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此番徐長風求饒的態度可謂是跟之前一百八十度大反轉,慘白的臉色可見他正遭受着巨大痛苦,瞳孔深處佈滿了恐懼與忐忑。
徐晃憤然揚起的手掌半空停住,氣昏頭腦的他出現短暫性的清明空淨。
我兒成了大事?
猶豫片刻,徐晃思索一下,便怒罵道:“大事?就你這蠢貨能做成什麼大事,你有幾斤幾兩難道老子心裡沒數?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時候還想着坑騙父親,你真是死不悔改,今天我就當衆清理門戶…!”
眼看着父親就要真的持拳打來,徐長風嚇得雙眼緊閉,大聲苦苦哀求:“爹,不要殺我,這次孩兒真沒騙你,不信你問昨晚跟隨我那兩個奴才?孩兒昨晚成就足以名留青史,祖上留名?”
這一剎那,剛猛的勁風襲來,令徐長風臉頰生疼,好似刮骨剔肉,是真的害怕了,父親對他真的是動了殺心,他在心底暗暗咒罵:“究竟是哪個臭婆娘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這個時候懷上崽,這尼瑪不是在要他的命嗎?”
徐晃見徐長風語氣如此硬氣,言之鑿鑿,有理有據,莫非昨晚他真是出去辦了大事?
隨即他招來那兩個僕人詢問,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徐晃瞪眼,眼中俱是驚悚。
我滴乖乖。
第一反應:是真的嗎?確定將黑月與四海商會玩的團團轉的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傻兒子……呸,是有着大帝之姿的英倫瀟灑帥氣絕倫的兒子?
“此話可是當真?若是敢欺瞞本家主,你們可是都得命喪?”
徐晃眉頭緊鎖,珙桐大目中閃爍着道道精光,剛纔的憤怒轉化成激動、驚喜和警告。
隨即徐晃低頭盯着痛苦哀嚎的徐長風的雙眸,滿腹狐疑,四海商會與黑月商會皆是大荒最近的超級商會,實力強盛,聽到僕人說四海商會已經空有其表,真正的高層已經被黑月替代,着實是讓徐晃驚了一把。
黑月初來,就將四海幻滅?爲何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是長風聯合僕人一同欺騙自己?
他可不想空歡喜一場。
此事若是真,的確是可以平慰他前半生的閒愁萬種。
被老爺一盯,兩位僕人臉色一白。
“回稟老爺,句句屬實,小的不敢撒謊,昨晚少爺憑藉一人之力拖住四海高層,助黑月少主韓公子一舉拿下四海商會,可謂是勞苦功高,韓公子還特此許諾,明日拍賣會上,少爺有五次拍賣品任選選擇權,最後爲了答謝少爺助其滅四海,還將許諾四海商會的拍賣會上也有五次拍賣品任意選擇權!”
僕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這些都是事實,他們親身經歷的。
一時間,院子裡所有的僕人都驚呆了,自家一直流連於風花雪月的少爺居然這麼牛叉?是不是搞錯了?
徐晃的感觸最深,自己的兒子他最懂,曾經的兒子總是給他惹是生非,可是從來沒有做出一件讓他引以爲傲的事情。
徐晃是個人精,哪怕僕人說的無比誠懇,他依舊鎮定。
捕捉到是昨晚發生的事情,昨晚王城風平浪靜?四海商會方向更是沒有傳來什麼驚天突變?他能夠坐上徐家的首領豈能沒點手段。
似乎是看出了老爺的疑惑,僕人又回答:“回老爺,超級勢力的一夜更替事宜過大,不適合開誠佈公,特別是像商會這種需要大量客源的勢力,公開反而會亂了章法,讓商會的生意無法繼續正常開展,所以黑月利用特殊手段規避了鬧出大動靜!若是老爺不信,可是立馬派遣下人去黑月商會詢問清楚,實在不行明日可以去兩大拍賣會一探究竟!”
頃刻間,見僕人說的無比堅決,還滿臉的自豪,徐晃信了,驚喜欲狂,這時看徐長風就跟看寶貝似的,昂首狂笑:“哈哈哈,不愧是我徐晃的兒子,我就知道我的兒子不可能是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的廢物,原來我兒這些年是在韜光養晦啊!我兒真乃人中之龍,能成大事!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爹,我感覺……我快死了……”
徐長風說完最後一句,便昏迷了過去,他的臉已經蒼白無血,額頭汗珠密麻。
草,你踏馬感慨能不能等會,老子快疼死了!
“風兒莫怕,都怪爹不好,出手這麼重,爹錯了,爹立馬就救你……”
見狀,徐晃大急,不由恨自己爲何出手這麼重?
旋即手忙腳亂的將空間戒指裡最好的療傷丹藥喂兒子服下,運轉氣機,護住兒子脊椎,舒經活血。
不過幾炷香的時間,徐長風終於醒來,睜開眼睛看見老爹站在牀邊滿臉堆笑,無比的和藹可親,雙手緊握放在胸前,見到兒子醒過來,他咧嘴一笑,朝着旁邊的中醫笑了笑。
但是徐長風此刻是恨不得往他臉上就是一腳。
剛纔的他,真的是感覺自己快死了,那種疼痛,非人哉,沒想到老爹對他下手這麼狠,他在心底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要報復回來!你今日打我十一拳,老子全都記着了。
同時站在徐晃身側的是一位宮裝美婦,她是徐長風的親孃,徐長風如此性格,幾乎都是她慣出來的。
看見娘,徐長風頓時哭喪着臉,露出一副自己很痛苦的樣子。
不用想,他娘上前一頓安慰,然後就是對徐晃就是一通罵。
不得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四品地丹下肚,藥效散開,匯入百駭,徐長風斷裂的脊椎自行癒合,經由煉丹師一番治療,活血化瘀,臉上的臃腫也好了。
徐長風嘴裡只知道娘,硬是沒有一聲爹?
這小子是不是出現選擇性實失憶了?
“兒啊!我是你爹……”
徐晃笑眯眯的伸長腦袋,滿臉的興奮,想要看看兒子有沒有被自己打傻?要是打傻,他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老子是你爹,徐長風恨恨的瞪了一眼這個老不死的。
然後悲苦道:“爹……”
徐長風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
徐晃一聽,頓時喜不自勝,不由慶幸的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所幸沒有被打傻。
“兒啊!你腰是如何傷着的?”
徐晃關心道。
說着說着,徐長風這才把目光落在哪個突然來報的狗奴才身上,眼神閃過冷光。
徐晃與夫人都憤怒盯着那僕人。
手裡拽着書信的僕人汗如雨下,急忙下跪磕頭:“回老爺和夫人,小的冤枉,小的真的是有要事稟報,這是白梓箬小姐讓我送來的書信,聽白府下人說,此書信萬分重要,定要送到少爺之手,還請老爺夫人過目……”
雖然少爺閃了腰是他自己裝逼耍劍所致,可是僕人知道,他的解釋沒用,當你身份卑微的時候,解釋就是掩飾,只會罪加一等。
所以,他只能拋出白梓箬三個字。
言罷,雙手奉上。
梓箬?書信?
徐長風冷眸一動,立馬換上一抹亮光,激動的欲要起身,卻由於用力過猛,再次閃到了腰。
啊……尼瑪……
僕人急忙攙扶,現在徐長風在衆人眼裡可是寶貝疙瘩。
徐長風忍着痛,露出邪肆的笑容,梓箬居然親自寫信給我了?
莫非是我昨晚的條件打動她了?
哈哈哈,老子終於要睡到白梓箬了,這妞老子盼了大半輩子,那完美無瑕的高挑身材,那吹彈可破的臉蛋,摸起來肯定爽翻……
“混賬,此書信寫給我的,自然是呈遞於本少……”
徐長風滿臉期待的伸手去拿信,笑的很猥瑣,暗自猜測梓箬會在信中寫下什麼相思成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