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越心中卻是閃過一個念頭:“此人言語粗魯暴躁,似乎是人而不是妖。”
“咦?你這小子居然能接得住老子這‘血傷音’?“血霧中那人卻是發現了傾巢之下偏偏有一顆完卵,完好無缺,這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林宗越就覺得虛空之中有一雙眼睛打量着自己,就像脫光了衣服被人偷窺一般。準確的說,並不是偷窺,而是居高臨下的觀察,就像是自己幼時趴在地上好奇的看一隻渺小的螻蟻如何搬運比自己身體還要大要重的東西。
一時間,說不出的難受,如芒在背。
那人邊“欣賞”邊說道:“嘖嘖,果然有些三腳貓的本事。那些老不死的嚇得魂飛魄散,逃之夭夭,躲到烏龜殼裡不敢露面。只剩下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能以禁陣對抗老子的血傷音。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些意思,有些意思。”
後面卻是語氣一轉,說道:“不過,老子倒要瞧瞧,你這小子能接得住幾成的血傷音。”
林宗越暗道不妙,這人修爲之高,至少也有大乘境界,碾死自己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螻蟻似地?
只是此時已是騎虎難下,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有硬着頭皮接受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
音波厲嘯又起,陡然拔高,噪雜嘔啞,粗糲難聽,如同無數走了音的樂器同時奏響,亂糟糟的不成調子不說,還刺激着聽衆腦殼欲爆。
這是他孃的什麼鬼血傷音,簡直就是追魂索命的鬼啾聲。
血傷音就像一隻暴獸一般瘋狂的撞擊着十方天地禁陣,千萬斤般的衝擊力急速的砸下。衝撞、撕扯、切割等等諸般聚合在一起,像狂飆似地落下來。
禁符來回震動,依附的靈光忽明忽暗,光華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
不好,禁陣快要達到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這怪物,竟是要活生生將自己拖垮啊。
林宗越驚出一頭冷汗,雖然知道自己在透支生命,但卻不得不拼命掙扎。
鮮血從破口“汩汩”流出,禁符又亮了起來。但在血傷音的攻擊下,很快又維持不住。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