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唉,能聯繫上你真是件幸運的事,是這樣的,拜託你幫個忙……咳,你先別說沒空,我這是不得已才找你啊……”北堂墨小心的避開駱煒馨,幸好駱煒馨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只是安靜的和等位置的其它顧客站在一邊,隨意的翻看着餐廳的宣傳雜誌,並沒有看向他這裡,“你別說不行,我告訴你,我今晚是拉同情值才請得動駱總賞臉吃飯,可我們到了這裡卻沒有位置,我……”
柴卓棣立即揮手示意對面正在彙報事情的顧全出去,頓了頓,音嗓低沉的問,“你說你和誰?”
“和我們駱總啊,噢,你別誤會,我絕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想有人一起吃飯而已,要不你也來吧,就在你第一天帶我去吃的那個餐廳,可這個鬼地方竟然要提前訂位子,我又不曉得,你看這……”
“好!我馬上給老闆打電話。”?柴卓棣不等北堂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並迅速翻出餐廳的號碼,打了出去。
與餐廳老闆愉快的溝通後,柴卓棣掛了電話,視線在面前的亨達下季度銷售計劃書上停頓了片刻,忽然又伸出手去按下了內部電話線的通話鍵,“張秘書。”
“是的,柴總,請問有什麼事?”
“今天下午五點半之後的安排全部取消。”
“好的,柴總,請問還有什麼其它吩咐嗎?”
柴卓棣垂眼想了片刻,嘴角微微揚起,“我晚上有個私人約會,所有公事都留待明天,不要讓人來打擾。”
柴氏集團六十六樓秘書辦公室,冷一心剛上來準備問幾點出發,就聽到張秘書對她說晚上的商務會談要取消,她一怔,精緻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柴總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
張秘書笑着搖頭,“沒有。”雖然冷一心是柴總的助理之一,又是柴夫人比較青睞的人,可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還是清楚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冷一心低聲嘀咕,因爲柴卓棣極少會有臨時取消行程的決定,更何況今晚這個商務會談還是比較重要的,涉及到一筆較大的項目簽約。她越想越覺得不解,但又不好直接詢問,便轉身向外走去,卻沒想到在電梯邊碰到了正坐電梯上來的蘇果。
“蘇果,今晚你可以繼續和陸亨去二人世界了。”冷一心隨意的調侃着。自從柴氏順利成爲亨達房產的大股東後,陸亨對生意越來越不上心,基本上是蘇果已經逐步做爲亨達的代言人,負責整個公司的業務運營。
“咳,一心姐是不是忘了呀。”蘇果笑着提醒道,“柴總不是要我們今晚去參加商務會談嗎?”
冷一心撇撇嘴,“會談取消了,柴總剛剛取消了今晚的一切安排。”
蘇果一愣,精妝麗容露出一絲不解,緊聲問,“哦?取消?爲什麼啊,一心姐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冷一心嘆了口氣,撇脣搖頭,“不清楚,不過我懷疑是……”結合剛纔張秘書的表情,以及他對柴卓棣的瞭解,她細目微眯的想了想,就恍然大悟的湊上去對着蘇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就徑直走到電梯門口,按了下行的按鍵。
蘇果目送她進了電梯,咬了咬脣,有股陰狠的情緒在眼底流動:好你個陰魂不散的駱煒馨,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機會竟然被你這樣拖後腿,好吧,總有一天叫你落到我手裡!
柴卓棣驅車趕到餐廳時候,天色已晚,餐廳里人很多,但是,卻並不嘈雜,吃飯的人都在低聲說話,他在這兒始終有個預留的位子,在三樓靠窗但相對來說安靜些的地方,三樓的位子比樓下兩層少許多,間隔也大,方便客人們交談而互相之間並不打擾。
北堂墨並不在,只有駱煒馨一個人坐在那兒,喝着咖啡,翻看着一本雜誌,桌上還沒有點菜,柴卓棣猶豫一下,距離與北堂墨通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難道他們還沒開始吃飯?北堂墨不會固執到一定要等他過來才吃飯吧?不過,好像北堂墨並不在,駱煒馨對面的位子並沒有餐具使用過的痕跡,雖然有杯盞碗碟,卻乾淨如初。
眼前這張三十多個小時未見的小臉,溫婉如玉,長長的濃密睫毛弱弱的微垂,透出閒適的懶意,烏黑亮澤的長髮黑緞般的散落在肩上,淡藍色的長袖連身裙包裹着纖柔修長的身體,手裡捧握着咖啡杯,手指細長瑩潤,指甲健康透亮,泛着淡淡的粉紅珠光。
“北堂呢?”柴卓棣收回灼熱的視線,走過去在駱煒馨對面坐下,嗓音溫和低沉,說話速度不緊不慢,雖心裡翻涌着萬千情愫,卻只是融合爲一句簡單的問句。
駱煒馨見到柴卓棣忽然出現,雖心裡有些意外和尷尬,但溫雅面上卻不自覺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一雙眼彎成了兩輪月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有幾分孩子氣的做了個鬼臉,“嘿嘿,北堂的妻子剛剛來了個越洋電話,告訴北堂一個喜訊,說她肚子裡的寶寶經檢查確定是龍鳳胎,她聽說江南有個很靈驗的靈隱寺,就要北堂馬上去靈隱寺上一柱清香並拍照給她,否則就不吃飯絕食給他看,北堂嚇得立刻趕去了,他剛纔查了資料,靈隱寺晚上不會讓遊客進去的,他說他就在寺院外面燒個香拍個照就馬上回來。”
看到駱煒馨溫雅而又有幾分孩子氣的微笑,柴卓棣心神一陣激盪,也忍不住笑着說,“是嗎?北堂的夫人是印尼華僑,她很是信佛,呵呵,想吃點什麼,我想他一時半會的回不來,我們先吃着。”
“不用等他嗎?”駱煒馨有些遲疑的問。
“不用。”柴卓棣微笑着說完,眸色深沉,又輕聲問,“額頭還疼嗎?”
“嗯?”駱煒馨一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被手機砸到的事情,“哦,不疼了,只是砸青紫了,又沒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