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崖正心情不爽的想着如何把柴卓棣擠兌走,卻忽然聽到走在前面的駱煒馨詢問自己的聲音,“這個水晶手鍊如何?”
他下意識的“呃”了一聲,擡眼看到柴卓棣正站在表姐身邊,想到這幾天在公司的種種遭遇,他脣角斜勾,心思急轉,既然想把壞事進行到底,那麼……哼哼,他眼珠一轉,不由得計上心來……“唔,真不錯,粉水晶很適合你的膚色。”他邊說邊示意導購小姐把手鍊拿出來,又不由分說的拉起駱煒馨的右手,很是親暱的笑道,“來來來,既然你先看上這個,就戴上試試……”
駱煒馨一怔,忙抽出手不以爲然的說,“不用讓我試,又不是送我……”
“乖,不要不好意思嘛,這就是送你的禮物,你不試,誰試?”蘇崖很有演戲天分,明明使着詭詐,表面上卻一派情深,直叫看到的人無一不動容。
乖?對此稱呼,駱煒馨很有踢蘇崖一腳的衝動,她警告的目光掃向蘇崖,暗示他不要玩的太過分,正要說什麼,身旁的柴卓棣就隨意的問,“喜歡這個手鍊嗎?”
“呃,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手鍊……”她話沒說完,就被蘇崖溫柔的搶過話頭,“親愛的真是抱歉,你看我這記性,咱不是說好給你選耳墜的麼,怎麼看起手鍊了呢?呶,你看那個周圍鑲鑽的珍珠耳墜如何?”
“你——”駱煒馨盯着很入戲的表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他了,她忽然很懊悔,本來說好的,是先請柴卓棣吃午餐,吃完午餐再陪蘇崖去選禮物,可怎麼就在蘇崖言語刻薄的擠兌下,變成了一起吃午餐又一路三人行了呢?——不過,話說回來,她並不是怕柴卓棣誤會什麼,而是她實在無法忍受表弟越來越肉麻的稱呼。
“有沒有看中?”柴卓棣問得很是隨意。
駱煒馨尷尬的笑了笑,才說了一句,“這個珍珠耳墜……”就聽到蘇崖刻意溫柔的聲音悠悠響起,“哈哈,還是我最懂你,我就知道你會看中這個珍珠耳墜。”
“你未卜先知,你十三能。”駱煒馨譏誚的說着,不過她覺得這款周圍鑲鑽的珍珠耳墜委實不錯,應該很配秋若水,就對着面前的導購小姐微笑着諮詢道,“你說是黑珍珠好還是白珍珠好?或者是那串粉水晶?”
導購小姐尚未開口,身側的柴卓棣已微笑着說,“假如喜歡的話,不如都買下來吧。”揚手就叫導購小姐包起來。
駱煒馨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另一身側的蘇崖就慢條斯理地開口了,“都買下來?也好!不過就算都買下來也是我來買單,畢竟是送我女朋友的禮物,怎好意思麻煩柴總破費?……”
駱煒馨還未反應過來,柴卓棣笑得很是從容,溫聲道,“煒馨在巴黎幫我不少忙,送個禮物就當是謝禮吧。”
聽柴卓棣這樣講,駱煒馨急忙開口解釋道,“不是的,我之所以覺得這個東西不錯,是因爲我覺得它很適合……”很適合秋若水的話還未說出,就見一左一右兩張淡金色信用卡已經放在了櫃面上,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解地問,“你們幹嘛?”
“你說幹嘛?當然是買下來送給我女朋友啊。”蘇崖對着她擠眉弄眼,說得很是曖昧,然後又側首看似不經意地瞥了柴卓棣一眼,目光詭異,隱有挑釁之意。
“難得你喜歡,就作爲答謝禮物吧。”柴卓棣對蘇崖的動作視而不見,只是低了頭望着駱煒馨,語氣從容,面上卻是平靜無波。
駱煒馨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正強忍笑意的導購小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想了想,覺得這幾樣東西委實不錯,應該適合秋若水,三人行也不是辦法,何況身邊這兩人……似乎都有些怪怪的,雖然說不上到底是爲了什麼,不過她還是希望能儘快結束逛街,想到這裡,她沒有理會那兩張已經放在上面的信用卡,反而把自己的信用卡抽出來遞給了那位導購小姐,語氣堅定地笑着道,“麻煩你包起來,謝謝。”
趁着結賬的時候,她先是對柴卓棣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隨即轉身去問蘇崖,“你……還有什麼要選的嗎?”
“沒了。”蘇崖見表姐堅持自己付賬,知道表姐是在暗示自己不要玩了,雖然沒玩盡興,可他真不敢再過分,把信用卡收回來的同時卻低下頭去,雙脣幾乎就要觸到了表姐的耳邊,嗓音低到只能表姐聽到,“表姐,我這是在幫你。”
“切……”駱煒馨看了眼站在一旁面色平靜的柴卓棣,忽然停了口,在心裡嘆了口氣,壓低了嗓音,同樣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玩的太過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難道表姐沒有動心?蘇崖張大了嘴,見表姐神情認真,只得撇脣嘆息道,“好吧,算我狗拿耗子……”
駱煒馨剛想說些什麼,她包內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看了看,是路綰綰。
“綰綰?”
“煒馨,你……可以過來一趟嗎?”電話另一邊的路綰綰嗓音平淡,聽不出悲喜。
“可以啊,我昨晚回來的,本來準備今晚去看你呢,要是有事的話,我現在就趕過去。”駱煒馨笑着說。
“也好,你現在就過來吧。”?路綰綰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背景音很是安靜,應該是在室內。
“好,半小時後見。”駱煒馨剛說完這句話,路綰綰的電話就掛斷了。
見她蹙眉,柴卓棣溫和的問,“路綰綰那裡又有什麼事嗎?”
“她電話裡面沒有說。”駱煒馨皺着眉頭,其實去巴黎這幾天她一直很擔心路綰綰的,因爲她每次打路綰綰的電話都是保姆接的,每次的回答內容都是——小姐在樓上睡覺。想到這裡,她很是急匆匆的說,“那個,我得趕去路家一趟,你倆……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