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柴卓棣的身影很快就走出酒店大堂,駱煒馨忽然有些反應過來爲什麼他的神色由驚喜變爲淡冷,直覺的,她頗爲不忿的想,他憑什麼生氣?她也沒答應他什麼吧?再說了,他不是和林子琪都要年底結婚了嘛,年底有多遠?也就不到一個月吧?既然這樣,何必搞的跟個情種似的的呢,切……想到這裡,她不由擡頭,對眼角眉梢均帶着玩味笑意的罪魁禍首沒好氣的說道,“喂,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
蘇崖露出了一個非常無辜的笑容,“幼稚?煒馨表姐,人家是真情流露……”
駱煒馨瞪了他一眼,“少來!再真情流露……這衣服我就帶回去了……”
蘇崖的笑臉立刻垮了下來,伸手搶過旅行袋,緊緊抱住懷中,忙不迭的說,“不行啊,煒馨表姐,還有個事情需要你幫我,不幫我就死定了!”
“還有事?”駱煒馨一怔,“你是事媽啊你,你怎麼那麼多事?”
“嘿!你不會要我穿成這副鬼樣子給你老實交代吧?”蘇崖邊說邊推着駱煒馨走進剛好打開的電梯內,按了樓層數字36,然後才低聲道,“去房間談吧,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好詭異。”
客房內,駱煒馨剛一聽完蘇崖的敘述,再看一眼蘇崖拿出的那張皺巴巴的醫院檢測報告單,愕然之下,立即一腳踢了過去……
“煒馨表姐,你好凶噢……”蘇崖一邊抱着小腿上竄下跳,一邊委屈的叫道,“你不能不聽我解釋就踢人嘛,你要是和若水一樣冤枉我,我……我要辭職逃回美國去了我……”
駱煒馨嘴角抽搐,恨恨的指着檢測報告單,怒聲低吼,“你還好意思提秋若水,你上次既然求我幫你挽留了她,爲什麼還要自甘下賤的去招惹那個酒女郎?你……你存心想讓我替小姨娘廢了你……”
“表姐,我是真的記不起我什麼時候招惹她了啊,只是去喝過幾次酒,這怎麼就……”蘇崖一臉無辜,哀嚎道,“我是真的想不起她說的那些事情啊……”
“沒招惹?”駱煒馨甩手一個巴掌打過去,“沒招惹她,她怎麼會給你看檢測單說有了你的孩子?你到底有沒有……”
蘇崖躲避不及,被表姐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巴掌後,低着頭,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沒有。”
駱煒馨無語,又把那張出自江南權威醫院的報告單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說實話——這份報告單她也看不太懂,只是盯着表弟,研判着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好一會才狐疑的問,“真沒有?”
“嗯。”蘇崖低着頭,鬱悶的抓抓頭髮,“我一共纔去過你那酒吧十次……”
“十次?”駱煒馨眉一挑,要不是看他嘴咧的像個大苦瓜,她幾乎又要一腳踢過去,“你纔來一個月,去十次……”忽然,她腦子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又一下子沒有抓住……
蘇崖一臉慚愧的低下頭,“雖然去十次,其中九次都是和那些叫囂着和我拼魅力的男子拼酒打賭,並且我又沒有喝醉,肯定沒有怎麼她啊,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駱煒馨坐回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問。
蘇崖懊悔地抓抓頭髮,“就那第十次,那天是我和另一個男子打賭的最後一天,我在送了九天禮物後,成功贏得了小……美的吻,但也就一個逢場作戲的吻,然後就是大家拼酒,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沒印象,一覺醒來就看見她躺在我旁邊……然後,那個小美昨天拿着醫院證明來找我,說她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還說就是那天晚上……”
駱煒馨眉一挑,若不是看蘇崖慘兮兮的樣子,她真想一腳踢暈他,“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會不清楚?”
“表姐,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蘇崖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他又抓了抓頭髮,“假如是我的,我絕對會負責。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認爲那孩子會是他的,基本常識他還是有的,當時醉得一塌糊塗,人事不知,他怎麼可能……可偏偏小美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他的,昨晚竟然在酒店糾纏他,要死要活的,直氣的本來要來酒店找靈感的秋若水對着自己哭的很是傷心,雖然被自己好容易哄的不哭了,竟然在半夜留下一張決絕的字條……帶着自己的衣物離去,雖然他知道衣服被帶走是秋若水對自己小懲大誡,可實在是弄得他很灰頭土臉,從被小美糾纏到秋若水離去,他苦悶得好幾次都有了衝動,很想直接辭職逃回美國去……
“問題是什麼?這都鐵證如山了,你少狡辯!”駱煒馨不客氣的打斷蘇崖的話,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真是服了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都不知道!天天玩的那麼荒唐,這下好了,現在玩出事情來了,不過我警告你,假如孩子真是你的,你必須對那對母子負責,如果你怕小姨娘和姨父不同意,我不介意替你跑一趟去勸說他們,恭喜他們的兒子能幹,來江南一個月就找了個準媳婦,而且準媳婦還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說到這裡,駱煒馨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新發現——臭表弟剛來江南一個月,而小美竟然有兩個月的身孕,這……這也太狗血了吧?
蘇崖臉色一抽,忙不迭地打斷她的話,急急的表態,“表姐,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駱煒馨好似沒有聽清楚蘇崖在說什麼,只是反覆研判着報告單上的日期,就算她不懂,可起碼的常識她還是有的,就算剛來江南一個月的表弟和小美真有什麼,這算算時間,孩子也不該是兩個月吧?
想到這裡,她最後掃了一眼,就放下了單子,嘆息着說,“蘇崖,我很不忍心的告訴你一個事實,這件事情,很明顯,你被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