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煒馨一怔之後,立即笑着點頭,“多謝指點迷津,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孺子可教。”葉菲以手掩脣,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去吧去吧,這種事情還是早清早了。好了,沒事就趕緊走人,最近不知怎麼的每天中午都犯困,我得去樓下睡一會了。”
葉菲出去後,駱煒馨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好一會,才掏出手機給蘇崖打了個電話。
“蘇崖?是我……我告訴你啊,關於那個事,你這樣……”
第二日,瑞雪還在紛紛揚揚,整個江南銀裝素裹,寒意森森。
餐廳還是上一次的那個西餐廳,可惜對面的人不是喜歡的而是厭惡的,看着對面濃妝豔抹的小美,蘇崖此刻的心情一如窗外的糟糕天氣,並且生平第一次質疑自己的眼光怎麼會如此之差。
“經過兩天的考慮,你現在約我出來,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了?”小美靠在沙發裡,紫紅的短貂裡面是鮮紅的低胸緊身衣,黑色超短裙,腳上穿了雙細跟長筒靴,一邊問蘇崖,一邊熟練地點燃了一根香菸。
蘇崖只是看着她,也不說話,小美被他這種態度弄得心慌起來,衝他吐了個漂亮的菸圈,嬌聲嗲氣道,“你這樣表情凝重,我可否理解爲你是開心的過頭了?要說也是啊,作爲一個男人,忽然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了孩子,誰會不高興呢?對吧,親愛的?”
蘇崖換了個坐姿,但依舊是沉默。
“你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小美忽然有些沉不住氣的站起來,整個身子探過來,對着蘇崖媚笑道,“難道,你想吃完了賴賬?”
賴賬?蘇崖一口血差點順着嘴角流出來,差點就想爆粗口,他根本就沒有“消費”過,哪裡來的賬可賴?可低頭看看時間,表姐未來之前,這口熱血又被他硬壓了下去。
駱煒馨開完例會才匆匆的趕過來,直到車子開到蘇崖提供的地址,她才心裡暗罵了這個笨蛋表弟幾句,哪有解決狗血緋聞還選在自己公司附近的?
只是,既然蘇崖已經把人約到這了,再臨時換地方顯然不現實,這裡是商務中心,眼看到了午餐時間,門前的停車位很是緊張,她兜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個停車位,剛泊完車,就聽到有人在叫她,她緩轉回身,發現是挽着陸亨的蘇果。
陸亨的表情很是尷尬,只是衝她微頷首。
“煒馨!”而蘇果好像不記得她倆之間發生過什麼似的,嬌笑着同她打招呼,“是不是聽說這裡新出了幾個特色菜,也過來試菜啊?”
蘇果的親熱語氣讓不瞭解情況的人絕對動容,嬌媚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真摯的笑意——無論如何,目前在表面上要穩住駱煒馨,因爲,最近圈內流傳着柴卓棣喜歡上駱煒馨的傳聞。再說了,在陸亨面前,她還要扮演好賢良淑德的淑女形象,這演技,毋需排練,純屬自然天成。
不過,在她蘇果看來,駱煒馨頂多就是柴卓棣一時貪鮮的玩具,過一段就會失去價值,江南誰不知道柴家的門第很難攀得上啊,遠的不說,但就最近的白筱柔和林子琪,不是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撈着嗎?再說了,柴卓棣可是柴家的上一代掌門人柴老爺子親自培養的,那位呼風喚雨的老爺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加上柴母又是個極爲挑剔的人,她駱煒馨連陸亨家的門都跨不進,還妄想攀上柴家的高枝?真就是借用昨晚冷一心說的一句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駱煒馨當然不會知道就這麼一會功夫,蘇果的心思能轉換的這麼快,她只是客氣而疏離地同她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走進了西餐廳。
蘇果原本就是拖着陸亨出來吃飯的,看駱煒馨走的那麼匆忙,嘴一撇,立即拖着陸亨跟了進去。
另類如蘇崖,無論是秋若水還是小美,竟然約在同一個餐廳,還坐在同一個位置,真就不知道他懷着何種心情坐在位置裡看對面的人的。駱煒馨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位置,看到了一臉抓狂的蘇崖,以及滿臉詭詐之色的小美。
“喲,蘇崖你對我真好,這麼快就安排家人與我相見啊?”小美看到駱煒馨走過來,竟然毫不客氣地坐在蘇崖身邊,心絃微震,面上嬌羞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是姐姐還是阿姨?”
沒等蘇崖開口,駱煒馨端起蘇崖面前的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直到小美快沉不住氣的頻臨爆發時,才慢悠悠的說道,“很遺憾,都不是。”
“哦?”小美下頜微揚,細目微咪,心內閃過一絲機警,“難道是蘇崖的後母或者小媽?”
“噗”一聲,駱煒馨一口咖啡噴出脣外,她忽然記起上一次蘇崖也是在這裡約好秋若水,不過秋若水把自己猜爲保姆,而小美真擡舉自己,連後母和小媽都整出來了,但是,她在擦拭嘴角的同時,卻對着小美搖搖頭,否定了她的刻薄。
蘇崖卻有些沉不住氣的呵斥道,“你不要瘋言瘋語的胡說八道,她是我……即將過門的未婚妻。”
“未婚妻!”還沒等駱煒馨接上蘇崖的臺詞,坐在兩人對面的小美已經霍地站起,指着駱煒馨,鄙夷帶嘲的高聲叫道,“就這樣的貨色?還你的未婚妻?”
駱煒馨伸指撣開那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微笑道,“注意你的用詞,有理不在聲高,我聽力不錯,你不妨正常的音量就可以了。”
小美嘴一撇,“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說完,從包裡拿出最新日期的鑑定報告,啪地一聲拍在駱煒馨面前,傲然擡高了下巴,等着看面前這個一臉淡定的女人會不會變成河東獅吼。
可是,讓她極其意外的是,駱煒馨的臉上不但沒有出現暴怒反而生出幾絲同情,“不用看了,既然我已坐在了這裡,就本着解決問題的態度,說說看,這事你想如何解決?都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