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生性多疑又一肚子火沒地方發的蘇果,當然不會任他走掉,立即扯開嗓子大吼了一聲,“Kevin——”
蘇崖緩轉回身,吊兒郎當的笑笑,“這位大嬸,你這是在叫我?”
大嬸?對這個詞,蘇果可謂是銘記在心,那次,剛舉報完駱煒馨,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去交易所想要欣賞駱煒馨被停職審查的狼狽下場,記得是在交易所大廳吧,她和駱煒馨狹路相逢,言語起了衝突,就是這位混血男子,竟敢當着那麼多的人叫自己——大嬸!靠,爲這句話,自己不知道氣死了多少腦細胞,還有,這個人的聲音,怎麼就那麼的耳熟?不行,她得引他多說幾句話,她要確定此人是不是那個先告訴她一套賺錢的交易系統,再熱心指導着讓她嚐到了翻倍的喜悅,之後等她再度拿全部身家全倉買進場時竟電話停機,系統失效,猶如人間蒸發的那個國際頂尖交易員……
想到這裡,蘇果腳步虛浮的向蘇崖靠近,噴薄的怒氣使她難以按捺,忍不住的出言挑釁,“噢,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賤人的姘頭嗎?怎麼,嫌她人老珠黃了,竟然這麼快又搭上了一個?”
蘇崖的中文造詣雖不算高,但他身邊可是有一位玩文字的當紅美女作家不是?就見秋若水眯起眸線,撇脣薄譏道,“大嬸,你該不會腦子忘在家裡了吧?我看你也不小了,這年紀一把的怎麼不會說話呢?本姑娘要不是看你四五十歲的怪可憐,肯定要我家Kevin通知律師,給你下律師的傳票……”
“你,你,你——”蘇果本來是三分醉意七分失意,這會全部變成了怒意,她一生最引以爲傲的一是豐厚的家底,二是出衆的美貌,可到了今日此時,家底被眼前這個混血男子誤導着輸掉了,自負的美貌竟然被這個混血男子身邊的臭丫頭譏笑爲四五十歲?士可忍孰不可忍,血紅之色遽充上黑瞳,無法遏制的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她忽然對着秋若水就撲了過去——
“一心,你覺得蘇果會出來嗎?”
“肯定會,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窩在家裡被埋怨,通常她不順心時候就會跑出來喝酒,不信咱一會給她打個電話,她肯定會接電話就跑過來……”
“魅”酒吧三樓電梯口,隨着梯門‘叮’一聲打開,面容憔悴的冷一心與面容慘淡的林子琪分前後走出了電梯,剛辨了下方向準備往左邊的貴賓房走去,就聽到右前方傳來“哇”聲慘叫……
“嗯?”愣怔之下,林子琪立即剎住腳,不是很肯定的皺了皺眉,“一心你有沒有聽到,怎麼像是蘇果的聲音?”
冷一心也立定腳步,仔細的聽了聽右前方亂哄哄的吵鬧聲,好像從哪些聲音裡辨出了蘇果尖細的驚叫怒罵,她按照素日對蘇果的瞭解,大致也能猜到,估計是蘇果先一步的出來買醉,正好碰上不長眼的服務生服務的不夠稱心或者態度不夠恭敬而引起蘇大小姐的火山爆發了吧?
想到這裡,她朝右前方一呶嘴,“走,咱倆過去看看,看她這個關頭還發什麼瘋……”
說話間,兩人就轉過拐角而進入右邊走廊,入眼的卻是披頭散髮的蘇果正與一個年紀稍小的漂亮女孩子糾纏在一起,若不是聽到剛纔的那聲慘叫,遠觀的人准以爲那是久別重逢的至愛親朋,親密糾纏的兩人後面,是惶聲勸解的莫小樓,還有一位頗爲眼熟的高大男子,男子雙臂抱胸,優哉遊哉的作壁上觀。
“那個男人是誰?你認識嗎?”林子琪因不認識那位高大的混血男子,遂低聲向冷一心求解。
“蘇崖!”冷一心心絃劇震,怕林子琪不明白,又緊着補充道,“此人就是駱煒馨的表弟蘇崖,而蘇崖的英文名叫Kevin!”
“Kevin?”林子琪如遭雷擊,好一會纔沒有意識的自言自語,“Kevin?他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際頂尖交易員Kevin?”嘴裡喃喃自語的說着,毫無焦距的目光停在冷一心臉上,見到冷一心面帶同情的點頭,她忽然像瘋子一樣的撲了上去,過程中嘴裡在惡狠狠的連聲罵道,“SHIT!SHIT!SHIT——我要掐死你——”
正悠然觀陣的蘇崖耳邊忽然傳來一串變了腔調的惡狠狠的咒罵聲,他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人影一閃,已撲到身前,他也不是吃素的,身子迅疾一閃,本該撞在他身上的林子琪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包廂對面的牆上——
“哎呦,痛死我了……”隨着一聲淒厲的哀嚎,林子琪那絕色芙蓉面頓時梨花染血,加上林子琪今晚穿的是一襲白色洋裝,那模樣簡直就是歐美大片裡面的女巫……
隨着這一聲慘叫,本來糾纏在一起的蘇果和秋若水竟然面面相覷的相互鬆開了對方,並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率先醒過神的冷一心慌忙跑上前扶起撞牆倒地的林子琪,連聲問,“怎麼樣?都摔壞了哪裡?”
林子琪對冷一心的問話毫無反應,因是迎面撞上了牆,而她又是使出了十層十的力度,就算冷一心拿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但她的鼻子仍在汨汨流血,剛一搭上冷一心的肩膀,她就迅疾欺身到離蘇崖半步的距離——意外接踵而至,她驚寒之下,就惡狠狠的盯着蘇崖,足足數秒,才面目猙獰的擇重詰問——
“Kevin,我至今記得你第一天告訴我和蘇果的話,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好吧,虧掉的錢我只當自己智不如人遭人暗算,如果你老實回答我一句話,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略一頓,她森然一笑,“Kevin,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先前熱心指導我和蘇果,在我們全倉操作時又釜底抽薪,這些,是不是你表姐駱煒馨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