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a,你剛纔電話裡說的都是真的?”
angela不作聲,斯蒂夫繼續薄嘆——
“唉,如果是真的,估計接下來的金融界,又要以那幾位金融大鱷的心情來做晴雨表了吧?”
“斯蒂夫,大鱷的操作手法是神話,我們管不了,而且我也不關注,我關注的是那個中國來的駱煒馨,說實話,我對她的看法忽然間有所改變……”angela接下來的聲音忽然變小,竟小得駱煒馨凝神屏息,還是聽不到angela對自己的看法究竟是改好了、還是變壞了!一時間,四周只是安靜得只能聽見耳際不適的嗡嗡聲。
好奇心人皆有之,何況還是人事部經理對自己的看法?她本想再靠近一點,聽聽angela到底對自己的看法是改成什麼樣了……誰知裡面忽然傳出一些動作帶起的聲響,她飛快悄然退開,閃進自己的辦公室內,抓起遺忘在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就迅疾離開,直到走進電梯,她懸着的心才緩緩放下,剛纔好險,萬一被人發現偷聽牆角,那該是何等的尷尬?
駱煒馨回到家,意外發現柴卓棣居然不在。
她回到二樓自己房間剛換了家居服走下來,駱庭軒就笑眯眯的從一樓書房走出來,對着孫女招手道,“囡囡,來,咱爺倆聊聊天。”
“聊什麼?”駱煒馨雖然走了過來,但一想到爺爺昨晚揹着自己與柴卓棣聊到很晚,她臉上就顯出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怎麼,駱先生,您的新聊伴呢?昨晚不是聊得相見恨晚嘛,您要是聊性正濃,大可以把他召喚過來嘛,我想,他一定非常樂意。”其實,她說對了,柴卓棣的確是非常樂意陪駱庭軒聊天,因爲越聊天,成功的把握就越大啊!
只可惜,他現在分身乏術,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當然,這是後話,直到多年後,駱煒馨每每想起這件事,都會用一個文藝的詞來形容身邊人——腹黑豬!
駱庭軒聽孫女這麼說,心下自然雪亮,但面上卻裝着不知就裡的樣子,笑拍着孫女的肩,“喲,囡囡不高興啊?這纔去上了三天班就有人來惹我們駱家大小姐了?快說出來是誰惹你了,爺爺去幫你踢場子報仇。”
駱煒馨看了爺爺一眼,嘴一撇,大眼純白向上的翻了翻,很是委屈加不爽地回答,“您不要明知故問了……他不過是您多年不見面的老同學的孫子,您就對他那麼好,好吧,既然您那麼喜歡他,您就去做他爺爺算了,我這裡已經打算好了,週末就去老人院認個爺爺領回來孝敬,哼……”
“認領個爺爺?虧你想得出!”駱庭軒伸手屈指敲了敲孫女的小腦袋,“囡囡啊,爺爺是不是最疼你,你該心裡有數的嘛,其實吧,不是爺爺愛柴煜的孫子,實在是他孫子太……”優秀一詞,在孫女的瞪視下,他只得嚥下去,忙改口道,“對了,爺爺知道你心軟,估計會做引狼入室的事情,呃,今晚我先提醒過了,以後別又賴上我噢。”
引狼入室?駱煒馨只聽出了表意就很是不以爲意的撇撇嘴,“以我的智慧會引狼入室?您別說笑了,我本來正打算妥善處理的,結果爺爺您就回來了,然後,您說您回來就回來吧,怎麼一看到柴煜的孫子就表現得那麼熱情,那麼相見恨晚,那麼心心相印……”
駱庭軒聽孫女說得這麼可愛,就止不住一陣“哈哈”大笑,好一會才止住笑指着孫女道,“囡囡,看在你是爺爺親孫女的份上,爺爺忍笑問一句啊,你說以你的智慧——是你處理他,還是他處理你?”
“亨利駱!”駱煒馨又羞又急之下,不由就高聲叫出多年來只有在發脾氣時候纔會這麼官方的稱呼,叫完之後就別過頭去,哼,試問哪有人會這麼說自己親孫女的?簡直是……簡直是胳臂肘往外彎的典型表現嘛。
“喲,我家囡囡真的生氣了啊?”駱庭軒的心情看起來好得很,其實這也難怪啊,自己孫女從小就自律又挑剔,自從五年前與國內陸家那個臭小子分開後再沒有談過男朋友,眼看自己把商業帝國打造得越來越龐大而自己駱氏家族內卻人丁單薄,這情況別說擱在一個資產總值過五十億美金的金融大鱷身上,就算擱在普通人身上也會着急不是?再說了,他也確實很喜歡柴煜的孫子,那小子,一看就是爲孫女量身訂做的另一半,說句不怕孫女生氣的話,他真是……喜歡得很想留在自己家啊。
想到這裡,他起身推了推仍然別過臉去的孫女,很是認真的說,“囡囡啊,爺爺說句實話,這柴煜的孫子真就比那個一直暗戀你的柴卓寧強很多,當然了,爺爺再喜歡都沒有用,關鍵還是要看我家孫女的態度不是?話說,囡囡你是怎麼考慮的?喜歡不喜歡他,回不回江南?”
話說到這個份上,駱煒馨不迴應也不是行了,她轉過臉來,先是鼻孔發出一聲冷嗤,然後才翻了翻眼耐心的解釋道,“亨利駱,您既然和柴煜是好同學,那麼您知不知道柴煜有幾個孫子?”
“這個嘛……”駱庭軒一陣語塞,但,姜畢竟是老的辣,他話鋒一轉,立即輕描淡寫的說,“我只有你這一個孫女,按照中國一對一的婚姻政策,咱只要他一個孫子就夠!再說了,爺爺又不是中國計生委的,我管他柴煜有幾個孫子幹嗎?”
駱煒馨瞪圓了眼睛,看爺爺就象看天外來客,“哇,亨利駱,您,您真是太會強詞奪理喔,您怎麼不直接說不知道呢?”
“好吧,坦白說,我是不知道。”駱庭軒和孫女的相處方式一直是如同朋友般平等的,說完,又好奇的笑問,“怎麼,聽你的話音……難道柴煜還不止一個孫子?或者說你還認識他另一位孫子?”
駱煒馨掩嘴,得意的笑聲從指縫裡如水流泄出來,“當然,而且那一位,您不止認識,還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