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那僧人雙眼中也滿是讚賞：“林柯公子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修行者，心中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慈悲，是當之無愧的佛子！”
當初林柯在和齊野比試之前瘋狂吟詩。
於是乎，被當代道家和佛家的掌舵人相爲了道子和佛子。
他的其中一具分身已經去歷練了，歷練出來便是當之無愧的道子。
佛子那邊要晚一些，估計等道子試煉結束才行了。
不過現在看來，那佛子的名號現在已經算是共識了。
不敢說天下所有僧人，但是最起碼大部分估計已經認同這個稱號了。
“和尚，可不止你佛家。”中年道人笑道：“我道家道子之尊，也乃是天下共識。”
林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吹捧他，即使以他臉皮如城牆之厚，如今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江南兩儒生看林柯神情奇怪，於是紛紛看向林柯。
“陳兄，你可見過那林柯林公子？”吳姓儒生好奇：“他可是厲淳罡大儒所說的，龍章鳳姿，世無其二？”
高姓儒生也道：“聽聞林公子從不在乎出身，只看重才華，想必就算是我們這些旁庶之子也能平視吧？”
“他眼中，人人生而平等。”林柯笑着搖了搖頭：“至於龍章鳳姿？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說的沒錯。”聞夢出聲附和，聲音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崇拜：“林公子從來都將自己視爲普通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尊籍，此乃天下楷模也。”
林柯頓時說不出話來，只得轉移話題道：“聞小姐，說一說你的家鄉吧？我還沒去過武昌府，不知風景怎麼樣？”
衆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過去。
“武昌府景色宜人，魚蝦鮮美，節日時鑼鼓喧天，待你們有空，可以去那看看，我做東。”
聞夢笑道：“特別是那江中魚兒，煎炸蒸煮都很鮮美，值得一嘗，還有那秋日之境甚爲悽美……”
聽聞夢講述，那武昌府的府城橫跨長江，魚蝦鮮美，景色也很不錯。
搞得林柯也有些意動，想去那邊逛逛。
或者說，大好河山，他都想去看看。
只可惜太忙了，而且不如前世一樣是當牛做馬。
這一世，很多事情他都必須去處理、必須去改變。
所以他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去真正好好旅遊放鬆一趟。
待聞夢講完，其他幾人也在講述自己家鄉的景色和美食，一時之間車箱內也是充滿歡聲笑語。
只不過這種境遇到第二天時有了改變。
還未進入江寧府範圍，外面的景色就漸漸變了。
原本每過幾十里就可以看到人煙或是村莊，而現在接近江寧府地域後，人煙漸漸稀少了。
等過了廣興府，進入江寧府的地域之後，更是千里之內都了無人煙。
於是乎，衆人也沒了談笑的心思，變得憂心忡忡的。
“廣興府有一漁村名爲膏鱉村，那裡見妖不懼，反而有好奇之色。”
林柯嘆了一口氣：“而在這邊，一頭兇妖便鬧得一府之地人心惶惶，我輩讀書人見此，真是……唉。”
好在這兇妖雖然影響了六座府域，但是其他府域的影響還不算大。
影響最大的還要屬江寧府。
甚至江寧府的知府都只敢坐鎮府城，不敢出城去尋敵，生怕被調虎離山。江寧府的縣令估計全都在外面奔走查案，現在最嚴重的就是兇妖事件，其他都只能靠後。
而林柯也因爲這件事，一下子看到了朝廷的薄弱之處。
他如今一步步走來，開創的乃是變革家一道。
雖然沒有名揚天下，但是其中的厲害之處也已經顯現。
然而，就算是他水滿自溢的修行方式所孕養的念頭已經夠強了，足夠覆蓋很大一片地域。
更別說君子境了。
之前在京城，一些大儒的念頭都可以跨越幾千裡之地抵達京城，更別提君子境。
君子境之儒念，半個大陸有些誇張，但是好幾府之地是肯定有的。
但是，君子境的儒念也不是萬能，比如各地知府之中就有不少是君子境。
就算不是君子境，大儒後期配上知府印，達到君子境之危也是很正常。
但是，江寧府得知府卻根本找不到那兇妖，甚至其他六府的知府也沒找到，這就很有意思了。
再者，林柯覺得大魏聖朝薄弱的地方在於，上下渠道幾乎是徹底堵死的！
這是源於林玄機時代舊禮所導致的消息閉塞。
京城有人遮掩了消息，於是江寧府的兇妖便只有江寧府和周圍六府知道。
如果不能打破這種信息枷鎖，以後那些一手遮天之人依舊可以無惡不作、橫行霸道。
這次是兇妖，下次來個兇魔、凶怪、兇人怎麼辦？
好在林柯麾下開創了大荒報社。
媒體，是傳播信息的重要媒介。
如果現在快進到互聯網時代，說不定兇妖剛剛屠一村就天下皆知了，哪輪得到連屠幾十村？
包括朝廷也會知曉，就不存在現在這種有人一手遮天的情況了。
“說起來，遮掩天機也並非我人族獨有。”
正看着景色思索的林柯被中年道士的話吸引過去。
“一些妖族天生就有髮膚皮毛可以遮擋天機。”
中年道士感嘆：“不過也是少之極少，一些相師便喜歡用這些妖族的材料來製作法器。”
“不過這一次的占卜明確指出了，是有人從中作梗。”高姓儒生說了一句，然後又不說話了。
於是車廂再度陷入沉默。
“的確，有人作梗。”林柯在“人”這個字上咬重了讀音：“你們不用說，聽我分析就好。”
這幾人不敢妄議朝廷，但是林柯不懼，所以自然而然要分析。
然而，吳姓儒生卻打斷了林柯：“不，陳兄，我等早該如此。”
說着，他環視一圈：“我們並非誹謗朝廷，而是談論朝廷中的奸人，若是連談論兩句奸人都害怕，那我們還讀什麼聖賢書？”
吳姓儒生語氣鏗鏘，顯然被林柯的無畏無懼影響了。
有的時候，精神意志是可以互相影響的，就像“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又類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聞夢他們聞言也有所觸動。
“阿彌陀佛，大不了小僧以身殉佛。”僧人睜開雙眼。
“貧道孑然一身，除徒兒外早就了無牽掛了。”道士撫摸了一下徒弟的頭。
小道士則是笑道：“師傅，小道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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