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週目我妻由乃順理成章地住進了天野雪輝家中。
養傷期間,她特意叮囑天野雪輝,在學校的時候要假裝不認識自己,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兩人的安全。
就這樣,天野雪輝白天上學見到的是一週目的由乃,二週目的由乃則躲在天野雪輝家裡養傷。
早上我妻由乃還會爲他準備早餐,如果不是怕被一週目的我妻由乃發現,她甚至還想給天野雪輝準備午飯的便當。
然而天野雪輝還是發現了一些異常,明明放學之後我妻由乃一路跟蹤自己到了家門口。一進家門卻發現我妻由乃比自己還要早回家。
有的時候放學回家,家裡整潔的像是有人打掃過一樣。但就算我妻由乃比自己出門晚,回來早,也不應該有這麼充裕的時間完成這麼多清潔工作。
好在這些細節並沒有引起天野雪輝的太大懷疑,兩人的感情不斷升溫,甚至約好了新年的第一天,要去御目方教祭拜。
很快我妻由乃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雖然有些不捨,但爲了和天野雪輝的未來,我妻由乃決定去除掉奪走自己人生的冒牌貨。
於是我妻由乃不辭而別,在1月1日早上離開了天野雪輝家,孤身一人來到溫泉街酒店開始佈置針對另一個自己的陷阱。
結果就是以有心算無心,二週目我妻由乃成功用陷阱抓獲了一週目的自己。
她不僅換回了自己的身份,還把一週目的自己囚禁在了這裡。
每週她都會來一次,爲另一個自己準備食物,換洗衣物,打掃排泄物。
時間回到現在。
2006年2月4日
此時她拿出了麻醉針管,當着一週目我妻由乃的面彈了彈針管。
“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我還是要幫你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委屈你一下,好好睡一覺吧,怪物。”
被監禁的我妻由乃冷笑了一聲:“哼,你沒有殺我只是因爲你不敢殺,如果你經歷了和我一樣絕望的生存遊戲,你也會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
“不管怎麼說,這是我的人生,我是不會讓你毀掉我和天野君的未來的!”二週目我妻由乃冷漠地把麻醉針插入了一週目我妻由乃手臂上。
……
2月18日10:24
櫻見精神病院
“啊!”林自知猛然驚醒,一聲驚呼嚇到了附近的病友。
他努力睜開眼睛,久違地看到了室外的陽光,他正坐在輪椅上被夏目桃子推出來曬太陽。
‘人格再次轉換過了嗎?也不知道我又丟失了多少時間。’
林自知低下頭,眼前是一個石桌,上面擺放着那本自由聯想日記。
而他的手上,此時正拿着一隻筆。
“今天幾號?”林自知隨口問道。
“2006年2月18日,星期六,晴。”夏目桃子溫和地回答道,“您不是剛寫完日期嗎?”
林自知一低頭,果然日記本上娟秀的字體已經寫好了日期。
上一個人格是誰?女生?不過來不及思考了,自己出現的次數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頻繁,必須儘快聯繫到阿星。
林自知這樣想着,先畫了一個棒棒糖,接着纔開始寫日記。
“我叫林自知,是一名精神科醫生,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如今變成了一名精神病人,但我想我應該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了!只需要扮演一個正常人!假裝我們的人格融合了,我想院方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林自知一邊寫着日記,一邊用手指沾了些汗水在石桌上寫道:“4月21日越獄”
汗水寫的字,風一吹就幹了,夏目桃子的視角根本看不到自己寫了什麼。
棒棒糖是阿星的執念,這是林自知畫出來吸引阿星人格的魚餌。
上一次利用日記本,林自知觀測到了對應日記書寫時的虛擬場景。
如果阿星也能利用這種方式觀測到自己寫這篇日記時的虛擬場景一定能看到自己用汗水寫在石桌上的暗語。
至於文字內容則完全是寫給長門健宇看的,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趁着還有時間,林自知決定自己研究一下這本日記,找找還有哪些可以提供幫助的人格。
寫完了日記,林自知意識也有些遲鈍了,又是藥物的副作用?
林自知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隨意翻看起日記上的內容。
他的注意力在飄散,閱讀也有了些許障礙,於是他乾脆快速翻看起日記本,只記錄每個日記中出現的名字。
突然林自知發現了一件事,長門健宇之前所說的那些人格團體都有成員的名字消失了。
仔細一看,那些人格團體中的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
那些人格之間是可以互相感知的,他們都說人格消失了,那一定是真的消失了。
難道是他們團體內訌開始消滅異己人格了?但看日記上的內容,這些團體內的成員對此也感到了意外和不解,開始互相懷疑、互相敵視。
接下來完全演變成了孤島殺人案類型的驚悚懸疑劇情。
林自知感覺到了不對勁,團體人格是這樣,那零散的獨立人格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林自知無數人格當中,零散的人格往往出現不到五篇日記就沒再出現過了,由於源源不斷有新生人格出現,所以這些消失的人格並沒有引起長門醫生的重視。
畢竟新生人格頂號,舊人格的出現機會自然就少了。
然而結合林自知的自身經驗,他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這個精神病院會磨滅自己的人格意識!
他意識在模糊,強撐着瘋狂翻找着日記本,想要驗證這個猜想,突然注意到了用英文書寫的日記。
這是林自知熟悉的超凡人格,確切地說是兩個人格。
“2005年10月22日,陰”
“麥克!麥克!見鬼!麥克你在哪裡!你們把我兒子藏哪去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一直在爲付賬單努力工作!聽着,這3萬美金我會還給你們的!再給我一點時間,你們不能……妮基,你冷靜一點!”
“2005年12月13日,晴”
“聽着,我會想辦法把錢還林達曼的,求求你們讓我再見見我的我兒子吧!我什麼都願意做!我真的……不好意思,妮基已經不在這兒了!嗯嗯,不要對一位女士動粗,尤其是在她擔心自己兒子安危的時候。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我們的兒子在什麼地方嗎?不……這不是我乾的……”
林自知撫摸着日記本,眼前的場景開始變換,還是之前的普通單人間病房,但是四周躺了一地的保安。
自己正踩在其中一位保安的臉上,林自知凝神看去,自己身體上重疊着一個虛幻的金髮女士的身影,此時金髮美女冷漠地問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們的兒子在什麼地方嗎?”
然而下一秒,她又換回了迷茫無助的表情,她試圖扶起保安,卻看到保安驚恐地向後躲去。
“不……這不是我乾的……”
這是一個經典超能力美劇《heros/超能英雄》當中的角色。
妮基是一位兼職脫衣舞娘的單親媽媽,而她有一個力大無窮的暴力人格傑西卡。
林自知繼續觀察着日記,之後的日記中,傑西卡人格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傑西卡本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在日記中寫道有的時候她在鏡子裡都找不到妮基的身影。
林自知的意識又一次變得模糊,他強撐着不讓自己昏迷過去,在自己的那頁日記上畫上了半截DNA螺旋的圖案。
那是妮基肩膀上的紋身,也是貫穿《heros》全劇的超能力者神秘符號。
林自知再次失去了意識渾渾噩噩地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