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由乃的廚藝還是不錯的,林自知吃完之後自覺地拿着餐具去了廚房。
“林先生,您放着,碗我來洗就好了。”我妻由乃連忙阻止。
“別這麼客氣,雖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但我這段時間也不能白吃你的白住你的吧!洗碗之類的家務就交給我了。”
林自知堅定地拿過了碗筷。
“零先生不止一次救過我的命,這段時間還免費教我武藝,這點小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妻由乃說着搶過了碗筷。
“零是零,我是我。”林自知還想堅持一下,但他被我妻由乃趕出了廚房。
“真奇怪,我剛甦醒的時候我妻由乃對我態度沒這麼好啊。”
林自知轉着眼睛,摸着下巴回憶我妻由乃扔斧子時的態度。
‘我妻由乃是知道零先生有多重人格的,當時她看我的眼神帶有一定的冷漠。’
‘這說明一開始她完全是將我視作了不同於零先生的另一個人,對我抱有一定的敵意。’
這種心態很好理解,她自己正在被來自未來的自己追殺,所以她對一個人的意識身份非常敏感。
對於她來說,多重人格只是共享一具身體的不同人。就像未來的自己並不是現在的自己。
但她現在對我的態度明顯代入了她對零先生的尊敬態度。是因爲我也救了她一次,讓她在我身上看到了零先生的影子嗎?
還是說我和零先生的爲人處世上有着一些共同點,讓她潛意識地將我們視爲了一個人?
林自知不用洗碗,無所事事又回到了房間。他躺在牀上,放空思緒認真思考着。
‘那個自稱是零的人格也很奇怪,我在精神病院裡翻看日記內容從來沒見他出現過。’
‘但是在精神病院之外的世界裡這個人格又十分的活躍,他和我妻由乃的關係亦師亦友,能夠看得出來我妻由乃對他非常尊重。’
‘很有可能在進入精神病院之前他就和我妻由乃有所交集。這樣看來,我妻由乃家的縱火案一定有他參與其中。’
‘他有着林宇超的空間移動能力,又和林本宙一樣追殺着穿越者,感覺就像是林本宙和林宇超的合體人格。’
‘他就是我的主人格嗎?’
……
21:48櫻見中學
今夜,來須圭悟發動了大量警力,設崗嚴查逃走的3rd火山高夫。
火山高夫此時正躲在學校的假山後面,眼看着警察有包圍學校的傾向,他忍不住嘖了一聲,捂着傷口又從鐵絲網的縫隙鑽出了學校。
警方追查的是連環殺人犯,而不是火山高夫。
既然中學教師這層身份還沒被戳穿,那就決不能在這時候把警察引到櫻見中學裡。
火山高夫只能拖着傷痕累累的殘區向着遠方逃竄着。
“可惡,我明明是按照未來日記的指示來逃跑的,爲什麼還是會被追查到行蹤。難道……警察局裡也有未來日記持有者!”
火山高夫皺緊了眉頭,臉色變得鐵青。
如果櫻見市警察署中也有未來日記持有者,這對他這個殺人犯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
不行!必須先殺死警察署裡的未來日記持有者。
1st天野雪輝只是一個孩子,他的威脅遠沒有警察大,可以暫時留他一命。
“不過,現在我得先找個醫院包紮傷口,不然我就會成爲第一個失血過多死去的未來日記持有者了!”火山高夫自嘲地笑着,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突然黑夜裡一個人影向他緩步走來,夜色模糊了他的五官樣貌。
“什麼人?”火山高夫第一時間拔出了他的戰術匕首。
“冷靜!”那個男人平淡地擡起手掌。
火山高夫只覺得心中的躁動不安都被撫平,心中的敵意漸漸消退。
“這附近都是警察,要想活命的話,就讓我來幫你吧!”那個神秘男人徑直走向火山高夫,禮貌地向他伸出了手。
“我不會把性命交給陌生人,如果不是我現在狀態不佳,我絕對會殺死一切目擊者。”
火山高夫冷聲說道,雖然此時他對眼前陌生人的敵意沒有之前那麼深,但還是堅守着自己一貫謹慎的行事作風。
“真麻煩啊!”陌生人撓了撓頭,這時耳畔傳來了刺耳警笛聲。
神秘的男人擡起手掌對火山高夫說道:“別動!”
火山高夫只覺得身體一陣麻痹,手腳不聽使喚地癱軟了下來。
那個陌生男人這才扶起了失血過多,留了一地鮮血的火山高夫。
“現在的你沒有其他選擇。”
火山高夫咬緊了牙齒,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
22:34林間小木屋
火山高夫從牀上醒來,他猛地坐起身子,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換過了,臉上的面罩眼鏡也全都被摘了下來。
不過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處理過了,胳膊上還掛着一瓶點滴,也不知道在輸什麼藥液。
火山高夫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他一把拔掉了胳膊上的滯留針尋找着身邊能當武器的東西。
“該死,大意了!竟然被人看穿了真面目。不能讓看到我臉的人活着!”火山高夫呀牙切齒地說道。
“你醒啦?這是止痛藥,喝了會舒服一點。”神秘的男人頭頂套着一個手提袋走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火山高夫戒備地問道。
“我嗎?硬要說的話就是‘正義的夥伴’。”頭戴紙袋的男人神秘說道。
“那你救錯人了。”火山高夫冷笑了一聲,猛地刺出了手中的針頭。
鮮血四濺,火山高夫親眼看着自己將針頭插入了眼前神秘男人的脖子裡。
“我相信自己的正義而採取行動,沒有任何差錯。”
然而眼前的男人沒有痛呼一聲,依舊語氣平淡地說道。
“不,不可能!”火山高夫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他跌跌撞撞地爬在了牀上。
他下意識翻出了自己身上的未來日記,卻發現日記上面沒有任何內容。
“是……輸液的問題?你給我輸了什麼東西?”
火山高夫完全提不起一點力氣,手裡的手機也滑落在地。
“用來治療的藥而已。”
那個頭戴紙袋脖子不斷滋血的男人冷笑着雙手張開。
“來,你可以醒來了。3rd火山高夫。”
“你是……日記持有者嗎?”火山高夫後知後覺地問道。
他渾身無力,整個人也從牀沿滑落到了地上,他努力翻過身背靠着牀沿看向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神秘人。
“3”
“2”
“1”
脖子不斷滋血的神秘男人輕輕打響了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