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衛衣,搭配牛仔褲,手腕處袖子挽起,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衣袖口,女大學生的形象非常明顯。
儘管汪老早從黎放和方忱口中知道對方是個大學生,但親眼看到本人之後,還是有種無法消化事實的感覺。
這真的是太年輕了!
他那外孫女都比她年紀大。
面對汪老的目光,霍杳只是從容不迫的對他微微頷首,然後又同一旁的黎放打了個招呼:“黎老。”
她的五官本本就長得尤爲精緻,整個人看起來一如往第一次見到時那般淡定大方,黎放微微一笑,喊了聲小霍後,便指着身側的汪老,“這位是汪老,也是藥師協會的會長。”
“汪老您好。”霍杳客氣,不卑不吭,並沒有因爲聽到對方是藥師協會會長就有所變化。
彷彿這只是一個尋常的老人。
汪老見此,心中微微驚訝,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在聽到他的身份時,都會變得敬畏亦或者百般討好表現,像這樣淡定的,也僅僅就那麼幾個。
黎放咳了一聲,打斷汪老的打量,道:“進去說話。”
說完,就領着人往裡走。
汪老略有感嘆,他倒是站在一旁,等霍杳進去了,才慢吞吞的走在後面,時不時的擡眼看向霍杳的背影。
老黎那藥真是這女生煉製的?
一行人進到廳裡坐下。
霍杳並沒說太多廢話,直接先替黎放把脈。
身體狀況和料想得差不多,活躍病毒體已經被藥物控制在了一個臨界點,霍杳收回了手,她從包裡拿出了羊皮卷。
裡面放着的是她的針線。
旁邊的汪老端着茶杯,儘管嘴裡在喝茶,但注意力一直在霍杳的身上,當看到她取出的一圈非常細長的金線時,就有些發怔。
霍杳沒去注意汪老的神情,將金線和銀針一一消毒後,又讓黎老平躺在沙發上,手指纏繞上幾圈金線,看向黎老:“我現在要給您施針,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
黎老將上衣解開,“沒事,我也受得住。”
霍杳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幾處穴位上輕按了幾下,隨即便拿起銀針將那幾個大穴封住,手指上纏繞的金線看似細軟如髮絲,下一瞬卻很輕易的就刺破了皮膚。
隨着指尖在皮膚上一動,金線一點一點的進入到血管,再到心臟附近的脈絡,將裡面已經用藥物控制分離出來的毒素往肩膀位置逼迫。
霍杳的手法十分熟練,金線在進入到心臟時,幾乎沒有半分顫抖與停頓,而且心臟附近的脈絡本就是包裹交叉,力道重點,金線極容易折斷,力道輕點,就無法正常行鍼。
這讓一旁深知鍼灸術的汪老看到這幕無比震撼。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鍼灸法。
古時確有金線入體針法,但據說知難度極大,幾乎是早已失傳,所以留傳下來的大多是尋常的銀針刺穴的法子。
汪老不確定這是不是失傳的金線入體針法,但單從小姑娘爐火純青的手法來看,那也是他望塵莫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