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貴：“王老師，你着急也沒用啊，你以前就是物化班的班主任。譚柚她以後是要學生物工程專業的，她文理分科肯定要選物理生物的，最後她還是我學生，你現在爭了也沒用啊。”
王老師纔不上套：“她化學成績那麼好，怎麼就不能學別的專業了？”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胡校長撫額：“這樣，你們把譚柚這個學生叫來，也問問學生自己的想法，你們爭着沒用啊，得要看學生自己的意思。”
李福貴：“我去叫她。”
胡校長制止了：“讓殷主任去吧，他是4班的老師，沒有牽扯。”
李福貴撇嘴：“行，殷主任，譚柚就是講臺右側的那個女生，你進去第一眼就見到她了，特別白特別漂亮的那個。”
王老師給她上眼藥：“你把她安排在那個座位？那可是問題學生的專屬位置。”
李福貴不慌不忙：“她眼神不好，自己要求坐那兒的，可不是我偏心。”
好吧，他承認自己的確偏心了。誰讓譚柚成績好，又會做人，老師難免會偏心幾分。
殷主任到3班的時候還在想，特別白，特別漂亮，怎麼纔算特別漂亮？可他往教室裡瞄了一眼，眼神不自覺就落到了講臺右側的女生身上了。
她都快要白得發光了，任誰第一眼，看到的也只有她。
見着殷主任，原本正在讀書的學生們都安靜下來，殷主任敲敲教室門：“譚柚，你來一下。”
譚柚擡頭看他一眼，隨後放下筆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她一走，學生們也無心早讀了。
“聽說班長考了年級第一，1班在搶着要她。”
“真的假的？年級第一？多少分啊？”
“好像一共扣了9分，第二名比她低兩百多分！”
“昨天晚上教師辦公室內就在爭了。”
“難怪昨天林老師早早就把班長叫走了。”
“班長考那麼高分數啊？”
“我聽說啊，班長以前成績很好的，就是看小說耽誤了。”
“班長也太厲害了吧？”
“……”
“……”
跟着教導主任往校長辦公室去的時候，譚柚非常淡定，她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她去幾班的事？
因此到了辦公室，校長問了她的意見後，譚柚都不帶磕絆的：“我以後是要學生物工程的，肯定要選擇物理生物，是我和王老師沒有師生緣分。”
李福貴臉上的笑容頓時就燦爛起來了，王老師還想再掙扎一把：“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有很多專業都有非常廣闊的前景的。”
“抱歉，”譚柚話說得很中聽：“我很尊敬老師們，也感謝王老師的看重。可我以後的志向是成爲一名生物研究員，只能辜負王老師的好意了。”
“唉，不怪你。”譚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老師能怎麼辦？他也是個大氣的性子：“白讓老李撿這麼大便宜。”
李福貴也一改剛剛劍拔弩張的模樣，順着王老師的臺階下來了：“我早就說了，這是老天註定的緣分，譚柚合該是我學生。”
老王聳聳肩：“老丁，我痛失這麼優秀的學生，今天晚上你得請我喝酒。”
老丁就是當初給譚柚登記成績的那位體育老師，聞言他只能點頭：“行，晚上我請你喝酒。”
李福貴樂呵呵的：“沒事兒，老丁你今晚有約了，明晚我請你吃飯，咱們樂呵樂呵。”
丁老師有些麻爪，他這是得罪了王老師，轉眼又和李老師搭上了線？人生哪，就是這麼反覆無常。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譚柚有意落後幾步，李福貴看她一眼：“有事和我說？”
“是有點事，中午的午休我想請假去初三年級一趟。”譚柚想到曾經初三的班主任老唐：“我初三的班主任唐老師對我挺好的，我中考失利他很失望，我想去看看他。”
李福貴被她說得有些心軟：“行，回頭我把成績表給你，你去見見他。知恥而後勇，這是好事。”
譚柚笑了：“謝謝李老師，回頭請您吃飯。”
說完她越過李福貴，三兩步就進了教室。李福貴看看譚柚的長腿，嘀咕了一句：“腿長了不起？”
老王噴笑，他搭着李福貴的肩膀：“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憐本該是我的學生……”
李福貴抖開他的手臂：“少勾肩搭背的，影響不好。”
“有什麼影響？你等等我！”
譚柚一進教室就收到了衆人目光的洗禮，英語老師衝着譚柚招招手：“趕緊回座位吧，這次考得不錯，以後再接再厲。”
“班長再接再厲，她都要上天了！”
“這讓人絕望的分數！”
後排的一男生喊了一句，教室裡立刻一陣笑聲，顯然這麼一會兒功夫，譚柚的成績已經人盡皆知了。
英語老師笑笑不以爲意：“開始早讀吧，早讀課的最後二十分鐘默寫單詞。”
高中的英語老師，似乎每個都非常洋氣。就好比譚柚的這位英語老師，燙着非常時尚的大卷發，穿着打扮也非常有個性。
雖然沒化濃妝，可是滿滿的都是細節和小心思。
早讀課剛結束，櫥窗裡就貼出了高一摸底考的成績表。譚柚早就知道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去看。倒是學生們，個個歡天喜地地過去，回來的時候都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譚柚。
體育委員抹了把臉：“我本來以爲班長只是漂亮，沒想到班長成績這麼好，忽然一下子就有距離感了。”
“我看了單科分數，班長好像每一門都是年級第一。”
“數學那麼難，班長是怎麼考到滿分的？我不理解！”
課間十分鐘，不僅學生們在議論，教室外的走廊裡更是不時有學生經過。有外向活潑的就直接問譚柚是哪個，內向的就匆匆在教室門口看一眼。
譚柚都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的猴兒似的，尤其是到了課間操時分，她剛隨着學生們到了操場，齊刷刷地，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要是個紅薯的話，這會兒早就被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