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啪的一聲響起,乾坤壺之中飛靈之羽突然散成了粉末,其中蘊含的自由之氣已經被方言汲取一空,隨着飛靈之羽的消散,五色靈線也重新散成五股靈氣紛紛縮回五道門戶之中,方言的丹田之中露出了尚未煉化多少的那道雷之本源。
對於飛靈之羽能夠支持如此之久,方言已經很滿意了,比起當初那塊翠綠玉石之中蘊含的無上靈氣多了不少,不說其他,幾天下來,起碼自己的境界已經完全鞏固。
只是一直沒有將法力補充圓滿,此後一段時間也難以補充圓滿,這道雷之本源遠超過方言之前收取的所有,煉化它的難度也超過了方言的想象,已經幾天時間了,只不過煉製了十之一二,此刻沒有了五色靈線的牽制,方言立即感受到了吃力,自己必須費很大功夫才能將它壓制,好在元嬰之中已經融入了雷之本源,就算沒有了五色靈線,方言照樣可以將它慢慢煉化,只是要多花些時間了。
方言將丹田之中竄動的雷之本源壓制下去,隨即又吞服了一顆丹藥之後,將神識探出森然卷軸之外:“紫靈,找一處安靜地方下去吧,如此飛遁難說會碰到什麼高階妖獸,再有一隻土龍獸我們便麻煩了。”
“好。”紫靈應了一聲,正要朝下方遁去,便看到遠處天空中閃過一道遁光,尾隨其後的還有三道,不用多說,肯定是殺人奪寶之類的橋段,就算紫靈也早已習慣了這種故事,沒有絲毫停頓,催動飛舟立即加速朝地面落下去,此刻紫靈自己尚且虛弱,剛剛神識之中早已覺察到方言還要更差,若是捲入別人爭鬥之中,平白惹到麻煩。
只是紫靈要躲麻煩,卻不料麻煩找上門來,剛剛已經遠去的遁光劃了一個大大圓圈之後,居然朝着昇虞木靈舟飛遁而來,遠處的三道遁光依舊尾隨其後。
若是往常對方如此挑釁,習慣了方言做派的紫靈肯定不會有絲毫客氣,現在紫靈卻不敢大意,實力沒有恢復的他還有正在恢復的方言實力都要遠遜於正常時候,只憑着蜂王獸赤蟬可是難以對付他人,當即催動昇虞木靈舟朝着另一個方向飛遁出去,同時讓赤蟬蜂王獸戒備起來,不過他並沒有通知神識收回去的方言,若是能夠避開,紫靈不願打攪方言的恢復。
紫靈的計劃落空了,昇虞木靈舟方向稍稍改變,那道遁光也隨之調整了方向,依舊是朝着昇虞木靈舟而來,一天前被六階土龍獸差點滅殺的怒氣還未過去,見對方又如此做法,紫靈心中微怒,從這遁光速度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幾人肯定不是分神存在,眼看自己催動昇虞木靈舟無論如何也甩不掉這道遁光,當即停了下來,不偏不倚擋在了遁光前行路上,生氣的紫靈已然生出了與後面那三道遁光前後夾擊的念頭。
遁光很快便近了,紫靈已然催動了火系靈氣便要攻擊,突然受到一道神識傳訊:“方言,救我。”
“胡道人?”紫靈受到訊息大吃一驚,身具上品靈器星葬法袍的胡道人爲何會如此狼狽,而且他不是已經離開主人很久了嗎?爲何還在這裡,紫靈沒有擅做主張,對於這種事情,還要讓方言做主纔好。
“主人,後面有人被追殺,似乎是胡道人。”稍稍思量,紫靈便將神識傳入森然卷軸之中。
正在煉化雷之本源的方言聽到紫靈的話語也吃了一驚,胡道人?他不是應該回去天星宗了嗎?
方言一個閃身遁出法寶,那道遁光已然到了極近處,遠處三道遁光也能看清了,不用神識傳訊,紫靈也已然覺察到了星葬法袍的波動,更不要說對星辰之力敏銳之極的方言,確實是胡道人無疑,只是胡道人爲何會在這裡,又爲何會這般狼狽。
“胡道友?”確認了星葬法袍,小心的方言依舊先放出一道神識。
“方言,救我。”終於聽到了方言的迴音,胡道人聲音似乎有了些許顫動。
法寶或許有可能被別人奪走,但是這道神識卻是做不得假,證實了胡道人的身份,昇虞木靈舟的防禦陣法當即打開,一道星光閃過,一身虛弱的胡道人已經站在了方言面前,身上披着的正是星光閃閃的星葬法袍。
“方言,與我合力將後面那幾個雜碎滅殺掉。”剛剛閃身進來的胡道人尚未歇息剎那,便張口吆喝起來,語氣之中的憋悶之情,就連那邊的兩隻靈寵都聽得出來,不用說,被後面這幾道遁光追殺的夠慘,對於方言紫靈的實力,胡道人清楚的很,剛剛還被追殺的他,碰到了方言之後,當即起了報復之心,當下便要殺回去。
“恩?你的修爲?”
二人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只是其中意味完全不同,方言訝異胡道人的修爲跌落,胡道人卻是驚疑方言的突破。
二人分別也不過幾年功夫,原本元嬰後期的胡道人居然降了不少,只差一線便要跌落回元嬰中期了,反倒是當初修爲稍低的方言如今已經是元嬰後期修爲。
只是無論胡道人也罷,方言也罷,還有一旁的紫靈也罷,如今都是氣息虛弱,急需恢復。沒有與胡道人詳談,方言苦笑一聲:“胡道人,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吧。”
說話間,方言將紫靈與兩隻靈寵收起,同時反手取出最後一滴古泉靈液滴入嘴中,又將昇虞木靈舟收起,嘴中喊了一聲:“胡道友,走。”
三道遁光閃現,卻只見到一道雷光閃過,他們追殺已久的那人卻早已消失不見。
“方言,你這是怎麼回事,爲何會受如此重傷。”等到在數百萬裡之外閃現出身形,胡道人也發現了方言修爲雖然突破了,但是實力卻還不比當初,氣息虛弱不說,整條右臂只有白骨卻沒有一絲血肉。
方言覺察到了胡道人的關切之意,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暖意,說道:“胡道人,無妨,修養些日子便好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你又爲何會被幾名元嬰修士追殺,以星葬法袍的威能,就算敵不過也不該如此纔對。”
“我也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原本我是打算回滄瀾之城去找你求助的,不過眼下你還是先恢復自己再說吧,只要將那幾人甩掉,我暫時也沒什麼事情的。”
“好。”方言應了一聲,對於胡道人的來意,方言也猜出幾分,除了需要自己的精純星辰之力,這位上品靈器器靈的存在,並沒有什麼事情會求到自己的頭上,只是自己現在自顧不暇,就算有心也無力,應了一聲之後,方言又一次催動了雷遁之翼,再遁出數百萬裡之後,方言與胡道人探查周圍,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落了下去,直接遁入地底深處。
十幾天之後,方言睜開了眼睛,對着盤坐在一旁的胡道人問道:“胡道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被人算計了,催動分身之體與人結隊想要回到天星宗,不了別人覺察到了星葬法袍的波動,起了歹意,一招不慎受了些傷害,更是被他們追殺至此。”對於方言的問話,胡道人也沒有太多隱瞞,直接便將自己的一路遭遇抖落出來。
與方言分別之後,胡道人本沒有想回歸天星宗,還想靠着自己修煉,到處收取星辰之力,只是時間久了,他便知道如方言那般精純的星辰之力,想要在旁人身上得到極難,就算胡道人是器靈之體也是有追求的,思量良久之後,他知道自己想要提升,或者是再去找方言,又或者回歸天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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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方言要去落雷淵,胡道人最後選擇了迴歸天星宗,以他的修爲想要獨立回去危險自然不小,便在滄瀾之城之中找到同樣想要去往天星宗方向的幾名元嬰修士搭夥。
原本以胡道人的修爲見識,身上更是有上品靈器護身,胡道人將上品靈器氣息收斂之後,完全可以瞞過衆多同階修士,就算星葬法袍遠沒有恢復,也不是一般元嬰修士可敵,卻不料從一開始,胡道人便落入別人的算計之中,那幾人之中有一人身上有異寶,可以探查到隱秘波動,在滄瀾之城便覺察到了胡道人身上的法寶不凡,與胡道人搭夥根本就是存着其他想法。
胡道人久經世事,雖然與人合作,卻也從未放棄小心,一路飛遁了近一年,其餘幾人都沒有機會出手,直到碰到了一隻六階高級妖獸,原本聯手的幾人在圍殺妖獸的時候,突施冷箭,瞬間便將胡道人重傷,只是他們只覺察到了胡道人身上有高階法寶,卻沒有料到會是上品靈器,重傷了胡道人不假,但是也被星葬法袍突然爆發的威能傷了二人,雖然沒有死在胡道人之後,卻被那隻妖獸直接吞噬。
發覺了危險的胡道人當即便飛遁離開,按說這種威能爆發之後,足以將剩餘幾人駭住,只是胡道人顯露出了星葬法袍威能後,覺察到胡道人極有可能是天星宗修士,那幾人就算罷手也無法了,何況一件上品靈器足以讓任何人發狂。
胡道人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想要飛遁迴歸天星宗絕無可能,無奈之下,也唯有重朝着滄瀾之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