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普照在寧靜宜人的小道。黑色的跑車身型隱蔽的行馳於其中。以40碼的速度行使,這樣的速度在沒有其他車子並驅的道路上,其實算是慢的,可惜了這一性能馬達都被改裝良好的跑車。
而就算這樣的速度也不能讓向言冰滿意,但他依舊不動聲色隨着悠悠的車速看着轉着方向盤的穆亞。
有點可笑的是,自從他說完要去他家以後。她沒有任何的反駁,打了個彎就直接用這樣的速度驅動車子,向言冰也不多說什麼。畢竟現在自己這樣的體質也不能開車。車速只能由開車人決定。
穆亞雖然不是秉着欺負他不能動手自己開車的心態而開的那麼慢的,原本想把他直接帶回組織,但沒想到向言冰說他要回他的家,而那個家也同樣是穆亞的家。向言冰當時關向陽的,鑰匙也只有他們兩個有,她明白去那是什麼意思。只不過,她有點累。沒心思再折騰任何事。
向言冰是不能反的,當然她沒反過,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對他說一個不字。所以只能硬着頭皮往別墅開去,而這個辦法很笨,或許是穆亞用過所有辦法中最笨的一個。誰都知道拖的過初一拖不過十五,除非現在有輛車子能很英勇的來跟他們的車發生點交通事故,不然那棟別墅就算你是人推車走那也總會到的!
但這個時間段!這個僻靜了無人煙的地方!別說是車影了,就連個人影都沒有。向言冰喜歡把房子買的那麼郊外山頂。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一旦放下了手頭上的事。他寧願和穆亞兩人回家看海景。也有別樣的滋味。
以前的穆亞,她會很高興,很樂意陪他回家享受兩人世界。只不過現在。。她的反應,多少都讓向言冰心情糟糕。他什麼都不會說,不會去逼問穆亞和楚雲棠之間發生過什麼。他要了解這種事幹嗎,他要的是,這樣的事情以後不再發生而已!
快到山頂的別墅。在漆黑的夜晚,他們家那一棟房子尤其的明顯。傭人每天都會留一盞燈。這是向言冰吩咐的,因爲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他不希望回來的時候家裡冷冰冰的,看不到一絲暖光。所以這個浪費資源的行爲,成爲了必須的慣例。
把車停回車庫,穆亞看着眼前的漆黑一片。嘆息了一聲,下車把向言冰給攙扶了下來。兩人到最後也沒說過話,氣氛寂靜的反常。但他們也不會沒話找話,這一路拖拖拉拉的也總算平安回來了。雖然對於穆亞來說也太平安了。
傭人不住在別墅裡,因爲大多數時間家裡是沒人的。所以傭人每天來把房子簡單打掃了下,就可以回去的,臨走只要將2樓的走廊電燈開啓就行。
穆亞一手扶着向言冰,另一隻手去摸索客廳電燈的位置。已經兩年都沒踏進過這裡一步了,但是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她還是記憶猶新。
鵝黃色的燈光打在全套黑色傢俱的客廳,也沒顯得有多麼的溫暖。把向言冰領到沙發這,穆亞一看時間,凌晨1:45了。這一天也真夠折騰的。
“我幫你放水,洗個澡再睡吧。”她邊說邊轉身走人,比起放水,更像是逃離向言冰的身邊。
向言冰沒攔着,他疲倦的倚在自家沙發上閉目養神。偶爾想到什麼。整開眼睛環視着客廳熟悉的一切。他和穆亞都是戀舊的人,房子買了5年。裝潢過後一直儘量保持着原樣。壞掉的傢俱也會去配以前的款式。對於這個地方來說,曾幾何時,是兩人留下過最多快樂的地方。只不過,現在也只能很諷刺的套上物是人非四個字。
衛浴間內,水溫適中略微偏冷。連煙霧都凝集不起,不過正好適合向言冰皮開肉綻的身體。穆亞換了件衣服,拿着醫藥箱和睡袍又折回衛浴間敲了敲門:“言,東西我都幫你放外面了。你洗好我幫你上藥。”
這次回到這個房子,穆亞有着說不出的彆扭。她只是想快點回去睡覺。其他的等明天太陽升起時在說。始終穆亞還是不能免俗的有着,只要睡覺起來,被溫暖的陽光照到就會一洗昨日陰霾的普通人想法。
“亞,你進來。”只是,當她剛轉身時,裡面清冷的男音又穿過她早就不想聽到任何聲音的耳膜。
穆亞捏了捏拳頭,開門走進衛浴間。卻只貼着門口站着。低着腦袋,而向言冰回過頭,穆亞換上白色襯衫,頭髮也散落着嫵媚動人,但她刻意保持的距離。不禁讓他感覺陌生。
“你把我一個人扔進來就不決定管了嗎?”他擡了擡不能過高的手臂,示意現在自己是個傷員。
而擡起頭的穆亞。第一印入她眼簾的就是向言冰背後那道道的印痕,看着這些傷痕就能感覺到當時落在他身上皮鞭子的狠力!穆亞倒吸了口涼氣,總算走了過去。那些傷痕面積很大,雷威那混蛋真的是往死裡打的。
“你傷成這樣爲什麼不說啊。”穆亞皺着眉,口氣有些責怪。雖然知道他傷的很重,但沒想到真的是渾身都有鞭傷。根本沒有一塊好皮膚。就算是陌生人看到也會揪心。
而向言冰卻很無辜,無奈的笑了兩下:“你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我怎麼跟你說呢?”
穆亞又簇眉,沒再多說什麼就開始撩袖子,拿起個小桶盛滿水幫着向言冰清洗傷口:“疼嗎?”
“還好吧。”這傷碰水能不疼嗎,但他當時那地方都挺過來了,這裡就更加不會喊疼了。
洗澡從開始到結束,兩人也沒過多交集。而最多的話就是圍繞在洗澡展開的,比如。水溫可以再熱點嗎?吃不消跟我說,還疼嗎?之類的,穆亞這專業程度,那都媲及古代小廝水準,細心,客氣。
上完藥服侍着向言冰穿好衣服,整個洗澡工作就完成了。本來就筋疲力盡的。還要伺候那麼一大活人洗澡,向言冰從身高還是體重都超出穆亞好多,所以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透支體力的活。
“我好累,先去睡覺了。你。。接下來能行吧。”她回過身,已經拉着門把了。也不看着向言冰,雖然這場景說出這話尷尬了一點,但睡覺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那頭無聲的沉默,不知道向言冰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話,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其他什麼。總之沉默了蠻長時間。連穆亞都有些欣喜他沒有說話。
“我先出去了。”說完,她打開門。又跟逃一樣的離開衛浴間。
衝到二樓鑽到了某一間客房。拉開被子把整個頭都悶了進去。把主臥都讓了出來,這總行了吧。穆亞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現在就不想看到向言冰。她的心裡承載不了那麼多東西。不得不承認,現在楚雲棠的生命安危的問題已經無形的充斥着她全身。
她掏出口袋裡的手機。藍色的熒幕亮滿了沒有什麼空氣的被窩。剛剛撥過白少儒的電話,但始終沒有人接聽。她不敢撥楚雲棠的電話。也不知道是希望他接起來還是怕他接起來,一晚上滿腦袋都裝着矛盾的念頭。疲憊不堪。
在她決定放下手機時,門卻被打開了。向言冰髮梢還帶着絲絲的水珠站在門口,眼神一貫的冰冷。穆亞被他嚇了一跳,鎮定後她坐起來,把頭髮捋到腦後問:“這麼晚還不睡?”
“我記得,在這地方一直是我們兩一起睡的。”說着,向言冰走了起來。薄脣勾起微笑。淡淡的溫暖暈染開冰冷的臉龐。穿着浴袍的他,身板性感結實。幾道若隱若顯的鞭傷到也和他冷俊傲然的臉相得益彰,難怪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可向言冰往前走一步,穆亞就往牀後挪一步。直到他快要走到牀邊時向言冰忽然停下。剛剛的笑容凝結不見:“你在移,就要摔下去了。”
穆亞往後掃了一眼,她難道不知道快摔下去了嘛。可是不移的話,那不安的心理就又浮現而上。
向言冰輕嘆一氣:“別動。”他的命令如同魔咒一樣,控制着穆亞,連一步都不會再動。他艱難的扯開被子,睡了進去:“我只是來睡覺的。”說着,轉了個身,向言冰把穆亞攬到懷裡。緊緊的抱着她。安分的閉着眼睛。
穆亞眨着眼睛,勉強擡頭看着熟悉的睡臉,鬆了口氣說:“言,你不要抱那麼緊,傷口會崩裂的。”
“不礙事,睡吧。你也累了。”他下巴支着穆亞,擱了舒服,又圈緊了手臂的力道。
穆亞沒有閉眼,今天的向言冰說真的很奇怪。兩年沒有見面,他似乎格外溫柔。是時間的關係?
“以後不喜歡,直接說不要。我知道小時候我對你很嚴厲。但你以後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像反對別人那樣反對我的要求。”向言冰垂下腦袋看着穆亞,眼神似乎帶着妥協,這次接觸,看着她處處防着自己,向言冰其實心裡比穆亞還要難受。或許現在已經不是用權利就能束縛她的了。
“言,你改變了很多。”穆亞閃爍着目光,更是茫然的看着向言冰。
這話只換回向言冰無奈的笑容,圈緊着她的身體。改變他的還不是穆亞的疏遠和多出來的楚雲棠。這事讓向言冰明白,穆亞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女生了。如果在強制的要求她的話,總有一天,她會真的離開,再也沒有任何感情。連恨的情感都沒有,他的地位會被人取代。
“亞,不要離開我。”向言冰喃喃着,他從來不會流入太多感情,可那10年間,付出感情的不僅僅是穆亞一個。只不過,何時何地他也不能暴lou自己太多的情感。這樣會混亂自身本來的意識。
穆亞隨着他的話,拽緊向言冰背後的浴泡,kao在他的胸膛道:“言,我不會離開你。也沒這本事離開你。”至少,那幾次衝動的想和楚雲棠在一起的念頭,通通都被向言冰的身影瓦解了那樣的想法,雖然他說,她可以不再唯命是從。但向言冰的存在就已經是一道永遠都不可能反抗的命令。
“睡吧。。。”
午夜,兩人都參夾着各種思緒,半夢半醒的擁在一起。或許回顧到了已往的幸福。
凌晨3點時候,向言冰被一通電話喊了出去。臨走時,他幫穆亞掩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捋了下她的髮絲,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離開了別墅。
而當他的車子緩緩使出別墅,往依舊昏暗的山下道路開去後。穆亞坐了起來,就算在輕手輕腳又有什麼用,身旁少了一個人都沒有感覺的話,那她還做什麼殺手。
對着空落落的房間,黑暗籠罩在四周。向言冰不是第一次撇下她。深夜出門,總之他要做的事很多。只有他路西法才能完成的事,那種時候,他會義無返顧的撇下她。
穆亞習慣了,不會責怪,不會抱怨,她環着雙手,沒有開燈,靜靜的坐在窗邊看着半遮半lou的窗外天空。還是黑漆漆的一片。讓人不禁猜想起那厚重的雲層堆積在一起,隨後又因太陽的出現而縷縷散開,於是心裡多了絲期待。她想看着曙光冉起的那瞬間。
只不過,卻再一次驗證了當希望很大很沉重的時候。失望便會隨之而來,給人予以狠狠一擊。
2010.某月某日。天氣:陰
【……第一百零十三章 無法掃去的陰霾 綠色小說文字更新最快……】@!!(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當殺手淪爲保鏢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