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壽這一晚上,真的沒睡好!
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畢竟這個近肝靜脈損傷修復對他來說,着實吸引力太大了。
可是,人就是這樣,你越煩的時候,事兒就越多。
十點多的時候,老婆忽然過來,對着王壽說道:“老王,我弟這兩天工程款還沒下來,還差20萬。”
聽見老婆說這個,王壽就心裡煩的不行!
這小舅子不爭氣,天天跟這個做姐夫的要錢,今天是工程款,明天是想認識什麼領導,後天是這……
“明天再說,我有事兒。”王壽直接說道。
而妻子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啊?不給是嗎?”
王壽見妻子這樣,頓時無奈了:“我現在真的有事兒,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是說嗎?”
妻子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說道:“王壽,你好好想想你以前剛上班的時候,是誰接濟咱倆的!你這人怎麼能忘恩呢?”
王壽本就心情不高興,一聽妻子這麼說,頓時一拍桌子:“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沒錯,他是幫過我們,可是我對他怎麼樣你心裡沒點數?”
“這些年跟我借了多少錢?沒有一百萬也有七八十萬了吧?回回借錢,哪次還錢了!”
“爲了幫他那點破事,我一個主任跟孫子一樣,給他託人找關係,找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禮,他說啥了?”
“我告訴你,我不欠他的!”
他這老婆,明顯的就是現在典型的“扶弟魔”,以前剛結婚的時候,醫生的待遇並不高,妻子懷孕沒工作,他弟弟接濟過一段時間。
但是後來簡直變本加厲,不說別的,自己家裡的好煙好酒使勁兒的給弟弟塞,而自己弟弟來了卻沒有了,捨不得給!
這無所謂,這些年,這小舅子借了多少錢了?
三萬兩萬已經不當錢了,今天是裝修費,明天是材料費,後天是工人工資,大後天是工程款……
大大小小自己經手的就大幾十萬,還不知道妻子私下裡給了多少!
真以爲這小舅子幹工程的啊?
仗着自己的名頭,做個皮包公司,天天就是裝腔作勢說做工程,其實就是賭博去了。
楊婉秀聽見王壽明顯生氣了,也不再言語。
但是,自己爸媽打電話哀求,說要賬的要到家門口了,不給錢就打人呢,她也沒辦法。
“老公……就幫他這一次吧,要賬的都到了家門口了,我爸媽都哭了,你就幫幫他吧!”
王壽冷笑一聲,這樣的套路幾次了?
“老婆,我不是不幫忙,是幫不了,他哪兒是工程款?你自己不清楚?這就是賭錢輸了!我王壽再大的本事,也幫不了一個賭鬼啊?”
“還有,這件事兒別說了,以後你弟弟也別進咱家們,你要是再給他錢,或者是給他我家的東西,咱倆離婚吧!”
“還有,別給我兒子打電話,你就問問,哪有你這樣當媽的?你弟弟都多大了,四十大幾的人了,咱家還過不過了!你就沒看看這些年我攢了幾個錢?都去哪兒了你心裡沒數?”
一句話,直接讓楊婉秀傻眼了。
王壽說完,也沒心情看手術了,一個人去隔壁兒子的房間休息了。
……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王壽起身上班,也沒吃早飯。
而楊婉秀一晚上接了幾十個電話,全都是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打來的,就跟王壽說的那樣,這些年,自己父母和弟弟仗着當年幫過自己,變本加厲,這一次,任憑父母哭的如何,她也沒辦法了。
現在他們都不敢給王壽打電話,只能讓楊婉秀幫忙。
上午十點左右,王壽忽然看見妻子電話,也是忍不住嘆一口氣,畢竟是夫妻,生氣歸生氣,真的離婚啊?
他也是被她家裡煩的,要不然也不會專家費要那麼多,人都是生活所迫。
剛剛接起電話,王壽就聽見妻子哭的撕心裂肺:
“老公,出事兒了,遠中被要賬捅了一刀!現在肚子裡一直出血呢!”
王壽聽到以後,也是臉色一變:“被捅了你打120和110啊,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楊婉秀泣不成聲:“我……我已經打了,現在120在送我二院的路上……”
王壽聽到這裡,直接掛斷電話,連忙跑到急診。
急診主任已經收到了120急救中心的電話,連忙開始準備!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急救車停好。
連忙組織救援,此時的患者腹部大量出血,臉色慘白,即便是腹部壓迫止血,似乎也根本穩不住!
跟車醫生面色嚴肅的說到:“腹部大出血,血壓只有70/40mmHg!一分鐘以前,患者出現休克!”
王壽連忙說道:
“備血!”
“補液!”
……
“還有,立即準備抽血化驗,準備手術!”
這種緊急腹部外傷版有大出血的患者,說實話,真的很危險,隨時都可以危急生命。
準備一番之後,王壽和急診科主任親自準備手術。
進來手術室以後,開腹探查,只見楊遠中的肝臟直接被一刀刺入,就連周圍血管損傷十分嚴重。
最要命的是,刀子的此時還插入腹內,刺入肝後主靜脈!
又他媽的是近肝靜脈!
看見這裡之後,王壽差點瘋了!
這……他也不敢保證手術成功率啊。
這個時候,二院的急診科主任許曾同樣也是面色嚴謹:“王主任……手術危險,讓家屬簽署病危通知書吧,這我們也不敢保證啊!”
王壽有時候想的,這廝死了也行!
可是想到妻子的情況,一咬牙,拿起電話撥通了何通的電話。
“何主任,求您個事兒,您方便把陳滄的電話給我?”
……
陳滄休息幾天,上班之後,王凱安等人終於鬆了口氣。
“陳組長,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真就交代在這兒了。”
“對啊,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有多累啊!”
王凱安笑了笑:“好在沒出什麼事兒。”
“是啊,我們整天戰戰兢兢的,生怕來一個危急患者。”
陳滄笑了笑:“大家辛苦了。”
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