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玥心情十分地不好,雖然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但純粹的眼底卻瀰漫起了冷意。不經意地,冷意開始瀰漫,爲她開車的王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看出了寒凌玥的心情不好,左手放下去偷偷地發了一條信息,纔有些戰戰兢兢地繼續開車。
沒想到平日裡看着錢笑吟吟,語意溫軟的凌玥小姐,也有如此駭人的時刻。那肆意的冷意,直到寒凌玥下車後才他鬆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寒凌玥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進入空間,而是躺在陽臺的躺椅上,垂眸思考着着。對墨馨,她是不是太寬容了,纔會讓她如此的放肆。
因爲樑晶晶的受傷,雖然只是一道小傷口,讓她的心裡有種難以驅逐的煩躁。突然,她猛然擡頭望向微微開啓的窗戶,一道黑影伴着銀光閃過。來不及多想,她立刻飛身從窗戶躍出,遠遠就看見拿到黑影向着後山快速掠去。
古武者!她微微吃驚,沒想到居然有古武者潛到了她的窗戶外自己卻沒有發現。思緒混亂的自己,如果不是窗外的山風吹動了他的衣服發出獵獵聲,是不是要他闖入了屋內她才能夠察覺。
對此,她反思着讓自己警惕的同時,也感到那人的輕功超凡,內力也絕對不低。因爲追了這麼一會兒了,兩人的距離絲毫雖然沒有更遠,但也絲毫沒有拉近。而自己縱然修爲等級不高,但勝在內力精純,修行的都是絕頂的輕功,居然也難以追上對方。
她在心裡思考着對方可能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是剛剛追過了山頂,突然那黑影一閃身就在她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她一驚,快速地落到那人消失的地方。周圍一片的矢車菊花海,不過剛好到她的大腿。周圍一片黑暗,她看不出到底什麼地方能夠讓那人一下子躲藏起來。
環視一週沒有找到,她微微蹙額帶着凝重,心裡更加的煩悶,轉身準備回去。卻在轉身之際,一頭撞上一片溫熱卻堅實的肉牆。她的眼裡剛剛收入一道銀光,腰上驀然一道鐵臂將她箍緊,腦後卻一陣大力傳來,炙熱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按住的她的腦後,將她壓入有些堅硬的胸膛。
寒凌玥微微掙扎,柔軟嫩滑的臉蛋被緊緊壓在他的胸前,與微開的領下光滑的肌膚相貼,只餘鼻息裡傳來一陣陣的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你不開心!”低沉微啞的從她的耳邊劃過,在山風中漸漸消散,卻在微冷的空氣中讓她感到微暖。精勁有力的身軀爲她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山風,環伺的涼意讓他炙熱的體溫驅散。
她驀然停止了掙扎,不知爲何感到了些許的安心。身體比她的意識更快,放鬆了所有的戒備,無力地將身體靠在了他的身上,卻有些悶悶地說道:“沒有!”
他沒有回答,任憑她有些不安分的不時扭動磨蹭着他的胸膛,聲音再次從胸前傳來:“墨夜,你怎麼會來這裡!”
雖然沒有看見,但是這聞着他身上令她有些安心的氣息,她就知道了身前的人是誰。除了墨錦辰,就只有他身上的氣息能夠讓她感覺到安心。這感覺和墨錦辰的有些相似,卻有着些微的不同。
“無聊!”墨夜吐出兩個字,壓着寒凌玥腦袋的手微鬆。
寒凌玥擡頭望着他,伸手將她推開,“你很無聊,所以夜探別人家玩?”他只能這樣解釋,不然怎麼半夜出現在她的窗外。
墨夜低頭看入她純粹的雙眼,攬着她細腰的手臂紋絲不動,她的推拒只是讓兩人的胸前的距離稍微挪開了一點而已的。突然,他伸手在她的額頭敲下一個暴慄,目光落在了地面,兩隻白嫩嫩的腳就光着踩在鬆軟的花間泥土,稱得白皙如玉。
寒凌玥一吃痛,剛纔對他產生的那點好感瞬間消失。果然還是如此討厭,剛纔她一定是瘋魔了纔會覺得他人,其實還不錯。
她瞬間炸毛地瞪着他,想要伸手往他頭山報復回來,氣呼呼地吼道:“你幹嘛!”
“笨蛋!”男人冷冷吐出兩個字,鬆開她腦袋的手突然覆在了她大腿上一用力。寒凌玥一個站立不穩,雙手不由自主地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墨夜一把抱起她,轉頭望向了她白嫩嫩的光着的小腳,突然感到有些羞澀。
墨夜卻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只是回頭看她,幽暗的眼眸有着暗流涌動。
“爲什麼不穿鞋!”他問,帶着些微的嚴厲。
寒凌玥瞪着他,沒有好氣地說道:“忙着追你出來,哪有時間穿鞋。”當時那種情況,誰還會把鞋穿上才追出來呀!
墨夜不再說話,寒凌玥就看着他抱着她不發一言地向着後山走去。愣了一下,她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肩頭當做是報復,問道:“你帶我去哪裡?”
他依然不答,任憑寒凌玥的手在他的身上作怪,很快地來到了後山半腰,寒凌玥愕然地發現那裡居然有個不足一米的小池,細細的水流從一塊光潔的石頭上落下,下方一股溪流潺潺向山下流去。
他怎麼知道錦山有這樣的地方的?寒凌玥心生疑惑,但他抱着她向無人的後山走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擔心過他會對她不利。
墨夜抱着寒凌玥蹲在小池邊,一手撩起池水輕輕地澆在她光着的腳上,任憑水流沖走了腳底沾上的泥土,露出柔嫩微微泛着粉紅的腳底。
“喂,好了吧!”寒凌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想要下來。被一個不算很熟悉的男子抱着,始終覺得有些彆扭。
墨夜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冷。不過一個眼神,就讓寒凌玥安靜了下來。等她的雙腳全然洗乾淨,寒凌玥驚訝地看着他撩起自己的衣襬,輕柔地替她把腳底的水跡擦乾。
一時間她有些微微的迷惑,這個男人爲什麼對她這麼的好。暗獄的尊主,邪皇墨夜,傳說中那是霸道狠戾,恐怕沒有人敢想象他會溫柔地替一個女子仔細地擦着腳上的水漬。
是因爲她救了他的緣故嗎?她微微疑惑,楞神間只見他抱着腳下輕輕一點,恍若大雁一般落在高高的樹上,再次借力一躍。
她回頭望向他剛纔踏過的那根樹丫,借力之下,那幼嫩的枝椏居然停止着毫無動靜。沒想到他的輕功修爲已經到了淩水無波,踏雪無痕的境界,難怪上次跟了她一路她沒有發現。不冤!
她靜靜地靠在他懷裡,任憑他抱着她在夜色飛躍。很快,她就發現他抱着她前去的方向很是熟悉,她凝眸含笑,回頭看他:“你是要,帶我去墨邸?”
“帶你看戲!”墨夜低頭回答,冷然的眼底浮現一抹柔意一閃即逝。
看戲!寒凌玥微微糾結,她知道今晚那裡有好戲上演,只不過擔心墨錦辰回來找不到她,所以忍耐心中的惡趣味,百無聊賴地呆在家裡。
可是現在!她看看這男人,就因爲她沒有穿鞋就抱着他飛奔了一路。這樣子,是肯定不許自己一個人回去的。至於讓他送她回去,她有預感,他只會當做沒有聽見。
既然事情已經無力挽回,那麼她只有接受。她不會承認這只是她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而已,心中期待着,哥哥,今晚你加班吧!罪過罪過!
想着,她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笑意,考慮着如果墨錦辰真的因爲她此刻的祈禱今天加班,嗯,要怎麼補償一下他。
“很好笑?”墨夜低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是不是這件事情,還有他不知道的環節。
寒凌玥呆愣了片刻,馬上反應了過來。原來不經意間,她居然笑出了聲來。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墨夜也不追問,只是抱着她加快了速度。剛纔尋找小池爲她清洗腳上已經浪費了一番時間了。如果不快一點,就趕不上開幕式。
無良的兩人真當是看戲來了。
風聲在耳邊滑過,墨邸所在的別墅區警衛森嚴,卻依然讓墨夜抱着寒凌玥輕鬆潛入。一路循着攝像頭的死角,兩人很快就到了墨邸的外面。
恰好,墨方嚴的車從山下開上來。寒凌玥眸色一轉,嘴角勾起笑如同壞笑的狐狸一般,拉拉墨夜的衣裳,指着快速接近的車子:“待會兒帶着我快速地從他身邊閃過,行不?”
“好!”墨夜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
寒凌玥不禁微微慶幸,如果今天沒有他在,憑着自己的輕功掠過一個人的身邊想要人絲毫無感覺,還差了一點火候呢。
很快,墨方嚴的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就在他下車的那一刻,墨夜抱着她飛身一掠,恍若流光魅影一般掠過他的身邊,一下子隱進了另一邊的樹林裡。
墨夜低着看着她青蔥白嫩的手指,以眼神詢問着。她剛纔那一彈指,是做了什麼。
寒凌玥甜甜一笑,笑得有些詭異,帶着誘惑地說道:“要不要試試,你就知道了!”
墨馨從上車開始,想着寒凌玥剛纔那涼薄的眼神,溫軟卻沁着涼意的話語,就開始有些煩躁起來,心裡始終感覺有股火想要想要發泄,卻悶在心裡不知道怎麼釋放出來,如同百隻老鼠在她心裡不停地撓着一般的難受。
車一停下,她就虎着臉回到房間,一路上僞裝的溫柔全然不見,回到房間重重地一摔門,發出一聲巨響,她一下趴進牀上去煩躁地開始滾來滾去,漸漸的,居然那股煩躁居然演化生出了些許的暴虐之感,只想要狠狠地找一個人來抽打發泄一番纔好。
這邊墨方嚴一回到家裡,立刻招來管家詢問:“墨馨回來沒有?”
王伯聽着墨方嚴的語氣不是那麼的好,有些驚異,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平靜地回到:“墨馨小姐回來後就一直呆在她的房間,沒有出來過。”
墨方嚴聽了一揮手:“好了,讓他們都早點去休息。”說完就直接上了樓,加下的步子比起平時卻微重了一些。
王伯聽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明白,恐怕墨馨是做出了什麼事情讓墨方嚴生氣了,接下來恐怕有一頓好受的了。
墨夜帶着寒凌玥直上二樓墨馨住的樓層,倒鉤在一個角落的陰影當中,不是特意走過來向着上面看絕對不會發現兩人的身影,但是兩人卻可以將二樓過道的整個情況盡收眼底。
墨夜將寒凌玥抱在懷裡,靜靜地看着即將上演的好戲。
墨方嚴先上了三樓,很快他下來的時候手上的公文包已經沒有了。他走到墨馨的門前,擡手重重地敲下,很快,門內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誰呀!”
墨夜看着這一切,眼神微沉,忽然低頭湊到寒凌玥的耳邊說道:“他們兩人有些不對,顯得暴躁了些!”
溼熱的氣息在耳邊拂過,微癢。寒凌玥而過顫了顫,一彆頭躲過了墨夜幾乎要貼上的嘴脣,杏眼微眯:“你似乎對他們很熟悉?”
“不熟!”墨夜直接回答,簡潔乾淨。他對他們確實不熟,也不願意跟他們熟……
寒凌玥接着白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既然是不熟,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對,知道他們暴躁了許多!”
墨夜勾脣一笑,不再說話,只是眼神微深,看得她有些心虛,不由得別過了頭去。
這時,墨馨已經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的墨方嚴一驚,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掛上了溫柔柔弱的笑意,只是那絲絲的煩躁之意始終難以掩飾,眉宇微蹙猶不自知,矯揉造作地叫道:“爸爸!”
“別再叫我爸爸!”墨方嚴眸色一沉,帶着不耐:“你以爲改了姓爲墨,叫我一聲爸爸,就真的是我墨家的千金了嗎?”
他有些不舒服地將領帶給解開,鬆了鬆衣領,煩躁難以掩飾。
“爸爸,你爲什麼這麼說!”墨馨驚訝地張着口,難以置信地問道的,雙眼盈盈含淚楚楚可憐。
“爲什麼這麼說?”墨方嚴反問一句,心裡越發的焦躁,直接將領帶給拉了出來扔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墨馨:“爲什麼你自己知道。你別以爲跟着你媽嫁進來你就是墨家的千金,就可以連我親生女兒都不放在眼裡,別忘了你只是你媽帶來的拖油瓶。你別爲你改了姓,就能頂了她的位子成爲我墨方嚴的女兒,就能欺負她,實際上你就是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女。我告訴你,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親生女兒,容不得你欺負。”
墨夜的眼裡閃過一絲的諷刺,卻看向了寒凌玥,注意着她的情緒。
聽到墨方嚴最後一句話,寒凌玥的心情有些微微的複雜,卻在下一刻,立刻轉冷,心,有一瞬間的凍結,若冰。
“我親生女兒被繼女給欺負了,你要外面的人怎麼看我,我丟不起這個臉。我不管你們怎麼鬥,怎麼鬧。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把這醜給丟到外人面前去,更別提你還在外面頂着她的身份來侮辱她了,別人都說這是仗着我寵你,所以恃寵而驕。不是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別人都捅到我面前來了,你還想要否認嗎?”
墨夜在墨方嚴這番話說出的時候,抱着寒凌玥的手臂緊了緊,嘴脣緊緊抿着,眼神帶着擔憂。
“我沒事!”寒凌玥說道,沒回頭,聲音微冷。
她知道這就是墨方嚴的心裡話了。本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墨方嚴再生氣,都不會直言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真正聽到了這番話,讓她這麼多年心裡那本就淡薄得幾乎沒有的期待完全破滅,墨夜的出現讓她有了在墨方嚴身上下藥的機會。
暴怒,她早已研製出的精神系藥物,讓人一怒,難以控制情緒。墨馨和墨方嚴莫名的煩躁,纔會讓他毫不掩飾地說出這番話來。因爲時間緊迫,爲了讓藥物迅速地產生作用,她給墨方嚴下藥的量是墨馨的兩倍。矛盾將會在暴怒的催化下越加的激烈,她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然,本就煩躁得想要殺人的墨馨在聽到這番話後,徹底忍不住了。溫柔虛僞的笑容變成了滿臉的猙獰,她恨恨地看着墨方嚴,雙眼都有些微微發紅了。
“我就欺負她,怎麼樣?誰叫她什麼都有,什麼都是最好的。有有錢的父親,有寵她的哥哥,有漂亮的臉蛋。我討厭她,我恨她。我就要毀了她,怎麼樣?”墨馨的眼底滿是嫉恨,看着墨方嚴的眼底哪裡還有平日的孺慕之情。
不過或許時間過去久了,藥性消散了一些,讓她還保持着些許的理智:“你不讓我叫你爸爸,那我不叫就行了。反正我就是討厭她,當着你的面我也說我討厭她。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奪走她的一切!”
“你!”墨方嚴震怒地將一手高高的舉起,不爲她說要奪走寒凌玥的一切,只爲她居然敢反駁他,挑釁他的尊嚴。墨錦辰不服管教也就罷了,但是身份,金錢,權利都是他所賦予的墨馨居然敢如此挑釁,那是他所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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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只有五千。汗,比昨天還少。和昨天的一起公八千,我會找時間補上的。從一號開始我就每天更五千了,偶爾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