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對峙着身影飄渺的女帝，臉色陰沉，卻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能從洪荒活到現在，不只是輪迴的緣故，應該是你在干擾吧？”
女帝坦然道：“蠻荒帝祖和幽靈大帝，都是受我影響，活到了現在。”
“爲什麼？”
“沒有他們，我可能就要消失了，沒有我，他們早就死了，這是個相互成全的事。”
姜毅眉頭微皺，稍作思量：“你的意思是，你們都被困在了上蒼？”
女帝沉默，算是迴應了。
東煌如影難以置信的看着女帝，她不是生命之門嗎？法則啊，竟然被封印了！誰又能把她封印？還能封印道消失？難道，她不是生命之門？她又是誰！！
蠻荒帝祖、幽靈大帝，還有她，竟然全部是從上蒼古城釋放出來的？
三位超級帝君啊！！
這難道就是他們從上蒼挖掘寶物的報應？
“當時發生了什麼？”
“你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什麼時候纔是時候，難道殺天之人殺到我面前了，纔是時候？”
“等你融合青天遺蹟，對世界體系有自己體會的時候，纔是瞭解世界秘密的時候。”
姜毅眸光閃爍，突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問題本質：“他們能活到現在，嚴重違背生死法則，必然存在致命的隱患。你是直接告訴我？還是我自己去調查？”
女帝道：“他們都跟生死法則對抗過，留下了致命的損傷。幽靈大帝，沒了重聚真身的機會，只能是意識體存在。蠻荒帝祖，承受不起嚴重的傷害，修復速度非常慢。
你現在看到的蠻荒帝祖和幽靈大帝，勉強能到巔峰時期的三分之二。
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其他的自己推測吧。”
姜毅閉了閉眼，仔細品味着女帝話裡的意思。
不及三分之二？
現在都能壓制姜蒼，如果全盛時期，豈不是不會給姜蒼任何機會？
姜蒼雖然是新帝，但掌控兩股法則啊，還是空間類的特殊法則！
怪不得蠻荒帝祖能在洪荒時期橫行天下，怪不得現在囂張到不可一世。
還有那幽靈大帝，怪不得妄想創造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臆想世界，原來真的恐怖！
但現在，女帝肯定了他們存在致命隱患，就可以好好地利用起來。
對抗生死法則？
一個不能聚集真身，一個恢復速度很慢？
姜毅順着兩個思路仔細想了又想，緩緩睜開雙眼，直視着女帝：“幽靈大帝，不能隨便離開九幽深空，也就意味着不能在人間獨立存在太久。蠻荒帝祖，不能長時間待在九幽深空，也就意味着他短期裡必須重回人間！”
女帝緩緩點頭，默認了姜毅精準的推測。
東煌如影臉色稍緩，雖然不能殺進九幽深空，但可以等到蠻荒帝祖離開。而且，蠻荒帝祖的恢復是個大問題，這次被炸的破爛不堪，肯定需要外出‘狩獵’。
“蠻荒帝祖會在九幽深空躲藏段時間，避開我前期的搜捕，然後……必定狩獵帝君！”姜毅慶幸自己安排帝城趕赴精靈帝城了，兩座帝城遙相輝映，蠻荒帝祖現在重傷之軀就不敢冒險。
他目標會是誰？
龍帝，還是黑魔帝君？
黑魔帝君應該最可能，雖然兩尊帝君都很強，但黑魔帝君是魔族，顯然更適合他！
“不管你在謀劃什麼，但事已至此，絕沒有挽回餘地。”
“蠻荒帝祖必死，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行動。”
姜毅留下句警告，轉身就要離開。
女帝道：“你要清楚，以蠻荒帝祖的性格，當時暴怒之下找到幽靈大帝，提出的要求肯定非常殘酷，但是幽靈大帝既沒有直接出手，也沒有屠殺虛空帝城，更沒有帶走虛空之門，你應該慎重考慮對他的態度。
如果真的跟他撕破了臉，後果比蠻荒帝祖更可怕。”
“他帶走了邵清允，逼死了虛空帝君。這筆債怎麼算，要看他的態度。
還有給我親人朋友做夜鴉印記這件事，最好給我一個解決辦法。
我對他最大的忍讓，來自於他爲我修復輪迴，所以……我等着他！”
姜毅說完，跨進了東煌如影敞開的空間通道，追趕正在南下的虛空帝城。
帝城裡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被之前的昏睡嚇到了。
對於他們這羣習慣了征戰，習慣了掌控別人命運的人而言，這種意識被人控制，毫無反抗能力的感覺，太讓人不安了。
他們迫切期待着姜毅的迴應，最好是解決了那個神秘的大帝！
在虛空帝城降臨精靈帝城的三天後，姜毅回到了這裡。
但姜毅沒有提靈魂印記的事，只說保持足夠警惕就不容易受影響，之前只是毫無防備。
“這就是宿命啊。”
丹皇聽完姜毅的介紹，深表感慨的搖頭。之前就曾經猜測，天后在長達千年的召喚裡從九幽深空引來了別的什麼東西，沒想到真的如此。
天后心情複雜，差點害死她的神秘大帝，竟然拯救了姜毅？也等於是拯救了她和現在的萬世神朝？雖然給姜毅留下了特殊印記，但是……
“蠻荒帝祖、幽靈大帝、生命女帝。”精靈帝君更是感慨，長達三萬年的歲月裡，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八位帝君。他們雖然相互對抗，相互牽制，也相互算計，但是，總是他們八個！
這種情況保持了三萬年啊，不是三年、三十年，是整整三萬年！
現在格局徹底被打破了，不僅死了幾位帝君，還冒出來更恐怖的帝君。
精靈帝君不是不適應變局，而是三萬年的歲月真的太長太長了，而現在的變局又太大太大。
“蠻荒帝祖很可能奔襲黑魔帝族，但他瘋狂狡猾，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精靈帝君，你留下守護帝城，儘量幫姜蒼恢復傷勢。”
“你自己能行嗎？”精靈帝君還真需要鎮住暴躁的姜蒼，傷勢真的太重太重了。之前在血魔瘋狂了一場，剛剛恢復，又瘋狂摧殘自己，如果不認真調理，很可能留下隱患。
“沒問題，有獵神槍呢。”
姜毅稍微遲疑，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允許丹皇動用你們的靈族資源，煉製煉無限造化丹。
這顆丹藥之前是師父設想的丹藥，能肉白骨、生血肉，甚至起死回生，後來在吞天魔皇身上做嘗試，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完美。吞天魔皇就是憑藉這顆丹藥，還有魔界皇圖，重塑了戰軀，也算的上是起死回生。”
“沒問題。”精靈帝君沒有任何猶豫，雖然帝城的資源都是精靈帝族世世代代辛苦積攢下來的，但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麼不能用的了。
“謝謝！！”姜毅真誠道謝，也看向了丹皇。
“如果精靈帝族能慷慨貢獻，我會嘗試改進丹藥，發揮更好的作用。”丹皇陰鬱了很久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雖然姜毅他們都稱帝了，但無限造化丹稍微改進，還是能幫助到姜毅他們的，哪怕只是補充小部分生機，關鍵時刻也能發揮作用。
“既然帝城這麼慷慨，白虎帝族、玄武帝族，還有北太帝族的資源都被我們蒐集起來了，師父，您是不是該研究您前世最重要的丹藥了？”姜毅一直對丹皇前世的五顆頂級神丹有很深的期待。
現在集結四大帝族的資源，應該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