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手!
易寒心中一凜,眼前這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紫杉青年絕對不是普通的讀書人!
“先生好本事!倒是本侯眼拙了!”
向着林旭拱了拱手,易寒給身旁的軍士使了個顏色:“還不請這位先生入城?”
“是,少城主!”
衆軍士齊聲應是,向着林旭圍了上來。
“敢問少城主,這是什麼意思?”
林旭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手持明晃晃的刀槍的衆軍士。
“先生不是要進城麼?本侯想請先生到府中做客,一盡地主之誼,難道先生不肯賞臉麼?”
易寒反問了一句之後,向着一衆軍士喝到:“本侯讓你們請先生入城,你們這是請嗎?把兵刃收起來!”
“是,少城主!”
軍士們齊聲應道,收起了刀槍,但依然還是圍着林旭,只留出了進城一條道。
“這少城主有點意思!”
林旭笑了起來,既然人家如此“盛情”相邀,他也不好拒絕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揮了揮衣袖,林旭悠閒地踏步向着城門走去,在路過易寒身旁之時,右手指尖狀似不經意地拂過馬背,讚歎了一句“好馬”。
易寒不解地看着林旭,正打算撥轉馬頭跟上,身下的白色駿馬卻一聲哀鳴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措不及防的易寒差點一個跟頭栽下馬背,好在他也算是後天頂峰的武道高手,腰胯一扭,硬生生地止住了前傾之勢,翻身以手支地落在了地上。
“小白,你怎麼了?”
甫一穩住身形,易寒就一個箭步竄到癱倒在地的坐騎身前,單膝跪地緊張地查看起來,這匹白馬名爲“夜照玉獅子”,是難得的寶馬良駒,易寒對其看得比自己還要寶貴。
“呼哧呼哧!”
夜照玉獅子喘了幾口粗氣,忽然一下子又站了起來,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
“嘶~!”
易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林旭背影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駭然之色,這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易寒的表現林旭用神識觀察得清清楚楚,心下暗笑,剛纔他只是將一絲含有雷電之力的真元打入了夜照玉獅子體內,暫時將其麻痹了一下,所以夜照玉獅子纔會突然癱倒,麻痹勁一過,自然是毫髮無損如平常一般。
這一點對於世俗武者來說或許算得上是驚世駭俗,但對林旭這樣的築基期修士來說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少城主不是邀請我去府中做客麼?煩請帶路吧!”
林旭頓住了腳步,轉頭向着易寒淡淡一笑,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和他毫不相干一般。
“啊?呃!林先生這邊請!”
按捺住心中的震驚,易寒對同樣呆愣的軍士們吩咐了兩句後,快步走到林旭身前,抱拳行了一禮,伸手虛引,態度比起之前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林旭心中暗笑,也不多言,隨着其向城主府走去,後面的軍士們連忙牽着夜照玉獅子跟了上去,很快,城門口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嚴查進出之人。
“林先生,請在此稍後片刻,本侯去請家父出來!”
來到城主府的會客廳之中,易寒請林旭落座,吩咐侍女上茶之後,告饒了一句,轉身拐入了後堂。
不多時,一個身穿鎏金猛虎服,頭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人還未落座就哈哈大笑起來:“本府來遲了,勞貴客久等,見諒,見諒!”
易寒就跟在中年男子身後,在主客位坐了下來。
“無妨,易城主客氣了!”
看來此人就是當陽城的城主,易寒的父親易天行了。
見林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易天行眼中閃過一絲亮芒,試探道:“本府聽小兒提起,稱林先生是位奇人,不知先生來自何方,到我當陽城有何貴幹哪?”
“奇人?也對,在世俗凡人眼中,修士確實是奇人!”
林旭心下嘀咕,面上依然是一副平淡的神情:“我只是路過當陽城,天色已晚進來歇歇腳而已,少城主過譽了!對了,我這一路行來,發現各處烽煙四起,不知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看樣子林先生不是我大順皇朝的人啊?”
見林旭點了點頭,易天行露出一副恍然之色:“這就難怪了!”
“是這樣的,最近不知是何原因,各地都出現了犯上作亂的叛軍,到處攻打城鎮,我大順皇朝已經派出了多路大軍征剿,依然無法平息!”
易寒開口解釋起來:“說也奇怪,我朝吏治清明,又沒有災荒,好好的忽然出現這麼多的亂民叛軍,的確很是奇怪!而且不僅僅是我們大順皇朝,周邊的大晴皇朝和大楚王朝也是一樣,很是詭異!”
“聽起來的確是有些怪異!難道朝廷沒有調查一下原因麼?”
林旭眼睛眯了起來,從易寒的話中他隱隱聽出一絲不對勁。
“自然是調查過,可是卻查不出是什麼原因,那些個叛軍看上去跟平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言行舉止之間透着一股子狂熱勁,個個悍不畏死,被擒之後無論怎麼拷問都是一言不發,而且拼命尋死,讓朝廷大爲頭疼啊!”
易寒嘆了口氣,和父親易天行交換了一下眼神後,看着林旭道:“不瞞先生,當陽城之所以盤查得這麼嚴密,就是爲了防止叛軍的奸細混入城中擾亂視聽,因爲之前已經出現過這種狀況,被鼓動了二十多人,還好發現得及時鎮壓了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鼓動?怎麼個鼓動法?”
林旭追問道,心中越發覺得蹊蹺,易寒所說的情況聽起來很像是修仙界的一種邪術【攝魂術】。
“具體怎麼鼓動本侯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被鼓動之人眼中隱隱泛着紅光,好像那種極爲狂熱的信教徒一般,被制服之後猶自掙扎不休,對周圍之人怒目而視,讓人不寒而慄!”
沒錯了,就是【攝魂術】!
林旭聽說過這種邪術,這是魔宗的秘法,可以強行在他人魂魄之中刻上烙印,讓其變成絕對忠實的信徒,不過一般只有在雙方實力差距很明顯之時才能夠強行烙印,否則就要被施術之人完全放開心神,不做抵抗才能成功。
“林先生,莫非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見林旭臉色有異,易寒和易天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開口詢問道。
“這似乎是魔宗的攝魂邪術,不過我現在也不是很確定,必須要親眼見識一下才行!”
林旭擡起頭看向易寒和易天行:“你們這兒有叛軍的俘虜麼?”
“沒有!被俘虜的叛軍和亂民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自殺,現在只有距當陽城西面百里之外的戰場前線才能看到活着的俘虜了。”
易寒頓了頓,問道:“林先生是想到戰場前線去看看麼?本侯現在就去安排!”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林旭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道劍光飛出了會客廳,向着當陽城西面的天空疾馳而去。
“御劍飛仙!這位林先生竟然是位仙師!”
易天行和易寒瞪大了眼睛,大順皇朝是千機門的屬國,他們身爲當權之人,對修仙之人也有一些瞭解,雖然不是很清楚修士的境界和能力,但卻知道能夠御劍飛仙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修士,當下不由得大驚失色。
畢竟是久居高位之人,心性氣度都是上等,兩人很快就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易天行看了看還處在驚駭之中的兩個侍女,沉聲命令道:“今天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半句!都聽清楚了沒有?”
“是,城主大人!”
兩個侍女這才清醒過來,連連應是,只覺得小心臟猶自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行了,你們出去吧,記住守口如瓶!”
揮了揮手,將兩個侍女趕出了會客廳之後,易天行轉頭看向了兒子易寒:“寒兒,咱們父子的機緣來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這位林仙師對我們產生好感!”
“是,父親,孩兒這就去準備!”
易寒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比起父親易天行來,易寒此刻心中更爲興奮,他才十八歲,比起易天行來要年輕得多了,今後的人生還長着呢!
生而爲男,誰不想翱翔九天之上,縱橫塵世之間?只可惜一直以來,易寒根本沒有機會遇到仙緣,只能努力練武,馳騁沙場,這也是他爲什麼這麼看重夜照玉獅子的原因。
現在仙緣就在易寒面前,他只要緊緊抓住林旭這位仙師,就算最終還是無法求仙得道,前途也絕對是無可限量,這一點,易寒心中跟明鏡似的。
從城主府離開之後,林旭駕着劍光向着西面的戰場前線全速趕去,這件事情太不尋常了,林旭似乎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希望只是他想太多了吧!
百里的距離對林旭來說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入夜之後,林旭來到了戰場之上。
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縱然是在半空之中,林旭依然能夠感受到戰場之上那股驚人的死氣和殺氣,可見連日以來戰況之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