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於統領,看來你也算個人物,報上名來吧!”
錐頭將傲然昂着頭,尖尖的腦袋跟個錐子似的。
雖然突然闖入了一羣正道,但是,廖繼鋒二人顯然底氣很足,畢竟這裡可是右相府啊,這裡可是九星城啊,即使有正道潛入進來,又能成多大氣候,那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站在你們眼前的乃是我燕山國的神勇王殿下!”
李默還沒說話,一旁的宋黑山便冷笑了一聲。
“神勇王?”
廖繼峰二人一愣,看了看李默,然後互望了一眼,同時捧腹大笑起來。
是的,眼前這青年一身氣息全無,看起來確實古怪,但要說是神勇王,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你真當我們是傻子,那神勇王如今遠在孤冥峰坐鎮,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廖繼峰仰靠在太師椅上,笑對方這話漏洞太大。
“大人,看來正道真以爲三次伏擊戰就把咱們鎮住了呢,居然偷偷潛入進來,覺得一提神勇王的名號就能夠嚇住咱們,真是太天真了。”
錐頭將撫摩着光禿禿的尖腦袋,笑眯眯的說道。
廖繼峰聽得仰天一笑,然後一手指着衆人道:“既然來了,你們就別想着離開了。來人,把侵入者給本相拿下!”
這聲音傳得極遠,按照常理而言,一路可以擴散到外圍院殿地區,那裡有着不少守衛。
但是,如今話落下來,外圍卻是靜悄悄的一片,並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大人,看來他們是把外圍的人都解決了,還真是有備而來啊,我看倒也不必召集其他人了,就由屬下來將這些人拿下吧。”
錐頭將沉聲說道。
“也好。”
廖繼峰點了點頭,並沒把眼下的處境放在心上。
自九星城建立近十年來,城池牢不可破,堅不可摧,這相府自然更是要塞中的核心,即使有人偷偷潛入進來,那也無法撼動根本。
因此,他並不擔心,一點都不擔心。
但見錐頭將邁步而出,負着手,一臉輕鬆。
他盯着眼前這青年人,笑眯眯的一臉玩味兒:“以爲偷偷解決了於統領,就能夠冒充神勇王嗎?他的修爲好歹也是鬼王級別的,就你這修爲……”
話到這裡,他陡地停下步子,猶如石化般一動不動,同時瞳孔暴瞪,瞪大的眼珠子裡血絲瀰漫。
不爲別的,只因爲這青年人在這電光火石間移動到了他身邊。
二人並肩而站,青年人面朝着大堂,他面朝着來路,肩膀相隔的距離不過一拳。
快!
驚人的快!
對方的速度全然超過了他的預判,但光是速度尚不足以令他猛瞪雙目。
比起驚訝的速度,那種發自本能的恐懼纔是真正令他震懾的東西。
此刻的錐頭將感受到一股龐大無極的力量籠罩着全身,那種力量之巨大,彷彿他一下子變成了一隻螻蟻般,而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把他碾碎成渣。
那是氣勢的威壓,那是靈魂上的震懾,那是出身無數殺場歷練而出的殺氣的恐嚇!
身上,一根根寒毛直豎起來。
背脊上,冷汗猶如泉水的涌冒着,剎時間溼了衣衫。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彷彿一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似的。
“我的修爲怎麼了?”
左側,並肩而立的青年人淡淡一笑。
這話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就好似在和人閒話家常似的,但是聽在錐頭將耳中卻猶如震天的雷鳴般。
同時,一股撼動全身的劇痛以腹部爲中心急速的擴散開來。
錐頭將低頭一看,豁然見到腹甲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拳印,這拳印力量之足,直接把腹甲都震裂開來。
“什麼時候……”
他愕然失聲。
這答案無需李默來回答,已是呼之欲出。
李默剛纔在移動到他身側的時候便已經轟出了一拳,而他察覺到這拳勁的時候身體已經被拳勁之力佈滿,此刻腦袋一暈,撲通倒地。
“怎麼會?”
眼看錐頭將被對方一拳打暈,廖繼峰直是嚇了一跳,豁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一臉的驚愕。
要知道錐頭將雖然不是八將中最強的,但也是中上的水準,即使再如何輕視對手,被對方一擊震暈,這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而這話一落時,陡見眼前一花,同時背後一股森冷的寒意剎時間佈滿全身。
就在他一句話的功夫裡,李默已經閃落到了他身後。
那股寒意猶如千萬年的冰窖中吹出來的風,順着脊樑蔓延着,讓他如同被凍住般。
無形的恐懼充斥在胸腔中,心臟不受控制的瘋狂亂跳。
這種感覺,只有面對發怒的地魔使時他才能夠感受到,而今這種感覺突如其來的出現讓他一下子發現了顫慄不安起來,聲音一顫道,“你……你是……”
後面,李默微微一笑,說道:“我的身份,黑山師哥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
神勇王!
當真是神勇王!
正道中除了聖使外,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人擁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廖繼峰猛打了個寒顫,突如其來的現實令他好似掉進了旋渦般,一時間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你……你爲何會在這裡?”
“我來這裡,當然是想和右相大人談一談。”
李默笑着說道。
“談……談什麼?”
廖繼峰猛吸了口氣,竭力鎮定下來。
不妙啊。
事情大大的不妙。
他眼珠急轉,連忙想着脫身之計。
“右相大人還是別想着逃跑,如今整個右相府,不,整座城池都已在本殿的掌握中了。”
無需看他表情,李默便猜中了他的心思。
“什麼?”
廖繼峰吃了一驚,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時,蘇雁諸人各自領着隊伍從四面趕來,見到這麼多人大肆在相府中行進,廖繼峰臉色又變了變。
顯然,李默這話並非虛言。
“當然,光靠我的話怕是難以讓右相大人相信,便讓其他人來說吧。”
李默笑了笑。
這時,來路上,但見一個老婦人被押解了過來。
“王蟒將!是你帶的路?”
一眼認出來人,廖繼峰臉色一沉。
“大人,神勇王殿下帶領着上萬人馬,在孤冥山設下埋伏,我方損失慘重,小人唯有投降啊。如今,神勇王殿下再施計謀,替身他們幾萬人出山,只是撲個空罷了,如今九星城已被殿下佔領足足四座城池啊。”
王蟒將苦聲說道。
“什……什麼?”
廖繼峰一瞪眼,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這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大,李默分明是施展了調虎離山之計,將大批邪道調離城池,自己則趁機潛入,攻佔城池。
這一切都和杜濤的推斷相違背,簡單的說,杜濤的策略已經完全失敗了!
“右相即知眼下的形勢,就該做出選擇了,是生還是死?”
後面,李默淡淡說道。
廖繼峰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握着椅子,目光環繞之下,心跳加速。
以李默剛纔呈現出的戰力,他絕非對手。
而如今其他三面之地,諸女也是一個個強悍的存在啊,根據情報,都是鬼侯級的人物。
當然,以他廖繼峰身爲右相的身份和地位,戰力比起鬼侯還高出一籌,但是,要想闖出去這包圍圈是根本不可能的。
“殿下,識時務者爲俊傑啊,如今大勢已去,何不爲自己留條生路?”
前面,王蟒將苦口婆心的勸告。
自然,這也是早得了李默的吩咐,她是不敢不從,而且若能說服右相,當然也是一個大功勞。
“是啊,大人,咱們可不能跟替身他們相比,命就只有一條,雖然投降了,但到底還是活着啊。而且,神勇王殿下爲人俠義心腸,我們雖是俘虜卻也有一席安生之所。”
旁邊,一個投降的都尉也跟着勸說道。
看着正道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圍,看着一個個投降的屬下,再聽聞着這城池裡靜悄悄的氛圍,廖繼峰終是長嘆一聲,整個人似蒼老了幾十歲般。
杜濤策略的失敗,讓前程一片黑暗,而四座城池被拿下,更讓他深感絕望。
良久,他慢慢站起身,轉過來朝着李默深深一拜道:“老朽廖繼峰,願意投誠。”
“好,這是聰明的選擇。”
李默微微一笑,擡指間幾道指勁射出,廖繼峰渾身一震,身體如同被扎入了釘子般,修爲在瞬間受限。
只對方這一手,廖繼峰眼中最後一絲奢望也消失不見。
神勇王修爲之強,簡直是高深莫測,可想而知他如果剛纔想逃跑,只怕跑不出十丈。
心灰意冷之下,唯有老老實實的聽從命令了。
“那麼右相,在你府中可以直達第五城的傳送陣?”
李默問道。
“是,位於後院的古塔就是前往第五城內城的傳送陣。”
廖繼峰老實答道。
“那麼,在你的帶領下,我們有多少人馬可以進入到內城?”
李默問道。
“按規格,最多是三十人個護衛。”
廖繼峰答道。
“三十個護衛麼……好,對於內城各地駐守的禁軍你可都知曉?”
李默又問道。
“是,小的基本都知情。”
廖繼峰又答道。
“很好,那你就把這些守衛的位置和各種詳細的情況都說一說吧。”
李默點點頭,拿出一塊空白羅盤來。
廖繼峰爲求保命,當然不敢怠慢,立刻信手繪畫起來,空白羅盤之上,一座座微小的建築拔地而起,很快的就構造成出了一座城池,緊接着,他又連續點着指頭,將一處處守衛駐守的地點以及人馬的數量都一一標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