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秋水宗還是太白宮,都是以六境玄師作爲主力的玄門,每多出一個玄師,對宗門而言都相當重要。
因此,每一枚六等古方,都是絕對的資源。
秦飛燕緊蹙着眉頭,冷眼看着少年,眼神閃爍不定。
李默一眼看破她的心思,朗聲說道,“要辨丹方真假,一煉即知。不過,在下沒有任何理由會在這上面撒謊。”
這話自是理由充分,畢竟李默是爲結盟而來,沒有任何道理欺騙太白宮。
話落,李默更直接將三枚古方交給了鍾天道。
丹方入手,鍾天道亦不免激動起來。
加上李默給的赤玄寶丹丹方,今日宗門一次收穫五張丹方。這些丹方雖然在價值上而言無法媲美秋水宗給予的資源,但是,卻也有着絕對不小的誘惑力。
最重要的,則是丹方完全歸宗門所有。
“好,好你個李默!”
半晌,秦飛燕生冷的吐出幾個字。
她完全沒想到李默來了這麼一手,白給幾個上古丹方,這一點確實是秋水宗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
那麼這場賭,自然是她敗了。
秦可兒這才暗吐了口氣,知道李默原來真是有底牌在,怪不得如此信心十足。
“可兒,我們走!”
秦飛燕轉身就走,幾步就到了殿外。
秦可兒深深看了李默一眼,輕輕搖了下頭,似乎嘆了口氣。
待到二人離去,鍾天道這才說道:“這麼一來,只怕秦飛燕更是將你恨之入骨了。不過以我對她的瞭解,倒不至於私下找你尋仇。但是,秋水宗那邊只怕也不會就此罷手。”
“晚輩明白,不過只要鍾宮主站在我們這一邊,那就壓力小了很多。”李默坦然說道。
鍾天道含笑說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本宮把寶押在你們雲天門,也是押在你的身上,相信日後你前途不可限量。”
“定不會負宮主所望。”李默微微拱手,同時,也深深感到自己所肩負的責任。
一入玄門,難以再置身事外。
想要獨自一人逍遙修煉,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
正如當年人在皇城,縱然無心參與到皇子之爭,卻最終被捲了進去,更丟了性命。
這一次,他要未雨綢繆。
強大自己,強大雲天門,如此一來,才能夠面對日後的危機。
返回雲天門是在數日之後,待李默回到內門,將鍾天道答應結盟的事情告之孫石霄之後,後者直是大喜過望。
爾後,聽到李默說起幾個上古丹方的事情,更是大吃一驚。
李默自也將幾個丹方給了他,孫石霄細細一看,一臉震驚的道:“默師侄,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寶貝?”
“不過意外所得罷了,除了這些丹方外,我還有整理了一些丹方,列成一書,請宗主列爲宗門的最高機密,切勿外泄。”李默輕描淡寫的說着,將一冊丹書遞了過去。
孫石霄接過來翻了幾頁,直是眼珠子瞪得老大。
這裡面所記載的丹方要麼價值連城,要麼就是某些宗門的不傳之秘,饒是他見多識廣,亦不由驚噓連連。
隨後激動道:“默師侄,你當真願意將這些寶貴的丹方貢獻給宗門?”
李默微微點頭,這些丹方都是六等及其以下的重要丹方,算是他手裡壓箱底的寶貝。
宗門於他有培養之恩,贈丹還恩理所當然。
而且,他還有着更遠的目標。
若魔巖洞一行順利,可以尋找到《萬道丹經下篇》的下落。
那麼,他便能夠擁有七等以上的丹方。
“有這些丹方在,十年時間,我必定有自信能夠讓宗派提升爲一線宗派!”孫石霄信心十足的說道,“默師侄,你爲師門所做的貢獻,本宗銘記在心!”
李默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以宗主的才智,必能讓這些丹方發揮千百倍的價值。不過眼下而言,即使我們和太白宮結盟,也只是爲雲天門打開了一條求生之道罷了,秋水宗的封鎖仍然十分嚴重。”
孫石霄鎮定下來,微微頷首道:“確實,太白宮到底在影響力上無法和秋水宗相提並論。敵人我們的宗派仍然敵對,友好的宗派也不見得會把關係都恢復過來。”
李默便道:“所以我認爲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若然順利的話,或可打破秋水宗的封鎖。”
“你有什麼主意?”孫石霄大感興趣。
李默沉聲說道:“拉攏中立門派。”
“中立門派嗎?”孫石霄眉頭一皺,一臉爲難的道,“這可不是件好辦的事啊,其難度絕不比和太白宮聯盟要低,甚至更難三分。這些中立門派,都是些軟硬不吃的人。秋水宗拉攏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就算送出這些上古丹方,要想說動他們也很難。”
李默便道:“關於這點我倒是有些想法。”
“默師侄你說來聽聽。”孫石霄立刻說道。
李默說道:“我們周邊的中立門派,也是結成聯盟,其中勢力最大的就是上元門,只要說動上元門,那其他宗派就好辦了。”
“上元門裡都是頑固不化之人,扼守教條、先輩遺令之類。現任的上元門門主潘國義,我曾碰過一次面,此人清高得很,要說動只怕比登天還難。”孫石霄嘆道。
李默則笑道:“我提出這事情來,也是有一點想法的。”
“莫非默師侄想到了說動他們的方法?”孫石霄連忙問道。
李默點點頭道:“我聽說上元門自建宗以來,就有着一個不解之謎,名爲——九盤秘窟。”
孫石霄便恍然大悟道:“確有此事,莫不成默師侄是想幫他們破解了這難題?”
“我確是如此想的,若然順利,相信結盟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李默微微一笑道。
孫石霄不免慨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李默身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道,“默師侄,我身爲宗主,卻把如此重任交給你,實在內心愧疚得很。”
李默則肅然說道:“宗主莫要多想,此事因我而起,由我來解決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話雖如此,身爲宗主,我就該承擔起宗門子弟所做的責任。這樣吧,爲了避免去太白宮遭遇冷落的事情重演。這一次,我陪你一道去!”孫石霄毅然說道。
孫石霄如此說,李默倒也有深爲感動,暗道此老確有宗主之風。
當天,孫石霄召集人馬,一行三十來人的隊伍趕赴上元門。
與此同時,秋水宗寶殿之內,秦飛燕將太白宮的事告訴給了秦道銘。
秦道銘聽得眉頭一皺,說道:“沒想到雲天門還有藏有這麼幾個六等丹方,看來這次也是下了血本。”
“是我太掉意輕心了,讓他們得到了聯盟太白宮的機會。”秦飛燕自責道。
秦道銘擺擺手道:“即是預料之外的事情,便和飛燕師妹沒關係,雲天門這一手,也確算厲害。”
“但是,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秦飛燕冷冷說道。
秦道銘一哼道:“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任何人敢侮辱我宗門,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雲天門若是服軟,也就罷了,看如今他們這意思,是想和本宗對着幹。”
“那宗主要怎麼做?”秦飛燕問道。
秦道銘笑了笑道:“不急,區區一個三線宗門,不足爲懼。先封鎖起來,讓他們吃吃苦頭。就算有太白宮撐腰,又能如何?改日,尋一個藉口,要殺要剮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情。”
秦飛燕這才安心下來,嘴角勾起冷笑。
殿外,秦可兒把這對話聽得分明,不免又爲雲天門的未來擔憂起來。
原本去上元門,只需要通過各宗派之間的傳送陣,一兩個時辰就可以抵達。
但是,如今周邊不少宗派都切斷了和雲天門的聯繫,如今唯有繞道而行,足足耗費了三天時間,這才趕到了上元門。
上元門雖爲三線宗派,但因爲是中立聯盟的主導者,因此其宗派的規模和影響力都達到二線宗派的地步。
建築四四方方,弟子皆規規矩矩,一入宗門,便有一種肅然的氣息襲來。
正如孫石霄所講,有他帶隊,一向重視禮儀的上元門並未有怠慢,立刻有弟子前往稟告門主。
未過多久,便有一位內門長老親自趕來迎接。
如此,一路穿過重重殿堂,抵達了上元門主殿。
主殿之內,諸長老肅然而坐,寶座上有一位長鬚老者,臉上透着一絲不苟,正是門主潘國義。
待孫石霄領着衆人坐下,潘國義便冷着臉說道:“孫宗主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若然是爲了結盟對抗秋水宗一事,我看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李默聽得暗笑一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上元門的人當真中立之極,人還沒有坐下,便先下起逐客令來,似乎衆人在這裡多住一會兒,都會引起些非議似的。
孫石霄卻似深知對方性情,長笑一聲道:“潘門主誤會了,此番我們過來,不爲別的,是爲了幫貴門一個大忙。”
“什麼,幫我們一個大忙?”潘國義聽得一頭霧水。
孫石霄便說道:“一千多年前,貴宗由三位祖師建宗,短短二十年時間,便讓宗派列位三線宗門,一時名耀天下。三位祖師在離世之前,將‘海龍無極棍’、‘驚天九連斬’等等絕世武訣,留於宗門最高級的寶地——九盤秘窟之中。這九盤秘窟原本是無名先輩所遺留的陣法,自三位祖師發現之後,列爲宗門禁地,唯有三人可在寶地中修煉。可以說,那裡乃是上元門發展的源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