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家的人打交道,不同於開放寧城,寧城的人只要看到陸家不可複製的信物,無須見人,便能爲葉辰等人大開城門。
可朱家不一樣,揚鎮的大門固然對所有人開放,但要想接觸到朱家的主事人,那就不是一個信物能做到的……
而如果讓陸韻兒親身接觸,那她的身份勢必難以掩藏,那樣一來,用屁股想也知道,朱家的人一定會支會陸家。
吳之四姓,儘管可能不是那麼和睦,甚至私下裡還存在明爭暗鬥,但在這種事,必然是同仇敵愾,這怕也是四大家族能在歷史長河中固存到現在的最大原因,在必要時,他們只會團結一致!
“公子不必擔心韻兒會出事,關於韻兒身中詛咒的事,除了本家高層,沒有人知道,朱家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所以讓韻兒以陸家嫡女的身份,找個合適理由,說服朱家的人,並非不可能。”
葉辰沉默了好一會,陸韻兒不出意外的看出了他的顧慮,卻又是這般說道。她既然說出那樣的辦法,自然想清楚其中後果了!
然而,這樣就萬無一失了麼?
不,葉辰知道陸韻兒身上的秘密,朱家的人不可能知情,但問題不在這裡,哪怕朱家的人並不知道陸韻兒的‘危險’,可好端端陸家未出閣的嫡女,孤身一人出現在揚鎮,這本身就不合理。
哪怕朱家的人不知道陸韻兒身懷的秘密,也不知道陸家的人暗中流放了她,他們也一定會跟陸家通氣,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陸韻兒自顧自說的不會出事,根本就是放屁……
她只是想讓葉辰安心罷了。
“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你也說了,留在我身邊,是把命交給了我,既然是把命交給了我,我就不可能讓你犯險!”
葉辰深呼吸了一口氣,繼而正色道!
這一道,恰似角色調轉了過來,前面是陸韻兒很強勢,不容反駁,現在,變成葉辰絕不容許陸韻兒胡來。
她那般珍視他的命,他怎能不對她珍重?
“公子……”
陸韻兒應該還沒見過葉辰如此斬釘截鐵的樣子,更別說這是針對她的安危,小女人在這一刻的柔情畢現無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其實女人一點都不復雜,她們要的從來都不多……
只是希望自己在意的男人,同樣在意自己罷了!
葉辰在意陸韻兒麼?
那是當然的,正如陸韻兒前面說的那樣,如果葉辰以爲在野林湖底救了她,她就該百般順從,那就錯了,從葉辰施手救了她那一刻起,葉辰就有責任照顧好她,除非她自己選擇離開。
救一個人,從來不是一瞬間的事,如果你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人會死的問題,那麼你只是稍微延長了這個人的性命,而且可能還是痛苦的延長,因爲這種事沾沾自得的人,不僅僅是自大!
還是愚蠢。
葉辰並不愚蠢,聰明如他,一下子品會出了陸韻兒說的這個辦法其中的兇險,這個辦法何止不是萬無一失?
更是稍有差錯,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此事不必再議,天也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閒話不容多話,葉辰看着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怎地的陸韻兒久久無言,最終還是停止了此事的探討,試想讓陸韻兒去歇着。
陸韻兒聞言,朱脣翕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看着葉辰那堅定的眼神,她卻是沒能張開嘴,只最後頓了頓,繼而轉身走去,
佳人一去,一顰未笑,唯在即將走出房間之際回了回首!
“還有件事忘了跟公子提,公子能否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我?你也不好聽,如果可以,我希望公子可以稱呼我爲韻兒……”
該說的話沒說出來,這不該說的話,陸韻兒反而說得嫣然~
葉辰當場就愣住了,好不容易保持的堅定,差點就崩塌!
美人如此多嬌,柔情幾度百轉,他如何消受得起?
“晚安~
”
接着,且不待葉辰迴應,陸韻兒兀自說完這兩個字,便離開了這裡,這次,佳人是真去了,只留下葉辰,久久不能回神~
恩,這不是被撩到了,只是葉辰在思考,如果不用陸韻兒說的那個辦法,他們要如何在揚鎮,成功避開所有人的眼目行事?
這事,還真是不想不知道,提及才知難辦啊……
難辦的事休要多說,這天過去的很快,寧城軍民的同樂還在繼續,外面的喧鬧,不斷傳進葉辰的房間,縱到了夜深時分,也不見折騰消去,葉辰自個在房間想了挺久,繼而決定出去走走!
有事不多想,沒事吹吹風,如此生活,才比較快意不是?
……
“來來來!再喝它個幾盅!今夜我等不醉不休!”
寧居樓,內閣,這裡正上演着一場再快意不過的酒宴,酒宴的操辦人是寧邦,連帶着浩子跟二統領三統領,以及一些陌生卻都在昨夜戰場上堅守陣營的面孔,說不準這已是第幾回拼酒了,
總之大多人,都喝得面紅耳赤,可愣是誰也不服醉,也虧得鏖戰了一宿,同樣滿身傷痕的寧邦等人,還能如此酣暢淋漓。
饒是如此,在場中,還是有比較違和的傢伙,這個傢伙不是誰,正是劍十二,劍十二被一堆滿臉通紅的軍官圍着,也不知道推了幾回酒了,反正就屬他的臉色比較蒼白,不是虛弱的那種!
應該是喝的快吐了,跟旁人暢酒的副作用不同,他是越喝臉色越白,又拗不過將士們的熱情,還得賠着笑臉,強撐下去……
“這一杯!讓我們再敬未能到場的陳易兄弟!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敬他爲再生大兄。”
不時間,寧邦重新滿上了一杯酒,且站起身子,鄭重說道。
話音剛落,所有將士集體起身,那齊刷的鄭重神情,就差沒有抱着酒壺,上演激動流淚的戲碼了……只苦了劍十二!
他是代替葉辰出場的,敬葉辰酒,等於要他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