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一名男人坐在白色獸皮椅上,銀色面具將半張臉遮住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接到一串密報,一氣之下直接將手中盛有滾燙茶水的杯盞砸向身邊正在爲他捏腿的女子,女子一動不動,任茶水濺了一臉一身。
這是一處深山的洞府,洞中別有洞天,建成蛛網一般的居住地,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地方居然是萬魂閣的秘密據點之一。
“你先下去。”
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逆來順受的女人,男子繼續用他那高出幾個分貝的聲音冷冷向殿中喝問
“你們,你們誰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誰來告訴我藥宗的人是如何獲得我們萬魂閣的消息?”
“什麼?”
“這不可能。”
“請問副閣主,究竟出了何事?”殿下喧鬧一片
“出了何事?我養你們都是幹什麼的?這麼大事還要我來告訴你們?”面具男聲音再度提升了幾分,殿下一片死寂。
“書香,念。”將手上的皮質情報丟給立在一側的少年,面具人繼續生着悶氣。
“本月二十五日,賀蘭家博奉閣中密令挑戰青然帝國藥師戚藥兒丹比,遭藥宗林紫香臨場替戰並當場揭露與本閣關係,事實詳盡,後賀蘭家博落敗身死。”書香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是誰標榜我們萬魂閣做事最是隱秘?那麼我問你們,藥宗的人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面具男看着殿下默不作聲的衆人,心頭再度火起。
“啓稟副殿主,素聞青然國出了個極品藥師正是叫做林紫香,一年前在七國丹比上展露才華加入藥宗,之後再無其消息。此女被多方傳頌,甚爲神奇,或許真有讀心術之類的法術也說不定”臺下一老者終於找到一個牽強解釋。
“哦?讀心術?有意思,還有其他關於此女的資料嗎?”。
“林紫香是否有讀心術我會親自去證實,但是你們最好給我把你們的家眷侍妾都管好了,若是讓我發現從誰能來泄露的消息,哼。”
“啓稟副殿主,藥宗大長老月前曾舉辦隆重的收徒儀式,收的一名不滿二十歲的女弟子名喚雲香,屬下懷疑就是就是林紫香。”
“可有證據?”
“暫無。但是傳聞此女在丹藥解毒方面頗有些能力,年歲入宗時間都與林紫香吻合。”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去查,我要所有關於林紫香的資料”
在銀色面具男的咆哮聲中,萬魂閣聚會結束,衆人紛紛散去。
“耀哥,別不開心了,讓小薇爲你斟酒。”柔媚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嬌柔地女子身軀如水蛇一般將戴着面具的男人盤住,胸前兩團竭盡所能地摩擦着男人的**。
被稱作耀哥的銀麪人嘴角露出諷刺一笑,翻身將送上門來的女子壓在身下狠狠征伐,原本肅穆的大殿上只剩下喘氣連連。
“呼,林紫香,終有一日,我要你在我身下承歡求饒。”男子並沒有因爲歡愛而取下他那張銀色的面具,銀色的面具配上其赤luo的古銅色肌膚,更顯性感妖異。
那個叫做小薇的女子突然睜開微惺的雙眼,用嬌媚微酸地聲音說道“耀哥,你討厭死了,寵幸人家的時候還想着別人。林紫香是誰?”
“怎麼,感到委屈了?你不願意,自有別的人願意。”無情地捏住身下女子的下巴,面具男冷冷地說道。
“不,小薇不敢。只要耀哥喜歡,小薇永遠是您最忠實的奴僕。”女子再度用她柔軟的雙臂纏向身邊的男人。
得到積極的迴應,女子的膽子再度大了起來。“林紫香是誰?有小薇漂亮嗎?”。
“來人,擡下去。不要讓我再見到她。”男子厭惡地推開如蛇一般纏在身上的女人,拿起一件斗篷穿在自己身上,完全不顧女子的赤luo,直接命人擡了下去。
“不要啊,耀哥,求求你饒了我吧,小薇知道錯了,小薇以後再也不敢了,耀哥……”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怕是已被人擡到後院,至於她的結局如何,又關他何事,反正這樣的女人只是供他發**火罷了,少了小薇自然還有別人。
“林紫香。”其實被傳回的不止是那段話,還有整個丹比的全過程,他承認,那個青衣女子在煉出七彩丹的時候,絕美瑰麗的一幕深深吸引了他的眼球。就連與小薇歡愛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道青色的身影和那張自信的臉龐。若是能和這樣的女子雙修,那將是多麼美妙地一件事啊。小薇雖美,此刻卻味同嚼蠟。
“該死的,看來本座只有親自出馬,就讓你嚐嚐與我萬魂閣作對的下場。”
青然國內,林紫香的名字再次成爲一種榮耀的象徵,她,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子,再一次爲青然國贏得了榮譽。不過丹比過後,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一間精美的閣樓,座樓在青然東郊,與主街只有幾步路程,雖不是處在最繁華的地段,卻也交通便利,而且勝在僻靜露面夠大。閣樓內傳來陣陣絲竹之聲,門外幾個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在隨着絲竹之樂起舞,對路過的男子頻送秋波,讓人不難猜想究竟是什麼所在。
穆雲錦紅着一張臉,她沒有想到香兒居然會將她帶到這種地方來。雖然林紫香是她的偶像,可這地方,真的不適合女子進出,何況她還是一國公主。
“怕什麼,咱們經過喬裝,你的面容已掩去,一般人很難發現。我帶你去見的人真的很重要,不見你恐怕會後悔一輩子。”香兒似乎覺察到穆雲錦的不自在,連忙出言安慰。
“好吧。”雲錦彆彆扭扭地答應,幽怨地看着香兒,就像搶了她的心上人似的。
反觀點點倒好,不但沒有任何不自在反而充滿好奇,反而東看看西望望,什麼都覺得稀奇。
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來客居然是三位女子而且還都帶着面紗,必不是一般客人。
“我要見地字一號房的主人。”香兒說道。
“哦,所爲何事?”女掌櫃收起臉上的媚態,嚴肅地問。
“你只需要通報一聲就說同行人來履行承諾就可以了。”林紫香面不改色地說道。其實她也沒想到,這家引月樓居然是紅袖坊的產業。
“好吧,請稍等”
很快,女掌櫃再次出現,帶着香兒等人繞了不知道多少個彎,行到後院僻靜角落的閣樓處。
地字一號房,黃衣,正背門而立,篤篤的腳步聲響起。
轉身,就看到穆雲錦扯下面紗後稚嫩卻不掩華美的臉,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這是一張記錄了她們姐妹青春年華的臉
同一時間,穆雲錦的心跳得特別厲害,這張與自己如此相像的臉
“你是……我們?。”
雲錦的話還沒說完,黃衣就激動地接過了話頭。
“我不是你母親,但是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女兒。”同樣的故事,再一次訴說,就像一道結痂的疤一次又一次地被撕開,那種血淋淋地傷痛惹得點點都忍不住落下淚來,更別說與當事人有着莫大關係的穆雲錦。
“不,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我不信父皇會這樣對我,父皇對我一直是最好的。”雲錦的聲音有些嘶啞,紅腫的眼睛早就出賣了她的堅持,其實她心裡還是信得吧,只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雲錦。”葫蘆再次打開,虛飄飄地靈魂體靜靜地摟着雲錦抽搐的肩膀。
“你,你。”
“我的孩子。其實,能見你一面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十七年,我累了,真的好累。”抱着雲錦的女子並沒有躲避雲錦不受控的真氣對她的侵襲。
在這個沒有溫度,卻感覺溫暖異常的懷抱裡,穆雲錦出奇地安靜,就算再傻,那份感覺不會有錯,那道陰魂就是她的母親,本來可以給她愛和溫暖的人。
作爲靈魂體,只有在那種與外界隔絕的特殊法器中才能維持形態,每次與外界聯絡都會損失很多魂力,雖然這些可以用養魂丹來補充卻並不是治本之法。而陰魂最忌諱的莫過於與人接觸,如付雪竹這般抱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對陰魂來說無異於自殺。
“雪竹,不要,快回來。”付雪梅眼睜睜地看着妹妹在自己眼前一點點虛弱。
“我早就是該死的人了,姐姐,其實,他心裡,我始終只是你的替身。”虛飄飄的聲音越來越弱。
一陣青煙嫋嫋升起,原本抱着穆雲錦的那道影子竟是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不,不要離開我。”雲錦直到此刻才從失神中回過勁來,聲嘶力竭地喊着,空氣中彷彿有張淡淡的笑臉,淡的讓人分辨不清她是否還存在……
“娘,,,”這一聲終於喊出,只是不知道付雪竹有沒有聽到。
雲錦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直直地栽倒在地。
原本最愛自己的爹居然是殺害孃的兇手,好不容易見到娘一面雖然只是靈魂體,誰知這一面竟是永別,她爲了給她一個擁抱,竟然連自己的靈魂都肯捨棄。
人生大悲莫過於此 , 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