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安夏北有種要從牀上下來,給那個護士下跪的樣子,眼眸中流露出焦急的神情。李護士不耐煩的推開了安夏北的手,“幹嘛呀?這樣要死要活的,我又沒有說你得什麼絕症,至於這樣嘛!”旁邊的女警察看安夏北那副着急的模樣,笑了笑,說:“安夏北,你不要擔心,你沒有什麼毛病,只是……你懷孕了!”“懷孕了”這三個字像是響雷一樣,在安夏北的頭腦中轟然炸開,她驚愕的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又抓住那個護士的手臂,慌亂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確定是懷孕?”“安夏北,你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你的案子一直都押着沒有審理,下週你就要上庭了,誰和你開這個玩笑呀!白大夫都已經確診了,你確實是懷孕了!”說完,李護士便推開了安夏北的手臂,又對那個女警說:“那個小張呀,她情緒不穩定,你管管她,不能讓她出什麼事情!在還沒上庭之前,要是出了事,所長會怪罪下來的!”“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嗯。”李護士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向門口。剛走了兩步,突然猛地想到了什麼,轉過身道:“小張,剛剛李處長來過,讓安夏北把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名字說出來,以便排查,不然就會耽誤很多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小張點了點頭,李護士這回纔多少放下心,離開了病房。小張轉過頭看向牀上的安夏北,看着她那種落寞的神態,有些關心的靠前,道:“安夏北,你現在懷了孕,要多注意自己的情緒,總是這樣激動是不行的!你本來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那就更應該有經驗,對吧!這些話本就不應該我說的。”小張是好心來勸解她,可安夏北想起錢袋和錢串,他們小小的年紀就要過沒有媽咪的生活,安夏北特別的後悔,自己不應該拿兒子們的幸福來做賭注,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做這種偷盜的事情。可……可當初十七歲的時候是爲了妹妹的醫藥費,而如今也幾乎是相同的理由才弄出了今天的這個模樣。她呆呆地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蜷曲的雙腿,眉宇間凝固着傷心與思念,平日閃光的雙眼蒙朧起來,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淚奪眶而出,流到嘴角鑽進口中,鹹鹹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憑淚水瘋狂奔涌,捂起臉痛哭。安夏北這一哭,弄得旁邊的女警不知所措,只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她哭過一段時間,小張才慢慢地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有些事情,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說。”聽到小張的話,安夏北好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一線光明,猛地擡起頭,看着女警的眼眸,握住了她的手腕,說道:“我……我想見我的兩個兒子!”“這個要求可以滿足你,上次你不是已經將這件事情傳達給你的辯護律師了嘛,那律師會很快把你的兩個兒子帶過來的!更何況你現在也懷孕了呀,又很快要有寶寶了呢!”說到這裡,安夏北目光漸漸移到了自己的腹部上,手指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腹部,似乎能感覺到裡面有個小生命在孕育。“安夏北,能告訴我你這次懷孕的孩子父親是誰嗎?我們也好方便排查。”說着,小張拿出了記錄本和筆,坐在一旁準備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