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現在居然連湯飛視作最強底牌的青木劍都收了進去,以黑劍貪吃性格多半連個渣都不會剩下。
“什麼?我的青木劍呢?”
湯飛親眼看到青木劍發威,分成八劍刺入湯問身體,本以爲這回他不死也得重傷,修爲全廢,可青木劍一刺入就消失不見,任他如何以口訣不斷催動也沒有半點反應,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不可能,這不可能!湯問,你用了什麼妖法?對,沒錯,你一定是勾結魔門妖道,以妖法收了我的青木劍,快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青木劍丟失可是非同小可,這口劍的來路他最爲清楚,在法器中算得上頂級貨色,可以連續使用數十次,要是被那位賜劍的大人物知道,自己的下場鐵定是生不如死!
湯武怒道:“好你個湯威,爲了讓自己兒子獲勝,居然把家族至寶交出去!”
“沒有證據別血口噴人!這些年我對問兒如何,湯家上下有目共睹,至寶一直在我手裡,從未交給任何人!”湯顯=威身上光芒一閃,一股強大威嚴撲面而來,裁判席上一羣築基期七八重的強者頓時痛苦不堪,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夠了,夠了,快收起來!”湯武求饒道。
湯威冷哼道:“問兒身上有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我給的!”
“饒我不死?這話該由我來說吧。長老,比武可以繼續嗎?”湯問道。
“當、當然!”主持的長老一臉錯愕的答道。
沒了青木劍的湯飛好比沒了牙齒和利爪的老虎,再無威脅,更何況他現在失魂落魄,滿腦子盤算着如何交代。
湯問腳步一動,一連踏出七步,地面上瞬間出現七個明顯的腳印,抓準時機,先發制人,衝到湯飛面前,腿功爆發,瞬息之間踢出五腳,腿影上下翻飛,橫空炸裂。
戰鬥之中失神是大忌,湯問不是什麼惺惺作態的正人君子,非得提醒一聲才動手,趁你病要你命纔是王道。
腿風呼嘯,刮面而來。
“不好!”
湯飛經常和妖獸戰鬥,經驗豐富,瞬間就反應過來,雙手抱拳作捶狀,連連錘擊。
“撼山捶!”
驚慌之下,他使出了最拿手的捶法,一錘而出,有如巨木撞擊,撼動山嶽。
但是畢竟晚了半個呼吸,湯問的力量又比他強勢一籌,前三腿就卸去了他的撼山捶,後面兩腿力量更強,啪啪,兩聲響,直接踢在了他身體最脆弱的腰部。
啊!
湯飛整個身體如破布般被兩腳踢飛,重重摔落擂臺,狂噴了一口鮮血,嘴邊血沫子橫流。
“就你這點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今天我心情好,暫且饒你不死!”湯問狂笑道。
饒你不死!饒你不死!
湯飛耳朵裡只聽到這四個字,剛剛用來羞辱湯問的四個字,結果很快就轉換身份,被湯問用來羞辱自己,只覺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衆人震驚了!
剛從湯飛拔出法器級的青木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就看到不可一世的湯飛被湯問兩腳踢飛,輕鬆取勝,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有人甚至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感到火辣辣的疼才肯相信!
“可以宣佈結果了嗎?”湯問道。
主持的長老連忙點點頭,大聲宣佈道:“湯、湯問獲勝!”
這結果一宣佈,湯武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力氣,臉色神采全無,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湯顯湯赫兩兄弟也是臉色慘白如紙,腦子空空蕩蕩的,想說很多話,嘴裡卻蹦不出一個字。
“大哥二哥,還有我的四弟,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你們做的好事了!”湯威冷笑道,從乾坤袋裡取出七八本賬簿,丟在他們面前。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湯赫驚慌的問道。
湯威拿起其中一本翻開,說道:“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要我當衆念給你聽嗎?”
“別、別,千萬別!都是自家人,有話好好說!”湯顯迅速翻看後,冷汗直冒,上面記的都是這些年他們三個互相勾結,私自侵吞家族財富的醜事。
擊敗湯飛,完成賭約後,湯問直接放棄了和湯蓉的決賽,因爲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況且真氣消耗太多,再比下去沒意思,最終的名次他也不會在乎,這讓湯蓉氣惱了好久。
湯顯、湯赫、湯武三兄弟也受到了應有的處罰,被調配到偏遠落後的地區,手中權力大大削弱,而且爲了換取暗地處理,保存顏面,交出了所有財產,地位勢力一落千丈。
“問少爺,老爺請你過去一趟。”吳伯說道。
花白悉數的頭髮,消瘦佝僂的身體,怎麼看都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邁之人,任誰都想不到,他已經服侍了湯家三代家主,做了上百年的管家,一身修爲深不可測,歷任家主都對他恭敬有加。
湯問跟在吳伯身後走着,獨自面對父親鎮定自如,不再像以前那樣忐忑不安。
“問少爺不必擔心,老爺對您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次想必是好事!”吳伯慈祥的安慰道。
“多謝吳伯!”湯問道。
吳伯笑了笑,道:“進去吧,老爺等着你呢!”
依舊是上次見面的書房,湯問正了正衣襟,平復下心情,推門而入。
“家……”
“叫我父親吧!”
湯問剛開口就被打斷,只得改口道:“父親大人!”
“坐吧!”湯威指了指擺好的椅子道。
直到湯問坐下,湯威才問道:“我們父子有多少年沒坐一起了?”
湯問不假思索的回答:“五年了。”
道法世界中,每個人到了十歲都必須進行靈根測驗,以靈根等級來判斷將來的成就,三級靈根以上才能進行修煉,三級靈根以下的註定做一輩子的凡人,爲奴爲婢。
湯問是湯家的少爺,家主的獨子,備受矚目,可十歲那年測試出來的靈根卻只有一級,從此被打上廢物的烙印,爲衆人所恥笑,連父親湯威也對他日漸冷淡。
“你恨我嗎?”湯威突然間問了一句。
“恨!也不恨!”
湯問的回答讓他哈哈大笑,道:“這答案不錯!恨,代表你說了實話;不恨,說明你懂得了世界的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修道之人向來以實力爲尊,殺伐果斷,弱者是沒有資格恨的,而現在,你有了恨我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