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傲雪輕笑了一聲,這王家堡中什麼大陣禁制,在她眼裡也不過如此,跟百花宮完全沒法相提並論,就好比鄉下的茅草屋跟京城富麗堂皇的皇宮比較。一個住過皇宮的人,能對鄉下的茅草屋有什麼好感?
發現傲雪對如此恢宏龐大的王家堡不以爲然,王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由得把傲雪當作是什麼大家族大勢力裡私自逃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對她更加感興趣,同時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慾望也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進入王家堡,周圍的人一看到王風來了,紛紛滿臉堆笑,恭敬的叫一聲“少堡主好”,這些平時王風聽膩了的恭維話,此時在傲雪面前聽到,卻是聽得非常順耳。
“我王家堡在方圓千里內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光是這城堡裡面就有三千精銳士兵,每一個都是築基期的修爲,就連金丹期的客卿長老也有將近三十位,我父親可是金丹期七重的宗師境界,爺爺更是修煉到了九重的大宗師。這些還只是在城堡之內的力量,至於外圍那些投靠我王家堡,想要得到我們賞賜的修煉功法的小家族不計其數,少說也有百來個小家族,人數超過一百三十萬。”王風得意洋洋的介紹道,巴不得把全部家當都拿到傲雪面前一一炫耀。
無道世界雖說開放了修煉的禁制,人人都可以吸收靈氣進行修煉,但是掌握功法道術的只有少數大家族。那些沒有修煉功法的人只能選擇投靠他們,給他們做牛做馬,聽從使喚,纔有機會得到一門在道法世界隨處可見的修煉功法,還可能只是殘缺不全的一部分。
張成就是這種人,如果他能得到王成所修煉的功法,以後的成就肯定要遠遠在王成之上。
回到王家堡,王風便帶着傲雪四處閒逛,介紹着王家的種種底蘊和數百年的歷史,在傲雪不斷隱忍之下,聊得倒也算是愉快。唯一令他不滿的就是湯問這個“電燈泡”,走到哪裡都要跟在後面,與傲雪寸步不離。
在王風的介紹下,王家堡的堡主王天霸擺了一頓酒宴招待傲雪,不過作爲下人,湯問自然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和張成這種隨從一起吃飯。
張成平時寡言少語,剛吃完飯就在演武場修煉起來,一發發箭矢如流星劃過,準確無誤的命中千丈外的一個小紅點,箭矢更是力透三尺厚的百鍊精鋼,洞口處呲呲做響,滾燙髮紅。
“你修煉的功法叫什麼?”湯問看他練了一陣子,突然開口問道。
張成愣了一下,乾脆的說道:“流星穿雲箭!”
“名字倒是不錯,只可惜品級太低了,應該只是頂級道術吧,能被你修煉到金丹期可以算是罕見的奇蹟了!”湯問淡淡說道,一語中的。
“你怎麼知道是頂級道術?還有我的境界,你怎麼也能知道?我應該沒跟你說過,難道是少堡主告訴你的?也不對,我就沒見過少堡主對你說話。”張成大驚失色,這個一路上沉默寡言、相貌平凡的下人,在他眼裡一下子就不平凡起來了。
湯問笑笑,說道:“以你的資質,繼續待在王家堡這種小地方實在是屈才了,流星穿雲箭這種低劣的頂級道術也不適合你來修煉。有沒有想過離開王家堡,找一片更大的空間施展抱負?”
“兄弟你可真會說笑。”張成苦笑道,臉色上滿是無奈與不甘。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像他這種出身的普通下人,能修煉到金丹期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就連王家堡的人當初都沒有想到他會成長到這等地步。對待張成,王家堡既是如獲至寶,又是畏懼警惕,便在他修煉的功法上動了手腳,讓他這輩子只能停留在金丹期一重,永遠無法寸進。因爲王家堡的人也非常清楚,一旦張成真正成長起來,成長到他們無法控制的地步,自然就會脫離王家堡,甚至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危險。
“你是條可躍龍門的鯉魚,一直困在王家堡這種小池塘未免太可惜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收你爲徒,帶你離開王家堡,修煉更高品級的功法,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湯問不禁生出了愛才之心。
能憑藉頂級道術修煉到金丹期的年輕人太難得了,如果這個張成能夠跟隨湯問,在他教導之下,必然會境界節節攀升,日後就是元嬰期都有希望去衝擊。
無論是湯家,還是日後將由湯問接手的青雲宗,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潛力無限的年輕人。普通的元嬰期大能一個個都自視甚高,不可能在青雲宗這種小門派裡屈就,擺在湯問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招攬像張成這種年輕人,稍加培養便能有所成就。
“哦?我王家堡原來在你眼裡只是個小池塘啊,不知道閣下是從什麼大海汪洋裡出來的過江猛龍,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是你這頭過江猛龍厲害,還是我這條小池塘的小鯉魚厲害?”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是王風來了,聽到湯問剛纔的話,臉色非常難看,怒火中燒,要不是顧忌湯問是傲雪的“下人”,恐怕早就出手當場將其斬殺了。
“傲小姐,雖說你是我王家堡的客人,也是我王風的客人,但是你這個下人太不懂得禮數了,我作爲這裡的主人,代爲教訓一番應該沒事吧?”王風冷冷說道,語氣非常的不善。
在王風的眼中,無論是湯問還是張成,都是卑微的下人,連狗都不如的卑賤東西,可以隨意斬殺,如今事先跟傲雪知會一聲已經是天大的禮數了。
“讓他動手,我也好教訓他一番,同時給張成這個愣頭青看看什麼叫做實力。”湯問暗中傳音,同意了王風的要求。
對於湯問的實力,傲雪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像王風這種人,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一萬個同時上,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下人管教不嚴,是我的錯。既然王公子願意代爲管教,那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