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此的血手門弟子足有一百多人。血手門弟子能聚集到如此數量,這要歸功於血手門的周門主。
在出發之前,他也給門派弟子下了與沫明軒相同的指令。考慮到自身弟子實力弱於天龍書院,他讓弟子進入空間裂縫之後,首先要集中在一起,然後在對另外兩派弟子痛下殺手。而且他還給每一位靈晶境大圓滿弟子都配備了萬里符,讓他們方便聯絡。
這些弟子收到“應師兄”的求救訊息,迅速趕來馳援,與應師兄他們匯合之後,他們就準備回頭找潘凱康算賬。
這時,薛文瑞提出,若是能設下埋伏,以逸待勞,說不定效果更好。那潘凱康自視甚高,肯定不會就此放過他們,會追上來。那“應師兄”也接觸過潘凱康,當即便同意了這一想法。
他們在此地佈下埋伏,每個弟子都收斂氣息,將自身藏匿在山巒之中,準備將那些天龍書院的弟子一舉擊殺。
只是沒想到半步築基的潘凱康神念太過強大,竟然在踏入陷阱的前一刻,發現了他們。
面對上百道攻擊,不需要潘凱康說話,天龍書院的弟子已經一個個祭出法器,迎向那密密麻麻的法術攻擊。他們都很清楚,若是擋不住這波攻擊,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十幾道法術祭出,飛向空中進行阻擊,還有四五面盾牌,幻化出巨大的盾影,將二十幾名天龍書院的弟子護在當中。
面對那鋪天蓋地的攻擊,十幾道法術就像是扔進大河中的小石子,濺起了幾個漣漪,隨後便不見蹤影。
那滿天的攻擊仍舊襲來,潘凱康的法盾一馬當先,帶着其他四面中品法盾,迎了上去。如今的他,心中早已沒有一絲狂傲與輕視的心裡,他神情凝重、面色肅然,體內的靈力瘋狂涌入到法盾當中。
“轟!轟!轟!”巨大的響聲震天裂地、接連不斷,潘凱康的法盾一聲嗚咽,那幻化的龐大虛影瞬間被抹除,露出法盾本體,被震飛出去。潘凱康自己也是狂噴一口鮮血,臉上露出異樣的潮紅,這一擊他無疑已經傾盡了全力。
而另外四面中品法盾,更是連嗚咽都沒來不及發出,便被轟成了碎渣,那四名修士也是鮮血狂噴不止。
不是他們不夠強大,而是對手實在太多。
血手門的修士有一百十名左右,靈晶境大圓滿就有十一人,剩下的,除了七八名僥倖活到現在的靈液境大圓滿修士,其餘全是靈晶境修士。
雙方修爲相近,可一邊有一百人,另一邊只有二十人,勝負自然沒有任何懸念。
在天龍書院弟子的全力抵擋下,一百多道攻擊被擋下了大半,可仍有三四十道轟了過來。
潘凱康早就沒了繼續爭鬥的心思,也顧不上其他弟子,扔出一大把符籙,連法盾都來不及收回,一個閃身,便要向後方疾馳而去。
其餘弟子也是人人自危,紛紛用出保命手段,作鳥獸散。
下一刻,方圓百丈之內,升騰起一片煙霧,或紅、或白、或藍,宛如盛開了一朵亮麗、卻有些怪異的花朵。
煙霧沒有散盡,便有四道人影從中衝出,當先一人便是那半步築基修士。此時的他早沒有了南越國南域天才的風範,衣不蔽體、百孔千瘡、滿身斑斑血跡。
只是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自身的形象,扔出法器,就向後疾馳而去。
剩餘三人更是連法器都難以駕馭平衡,歪歪斜斜的,彷彿隨時都會從飛劍上摔下來。
“追!”那“應師兄”大喝一聲,當先追了上去。
這位“應師兄”始終未將潘凱康的身份說出去,甚至還傳音讓薛文瑞保密。其目的就是要親自滅殺對方,只要滅殺了潘凱康,他的儲物袋中物品豐厚不說,自己更會因此得到門派重大獎賞。
潘凱康是天龍書院年輕一輩中最有希望突破結丹境的修士,血手門對其也極爲重視,甚至暗地裡還拉攏過好幾次,只是都沒有成功,隨後潘凱康就成了血手門必殺的人物之一。
只要自己能滅殺了潘凱康,必定能在所有靈晶境大圓滿修士中脫穎而出,在突破築基時,得到門派的最大助力,突破也必定不成問題。
薛文瑞緊跟其後,他看重的卻是潘凱康的儲物袋。這幾天跟着這一大羣人來回倒騰,他連一點收穫都沒有,心中都有些着急起來。
除了有一名靈晶境大圓滿弟子留了一些人清理戰場外,剩餘八十多名弟子都祭出法器,追了上去。
“師兄!”那三名搖搖欲墜的天龍書院弟子,看着就要消失的潘凱康,大聲叫道,目光中滿是希冀。
潘凱康的腳步只是微微一頓,便疾馳而去。他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這不能怪他絕情,他也受了不輕的傷,若是被血手門弟子追上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而且自己身上還肩負着血海深仇,怎能甘心就此隕落。
那三名弟子見到潘凱康遠去,眼中露出一絲絕望,隨後他們掏出大把的丹藥,塞進嘴裡,接着互道一聲“珍重”,便分成三個方向,各自逃命而去。
後面追來的血手門弟子,馬上也分出三個小隊,每隊十人,都有一名靈晶境大圓滿修士帶隊,剩下修士仍舊向着潘凱康逃離的方向追了下去。
潘凱康雖然是半步築基,但仍舊是靈晶境修士,那彙集了數十名靈晶境修士的合力一擊,讓他耗盡了身上的保命手段。
若不是他平時收集不少保命的防禦符籙,還有一件在南越國非常稀少的防禦護甲,更是連續用了兩個“血閃”,纔在這種攻擊下生存下來,才能像如今一般活動自如。五六十名靈晶境修士合力一擊,估計築基初期的修士也要全力抵擋。
那三名弟子能夠僥倖活下來,不是他們修爲比其他弟子高,反而是因爲他們修爲在靈晶境修士當中毫不起眼,原本就沒有什麼好法器,一開始就存了逃命的心思。
所以一見到攻擊來臨,他們根本沒有抵擋,就開始往外逃竄,這才留下了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