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較手懶,貌似習慣了兩章一起發,吼吼!
雲收雨歇,當雷烈從那種神奇的感覺中重新恢復意識時,身下的蕩決早已變成了一灘春水,雙頰微紅,眼神迷離地看着心上人,口鼻吐出的氣息如蘭似麝,讓人忍不住心旌搖盪。見到雷烈看着自己,臉上頓時浮起一片紅霞,嬌嗔道:“你看什麼?”說着話,自己卻一低頭,鑽進了雷烈懷裡。
雷烈好不容易忍住了又一次衝動,憐惜地把蕩決抱在懷裡,輕笑着說道:“小妖精,打算迷死人不償命嗎?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功到了雷烈這個境界,心志早已被磨練得如剛似鐵,絕不可能出現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況,剛纔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蕩決動了某種他不知道的手腳。雖然如此,雷烈卻堅信蕩決絕不會對自己不利,只是那種身不由己,被人逆推的感覺,讓他多少覺得有些沒面子而已。
蕩決噗嗤一笑,身體使勁向雷烈的懷裡拱了拱,溫順得如同剛出生的小羊羔。“你自己親口說過的,你是我,是我……人家當然要趁熱打鐵,先把生米做成熟飯啦,從今以後,看你再敢去找別的狐狸精!”嘴裡說得大膽,臉卻已經燙得像個小火爐,小腦袋深深埋進雷烈的懷裡,再也不敢擡起來。
手指在雷烈的胸口輕輕划動着,聲音又甜又軟,令人一直酥軟到骨子裡。“阿爹說過,這種……這種靈魂雙修術可以幫助我認定的人增長神識,我看你修煉神識那麼辛苦,就想幫一幫你,這是,這是我第一次……你試試看,自己的神識增加了沒有,要是有效,以後,以後也可以……”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微弱到聽不見。
雷烈這才注意到自己神識的變化——只是這一會兒的工夫,他的神識已經增加了將近千分之一,至少相當於七八天修煉的成果,心裡面頓時狂喜不已。
上古以後,武者們修煉神識的方法就徹底在這一界失傳,要提升,只能靠運轉真氣時引發的靈魂脈動,但這種方法的效果在初期還可以,越到後來就越差,一定次數之後,更是可以忽略不計,冰雪仙等人困在戰心境三層,最大的原因就在於此。雷烈依靠刀魂的堅凝厚積薄發,一舉突破到分神化唸的境界,神識總量比普通人龐大得多,想要靠常規手段提升更是難上加難,如今有了靈魂雙修術,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金餡餅。
一絲感動在雷烈心底油然升起,從前世開始,蕩決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今生更是助他良多,可以說,沒有蕩決,就不會有他的今天。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緊緊摟住蕩決,觸摸着這個大膽,熱情,不拘禮法,卻又處處爲自己着想的女孩那溫軟細嫩的如玉胴、體,雷烈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突然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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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將近三個月過去,雷烈白天或者陪伴小妹,或者指點自己的兩個追隨者和秦威,又或者和秦嫣切磋武學,晚上則在練功的同時進入混沌空間和蕩決靈魂雙修。他懸賞的兩樣藥物的下落時有傳聞,但都是以訛傳訛,沒有一條是真的,而且都是在坊間流傳,沒有人敢拿這些假消息來招搖撞騙——戰心境強者的怒火,可不是誰都承受得起的。總之,除了因爲等待消息而有些焦急之外,這一段日子,是雷烈幾年來少有的清閒時光。
相對於雷烈的輕鬆,江湖上卻是因爲他的一句話而鬧翻了天:他當初在皇宮說的話至少有幾千人聽到,很快就被傳揚了出去,就在他閒居帝京的這段日子裡,散修,宗門,幫派,甚至世家和諸侯,全都行動了起來。各地的藥鋪醫館,各處盛產藥草的深山幽谷,以至於那些人跡罕至的險地,隨處可見武者的蹤跡——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當今大秦第一高手,戰心境四層強者的承諾,可比金銀財寶珍貴多了,誰不想得到?
武林朋友素來講究強者爲尊,誰拳頭大誰有理,當然不可能都是公平競爭,更加不可能一團和氣。爲了一株疑似的藥物,甚至一個可能的線索,不知有多少人你爭我奪,一場場血腥廝殺隨之展開,風雲激盪,無數暗流在悄然涌動。
帝京兩千五百里外的青雲山上,一個身穿粗布衣裳,頭戴斗笠的壯漢挑着扁擔,沿着下山的路行進着,從那扁擔兩頭小山一樣的木柴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山中的樵夫,正準備進城賣掉砍伐了一天的柴火。時值清晨,山路上行人寥寥,壯漢的腳下相當輕快,按照這個速度,正好可以在開城門的時候趕到帝京北方的屏障之一,也是附近最大的城市青雲關,趕在開關的第一時間進城。
想到這裡,壯漢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腳下越走越快,片刻之後,已經到了距轉彎處不足百步的地方,卻突然間停下腳步,機警地看着前方側面十來丈遠的草叢,一條扁擔在同時擎在手裡。“出來吧!”他高聲喊道:“我看到你了,都是山裡的苦哈哈,誰的身上也沒有餘錢,你願意要,我口袋裡還有兩個饃,分你一個,你要不要,就放我過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就魚死網破!”
青雲山山勢險峻,自古以來就是窮山惡水,山裡的住戶年景好的時候是良民,年景不好的時候,攔路剪徑也是常有的事。但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兔子不吃窩邊草,不管怎麼樣,同在山裡討生活的山民是不能下手的——就算下手了,也未必有什麼便宜,山裡人,有點錢基本上全都用來買了日用品,幾乎沒有人會留現錢,而且個個膽大敢拼命,惹上了,絕對是吃不到羊肉惹一身羶。壯漢久走山路,也深知這些剪徑賊的底細,因此並不害怕。
草叢分開,一個身材壯碩絲毫不下於壯漢的中年人從裡面走出來,手裡的獵刀破舊不堪,刀鋒卻閃着寒光。
第二百四十九章暗流(下)
“我不想對付你,”中年人坦然說道:“山裡的老規矩,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但如果你敢向官府告發,我的兄弟一定會找到你的。”說着主動向後退去,讓開了那條上下山的必經之路。山裡的扁擔都是百年老樹經過桐油炮製而成,堅韌結實,刀劍難傷,力氣大的人拿在手裡,足以把人的骨頭打折,中年人手裡的舊獵刀並不佔優勢,當然不願意招惹對方。
“放心,我知道規矩。”壯漢並沒有放鬆警惕,直到中年人退出百十步,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衝上來,這才重新挑起兩堆柴火,大步向山下走去。
剛走到一半,中年人突然長笑一聲,身化狂風,轉眼間衝過近百步的距離,手裡長刀化作驚雷掣電,向着壯漢迎頭劈落。快準狠兼備,刀風呼嘯,刀氣森然,居然是個戰氣境頂峰的高手。
“我早知道你不是好東西!”壯漢大喝着,肩膀晃動,兩堆小山一樣的柴火隨之飛射出去,撞向中年人,長長的扁擔緊接着急速搗出,如同出洞的怪蟒,直奔對手胸前襲去。一寸長,一寸強,中年人如果不變招,就算不被柴火撞上,也會被扁擔先一步擊中身體。
中年人當然不會犯傻,刀光閃動,先劈飛了兩捆柴火,身體隨即側身上步,避開扁擔的攻擊,壯漢正準備變招,腳下的草叢中已經悄無聲息地射出兩道寒光,正中腿彎。痠麻感瞬間傳遍兩條腿,壯漢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兩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全身的力氣在同時飛快流失。
“卑鄙!”壯漢怒喝着,扁擔高高舉起,還準備困獸猶鬥,中年人已經閃電般竄到他的身後,手起刀落,壯漢的人頭隨之落地,一雙眼睛兀自瞪得大大的。
“成了。”中年人高聲叫道,人影一閃,一個身材敦實,一臉忠厚,全身覆蓋着野草編織的僞裝的漢子躍出草叢,手上還拿着一柄自制的小型弩箭。
“這傢伙在二百里外的北寧突施辣手,殺害了僱用他做保鏢的幾名藥神宗弟子,搶走了他們發現的數枚千年玉髓果,一路喬裝打扮,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被我們知道了消息,在這裡截住。”中年人興奮之極,一邊說着,一邊和同伴在壯漢屍體上搜索着,很快在其懷裡找到一個白玉製成的藥瓶。
“就是它,沒錯。”中年人打開瓶塞,仔細查看了一番,喜上眉梢地說道:“該着我們倆發跡,只要拿着這東西到達帝京,呈獻給雷宗師,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有他老人家庇護,我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江湖上傳遞消息極快,雷烈當日在皇宮大發神威,連敗兩名戰心境高手,威懾五位護國聖者,其武功境界和承諾一起,早已傳遍了大秦境內,其名號已然取代冰雪仙,榮登大秦武者的第一把交椅。這中年人不過是一介散修,全靠着皮厚心黑眼皮活才混到今天,對他而言,雷烈不是啻高山仰止的存在,一個諾言足以讓他後半生一步登天。
那敦實漢子是他的死黨,此時也是一臉興奮,卻只會手舞足蹈地比劃着手勢,敢情是個啞巴。兩人得手後不敢多待,匆匆處理了一下現場,抹掉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跡,隨後向展開輕功,向山下奔去。
走出數十丈,兩個人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也不敢動。半徑十丈的範圍內,至少十幾把軍方的強弩對準了他們的身體,藍汪汪的箭頭閃爍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上面塗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和這種可以在數百步內穿透重甲的弩箭相比,他們自制的小弩簡直就是玩具,在這樣的距離,別說是十幾支弩箭同時攢射,就算是一支,他們也未必躲得過去,而且,那些手持弩箭的黑衣人明顯是久經訓練的精銳,操縱起弩箭來,絕不是他們這些業餘的能夠相比。
“各位攔住去路,有何見教?”中年人臉色有些發白,卻仍舊保持着鎮定,“在下北寧無影刀常進,這位是在下的好友啞劍客彭定,自問和諸位並無什麼恩怨,想必是認錯人了,還請明鑑……”
話未說完,突然一掌身邊同伴的背上,使之向前飛去,自己卻猛然伏地向右側急竄,雙手同時急速揮動,幾枚彈丸隨之飛射出去,而後在半空中爆散,化作一蓬蓬青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全場。天大地大命最大,事關自己的生死的時刻,常進從來都不會有半點猶豫,這些煙霧是他從另外一個散修手裡黑吃黑得來,可以經久不散,而且蘊含令人昏迷的毒性,絕對是逃命的上好工具,不知幫他逃脫了多少危險。
“嗖嗖嗖嗖……”弩箭穿空的聲音幾乎在常進逃竄的同時響起,常進剛剛成功逃出數丈,一陣劇痛突然從四肢傳來,雙臂雙腿已經被釘在了地上。
“啊……”常進淒厲地大叫着,正想開口求饒,更多的弩箭飛來,在轉眼間把他變成了一隻刺蝟。
十幾道掌風同時從四面八方涌起,呼嘯着將青色的煙霧颳得七零八落,露出常進和同伴被釘在地上的屍體,幾個人隨即走過來,從前者身上搜出了裝着玉髓果的玉瓶。“在這兒了,”一個黑衣人叫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兩個傢伙以爲只有他們纔是聰明人,真是不知死活。小小的散修,也敢打千年玉髓果的主意,這種東西也是他們能沾手的?”
一邊說着,一邊拿着玉瓶向同伴走去,神色輕鬆之極。他們已經徹底清理過方圓數十里的區域,在這一帶,除了他們這一隊,還有另外四隊同伴分散在附近,隨時可以趕來支援,五十幾名最差也是戰氣境一層的好手,加上兩名戰罡境好手和十幾把軍用強弩,足以擊潰一支訓練有素軍隊,根本用不着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