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丁浩非但沒有死?還且還拜入了老怪物的門下,成爲了我們的師叔?這怎麼可能?”
大殿之中,尹一飛和魯奇兩個人面如死色。
他們都被這個難以置信的消息給驚呆了。
苦苦等待了這幾天,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等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折的悲劇性結果。
“世事難預料!”雍容華貴的泛東流苦笑着搖搖頭,道:“這一次【公子】也失算了,想不到一貫中立,不願意捲入派系之爭的羅峰主,竟然一意要保住丁浩,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暗中選擇站在了丁浩一邊,再加上最後時刻,老怪物突然闖進問刑堂主殿,態度強橫,連天劍峰的唐佛淚掌座都選擇了暫時忍讓,【公子】再三權衡,也只能放棄這次機會了。”
“想不到這個該死的丁浩,命居然這麼硬!”尹一飛臉上的表情不怎麼自然,對於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無比糟糕的消息。
以前他還可以藉着自己師叔的身份壓住丁浩,但是從今以後,丁浩卻搖身一變成了尹一飛的師叔,不但輩分上的優勢徹底喪失,而且丁浩的實力也已經躍升到先天。
更加恐怖的是,以丁浩這樣恐怖的修煉速度,只怕用不了多久,以後自己別說是與丁浩爲敵,連爲難丁浩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尹一飛的後背,就一陣發麻發寒。
任誰有這樣一個恐怖的敵人,只怕都會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尹一飛突然開始後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現在仔細想想,自己和丁浩之間的仇怨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是什麼化解不開的矛盾,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仗着長輩的身份刻意欺壓丁浩,現在彼此之間,也不會鬧得這麼僵吧?
同樣想法的還有魯奇。
他要比尹一飛更加驚慌,如果說尹一飛和丁浩之間的恩怨,還有可能化解的話,那他與丁浩早就因爲張凡的事情,變得不死不休。
此時此刻,魯奇依舊清晰地記得,那日在青衫東院,丁浩面對自己時候,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才強自按捺下殺心,只怕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魯奇和尹一飛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悔意,最終化作了一道兇戾的狠色,知道如今自己沒法回頭,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丁浩這個禍害,繼續這樣囂張得意下去嗎?這口氣,我真是忍不下去啊!”尹一飛咬牙恨聲道。
“就是,我和尹師兄忍氣吞聲倒是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能看着丁浩這個孽畜,小人得志,居然敢竄到【公子】頭頂耀武揚威。”魯奇習慣性地表忠心。
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感覺到無力,他們此時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了。
在內心深處,兩人都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感到悲哀。
一身金色長袍的泛東流目光在兩人的身上細細掠過,最終伸出手指,在虛空之中,以金色玄氣凝刻下了四個字——
“借刀殺人!”
……
天劍峰。
神秘的石室之中,依舊是血光瀰漫。
長方形的血池之中,原本沸騰的血水已經徹底凝固,化作了一個巨大的血色固體,外表猶如巨蛋,表層流轉着一道道似乎是自然形成的波紋,靜靜地屹立在血池最中間。
砰——砰——砰!
一聲聲清晰的心臟跳動之聲,從血色巨蛋之中緩緩地傳出來。
這聲音有一種奇異的律動,彷彿是暗合某種自然法則一般,不急不緩,沉穩有力,聲波每十聲疊加一次,就會爆發出一種極爲強大的力量,震得神秘石室四面堅硬如鐵的石壁之上,都有一片片石屑簌簌掉落。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樣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有力。
突然——
咔嚓!
微弱的血殼破裂聲之中,血池中間的血色巨蛋最中間,毫無徵兆地裂開了一道道蜘蛛網一般細細密密的,彷彿是有什麼可怕的怪物,要破繭而出一般。
隨着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突然“嘭”地一聲。
一隻拳頭,一隻白皙晶瑩的拳頭,從內部擊碎了血殼,伸了出來,五指緊緊地攥着,宛如一柄白色鐵錘一般強硬有力。
下一瞬間,整個血色巨蛋徹底破碎。
一個赤身裸體的強健身形,出現在了血色碎屑之中。
活動了一下手腕,身影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白色的牙齒猶如鋒利的匕首,野獸一般的面容,在模糊的陰影之中看不清楚,一股濃郁猶如實質一般的暴虐殺意,在整個石室之中瀰漫開來。
“丁浩,希望你還沒有死,因爲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殺你!你,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陰沉的笑聲瀰漫開來。
丁浩並沒有在當日六殿會審結束之後,就跟隨老怪物棄青衫前往那傳說之中的隱劍峰。
他依舊返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青衫東院8號院落。
張凡離開之後,李雲奇在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悄悄地搬到了8號大院,成爲了丁浩和王小七的新室友。
而如今的青衫東院羣龍無首,已經亂成一團。
雖然青衫東院弟子們的呼聲很高,希望丁浩能夠在這個風雨飄揚的關頭,振臂一呼,站出來主持東院的事項,但是,丁浩卻始終都沒有再去摻和東院的事情。
誰都看得出來,經歷了張凡的事情之後,丁浩對於青衫東院的認同感,已經變得若有若無了。
他每日幾乎都是足不出戶地在院子裡修煉,過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
一日三餐,有五院第一美女李伊若親自送上門。
在此期間,宗門上下有不少人,拿着各種各樣的禮物,來到丁浩的院落之外求見,卻都被拒之門外,事實上,現在別說是見丁浩一面,就連手中的禮物,都沒有能夠送出去。
“丁浩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身爲內門真傳弟子,居然見都不肯見我一面,他以爲自己是誰?”
吃了閉門羹的某位內門弟子憤憤不平地道。
漸漸地,越來越多被拒之門外的人,都開始怨恨起來,覺得丁浩有點兒得意忘形,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但是這一切,在第六天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