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直接將阮芸香和薛銀霜送回了學校,隨後又在家裡待了一會,直接打開窗子隱去身形飛了出去。
幾分鐘後,陳焱便又到了沈雨蝶所在的小區,他直接飛到陽臺上,查看了一下屋裡的情況,卻發現屋裡沒人。
此時是晚上十一點多,想必也是去陪趙龍處理傷口去了。
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房間裡,端坐在沙發上,鼻子裡滿是一縷縷女人的芬芳,頓時想起了今天晚上的事,給了沈雨蝶好處,她卻不來通知自己,若不是自己並非凡人,也許就要跟着趙龍眼睜睜瞧着自己被人打得斷手斷腳,骨折筋斷,心腸也算是夠狠夠硬啊,怪不得她會選擇政治系,還真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過陳焱可以感覺,這三個垃圾還是會在一起,只是心中那道鴻溝卻永遠無法填平了。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很久沒有見面,都可以情投意合,義氣幹雲。
而小人之交濃如油,天天吃喝玩樂,勾肩搭背,一個忽如其來的變故,就足以使長久以來的交情分崩離析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陳焱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都快朦朦朧朧的睡着了,忽然聽到外面有門鎖之聲響起,便驚醒了過來,靈覺外放,發現只有沈雨蝶一個人,就沒有動彈,繼續坐着。
沈雨蝶剛剛把燈打開,不料自己的客廳沙發上端坐着一個男人,頓時嚇得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陳焱這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微笑着說道:“是我,陳焱。”
沈雨蝶見到是他,心中有鬼,大是忐忑,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冷笑的說道:“堂堂的國安局的安全顧問,特種兵總教練,居然是個偷偷摸摸的小偷,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陳焱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
隨後兩人便沉默了起來,過了五六分鐘左右,沈雨蝶這才擡起頭來說道:“陳焱你現在是不是瞧不起我了?甚至開始恨我沒有通知你,而且你還會覺得你給我的不值得?”
陳焱卻微笑的搖了搖頭,隨後輕聲說道:“錯,我沒有半點兒瞧不起你的意思,而且今晚的事沒有通知我,我也不恨你,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念,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你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我的老婆,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我,而且我也知道,你在任命書的事情上也有懷疑。”
“沒錯,我真的有過懷疑,但是我現在不懷疑了,你的身手真的很好,難怪可以做總教官,一個人面對二十多人只用的三分鐘就全部打趴下了,而且你是教官的這件事情我也查到了,剛纔回來的路上接到的通知。”沈雨蝶慢慢的回答道。
“哦!難道不是趙龍找人查嗎?”陳焱有些疑惑。
“趙龍找的人我也找過,我吩咐過,有什麼情況先通知我。”沈雨蝶回答的很乾脆。
“你倒是很有政治頭腦。”陳焱點了點頭。
沈雨蝶望着陳焱良久。
陳焱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眼前這女子對自己有一種愛恨交加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沈雨蝶才幽幽的說道:“陳焱,你很有可能會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
陳焱微微一笑說道:“謝謝誇獎。”
隨後沈雨蝶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要查出趙宏基經濟問題,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確有重大經濟問題,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家有一個被稱之爲神尊的活神仙,據說在他們家活了兩百年了,如果把他逼急了,也許會動用老神仙出來。”
陳焱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老神仙嗎?我見過,我可以感覺得到。”
“你見過?”沈雨蝶立即感覺到了奇怪。
陳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見他手指上金光流動,下一刻沈雨蝶便飄了起來。
“啊!”沈雨蝶嚇了一跳,“這是什麼?”
“這是法術,趙家的老神仙是個先秦丹道師。”陳焱將沈雨蝶放下後小聲的說道。
沈雨蝶沉默了,她許久沒有說話,她的眼神明顯的變得凌亂了起來。
這時,陳焱便開口說道:“你是個聰明的人,趙龍基本上說話不經過大腦,以你的聰明,拿話一套就會套出來,我知道你多多少少的會掌握一些秘密,這會是你下注的籌碼,你現在有了任命書,就等於一張通行證,若是通行證上在加上一個特權呢?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沈雨蝶這時再也沒有說話,一咬牙,從梳妝檯下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然後又取出了一個錄音筆,伸指一按,就聽見傳來趙龍和沈雨蝶的聲音,開始是一段無聊的對話,跟着就聽見沈雨蝶撒嬌似的向趙龍說道:“阿龍,我問你,你給我買戒指的五十萬是從那裡來的,一定是問你媽要的吧。阿龍,你對我真好。”說着一聲輕響傳來,陳焱知道趙龍這五十萬必然換了一個脣印。
然後聽到趙龍說了聲:“雨蝶,這戒指戴在你的手上真美。”
聲音頓時又沒了,不過料想雙方此時正在進行激烈的吃口水遊戲。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沈雨蝶氣喘吁吁的說道:“阿龍,不要,不要,我不喜歡這樣,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麼,我要把自己留到咱們那個……那個時候再給你,你要是把我當成你過去認識的那些女人,那我就不理你啦,這個戒指我不要,你拿去,送給那些願意讓你爲所欲爲的女人。”
這時就聽見到趙龍有些不甘,又無可奈何的聲音:“好好,雨蝶,我不這樣就是,這戒指只有你戴最好看,別的女人哪配。”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廢話,就聽沈雨蝶說道:“阿龍,其實你也別這麼浪費了,你媽那裡能有多少錢?不讓你很快用光纔怪,到咱們結婚的時候,可不要出醜,我現在最怕那個陳焱到時鑽出來象上次一樣奚落咱們是窮鬼什麼的,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那咱們是什麼臉都沒有啦。”
此時就聽見趙龍非常大聲的說道:“陳焱,媽的,他算是什麼東西,一個暴發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雜種,自以爲他有輛破車就了不得了,雨蝶,你相不相信,趕明兒我就買一輛比他還好的去。”
“不相信,龍霄那輛瑪莎拉蒂在咱們市只有一輛,聽說價值好幾百萬,你那買得起,再說你媽也不可能拿錢給你買。”
此時陳焱就聽見錄音筆裡傳來趙龍不服的聲音:“雨蝶,這世上比他那輛還要好的車多着哩,幾百萬,幾百萬算什麼,我媽早就給我交了底,要是我畢了業,不想當官,就拿錢給我經商,保準比陳焱這小子拽。”
沈雨蝶這時問道:“哦,你家這麼有錢,阿龍,是不是你爸……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就你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就你爸媽的那點兒工資,那裡吃得住,不過這也沒什麼,大家不是常說‘有權不使,過期作廢’嘛,你爸媽爲你鋪條後路是對的,只是要小心些,當心別人查銀行帳戶啊”
趙龍此時卻輕笑起來道:“你傻啊,咱們會用真名嗎,告訴你,我和我媽都有別的身份證,銀行也有別的戶頭,誰查得到,就是買車,我也是用別人的名義買,我爸有那麼多有錢的朋友,事先跟一個說好,要是有人查就說是借的他的車,這不就萬無一失了麼,你不知道,我媽最疼我了,我再動員動員她,拿錢買車的事,絕對有戲。”
這時沈雨蝶又問道:“阿龍,我總是聽見你說過你媽,難道你的事你爸就從來不過問麼?”
這時趙龍回答道:“我爸忙得很,回家的時候都很少,這些事他從來不管,不過我媽給我打過招呼,要用錢不許問到我爸要,她拿了錢給我,也不能給我爸說。”
沈雨蝶十分溫柔的問了句:“那你說這些錢是你爸掙得多?還是你媽掙得多?”
趙龍此時說道:“我管他們的,只要夠我用一輩子就行了,雨蝶,你現在放心了吧,跟着我,虧待不了你,再說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們趙家不會怕誰,你要知道我們趙家可是有個活了兩百多歲的老神仙坐鎮呢。”
此時又沒有聲音了,想是兩人再次親熱起來。
聽到這裡,陳焱向沈雨蝶望去,見她此時是一臉冷漠,彷彿錄音機裡面的女人不是自己一樣,心中頓時有些感慨,沈雨蝶這女人的確不簡單,很會演戲。
她對趙龍的冷熱度掌控得非常好,口口聲聲都是結婚的事,完全是鐵了心跟着他的樣子。
趙龍要不是被她的湯灌得七葷八素,絕不會如此放鬆警惕,毫無戒心的將家底倒出來。
這個趙龍,除了外貌瞧來和他老爸有些相似,智商看來完全是遺傳到他那個無腦媽的基因了。
這時沈雨蝶又拿出一個電話本,將其中的一頁撕了下來,遞給陳焱冷冷的道:“這是我悄悄從趙龍包裡翻出來的,是他用別人的名字開的帳戶,他說這幾天他媽就要打錢給他買車了,你找信得過的人跟蹤他媽用什麼帳號打的錢,她名字是假的,但銀行裡有監控錄相,能夠取到物證,然後再調查這兩個帳戶。他老媽是跑不掉了,而且趙宏基也難以推得乾淨,但作爲他那種身份,必然會受到牽連,至少京都高官是當不成了,能不能定罪,那還要看趙龍的媽媽交待的情況及找到的其它證據。”
陳焱見到沈雨蝶如此乾脆的就將證據交了出了,想來也是相通了,就對沈雨蝶說道:“我就說嘛,趙龍這頭豬,哪裡是你的下飯菜,你這是爲人民立功了,就等着政府的嘉獎好啦。”
沈雨蝶冷笑的說道:“以後我走我的路,你過你的橋,別說認識我就行。”
陳焱將那錄音筆收起來與紙頁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本來想走,但忍不住又道:“以後到了京都好好做事,以你的才幹和容貌我相信你將來絕對是平步青雲。”
沈雨蝶一指房門,厲聲說道:“你馬上跟我出去,我謝謝你爲我鋪的路,但是我現在很累了,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聽你說話。”
陳焱微微一嘆,這個女人,真不知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便也只有言盡於此了。
“再見!”陳焱說完,身形一晃便從陽臺飛了出去,消失在沈雨蝶的視線之中。
等到陳焱離開後,沈雨蝶突然流下了眼淚,她趴在沙發的一角不斷的小聲哭泣,一雙粉拳不斷的捶打着沙發的扶手,口裡不斷的說着:“爲什麼!爲什麼是阮芸香而不是我,爲什麼我要愛上你?陳焱爲什麼?”
其實陳焱並沒有離開,而是飛出了陽臺後就隱去了身形,當他聽到沈雨蝶說的話之後,也只能暗自嘆了口氣,便直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