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山正在思索之際,扇如風面向衆人道:“各位,王前輩雖身爲魔教教主,但在下看來,其行爲並不致死。在下斗膽向各位請求,放了王前輩。”
衆人聽到此言,大驚,萬料不到此人竟然幫着王千山說話。歐陽霆道:“這位小兄弟,魔教教主作惡多端,江湖人人恨之,小兄弟末上了他的當,被他騙了過去……”
扇如風道:“歐陽前輩,剛纔衆位的話我都聽見了。歐陽莊主在二十年前潛入魔教,隱伏在魔教之中,和王前輩的女兒成婚。你爲了江湖,爲了武林,做這些事原本無可厚非,但你有點不像君子所爲。”
歐陽霆聽到此言,心口發疼。臉現異樣。伏魔堂堂主風不二道:“這位小兄弟,當年歐陽莊主顧及武林道義,爲了不讓更多人遭受魔教的欺凌,甘願以身涉險,進入魔教內部,你怎可說他是有悖君子所爲?”
扇如風摺扇輕啓,微微張開,道:“歐陽莊主人稱小君子,而王前輩將歐陽前輩說成是僞君子,這點小弟卻有點苟同。歐陽莊主當年所作所爲,全然有違君子之道,再說魔教也並非是十惡不赦,魔教之中難道就沒有好人?難道你們就這樣趕盡殺絕,不分青紅皁白就將魔教上下滅得一乾二淨?”
秦大寶怒道:“臭小子,休得胡言!你懂什麼,魔教一日不除,江湖就多一日危險。歐陽莊主鋌而走險,纔將魔教教主逼上絕路,如若任憑魔教爲禍江湖,我們還有什麼臉面來維護江湖正義?你小子好大的口氣,竟然連歐陽莊主都敢指責!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到一旁去,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
白玉霞道:“今日有我們兩個在,你們休想動王前輩一下!”
陳掌門聽到白玉霞開口,心想此人不知什麼來頭,竟然幫着魔教教主。便道:“姑娘,今日是我們和魔教的恩怨,不關你們後輩的事,魔教教主一生作惡多端,今日若放了他,武林便會不再安寧。還望姑娘分清大局,莫做了違背江湖道義之事!”
扇如風道:“山東清火派陳掌門,你身爲清火派掌門,是一幫之主,竟然也是這麼糊塗,非要致王前輩於死地。你難道看不出剛纔王前輩是讓着你們的嗎?倘若王前輩拼盡全力,你們還有命在嗎?”陳掌門聽到此言,心中回想剛纔的打鬥場面,似乎確實是王千山手下留情,但不知王千山爲何不下毒手?
陳掌門道:“小兄弟此話有理,剛纔他確實手中未使全力,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也是拼命相鬥,絕沒察覺到他竟然會手下留情。”
他這話說完,衆人盡皆回想剛纔的場面,一回想,確實王千山手下留情。莫不是王千山沒有使出十成的功力,那麼現在衆人也不會好端端地呆在這兒。
衆人齊聲問道:“魔教妖孽,你爲何不下狠手?”
扇如風和白玉霞轉過身瞧向王千山,王千山冷笑一聲道:“手下留情?誰說是手下留情?對付你們這些二三流的角色,難道還要我全力對付嗎?只怪我剛纔大意,一時疏忽,輕敵才致落敗,要殺要寡隨你們,我要是眨一眨眼睛,就不是王千山!”
這話說得極爲有力,似乎要將衆人的耳朵震裂,衆人聽到此言,大怒。歐陽霆道:“原來是你全未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好啊,我們再戰三百回合,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們厲害!”
扇如風聽到王千山這般傲氣,王千山雖如此說,但扇如風不知真假,說不定是王千山故意這麼說,不願說出真相,也說不定王千山確實是輕敵了。
扇如風轉過身來,道:“各位,聽小弟一言,王前輩之事,可否稍緩片刻?待我問明王前輩究竟是大魔頭還是大好人,再交給你們定奪如何?”
衆人聽到此話,盡皆大笑,衆人心中忖思:“你算什麼?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也敢和我們談條件?自己也不照一照鏡子,還在這裡充好人?”
衆人如此想,但歐陽霆卻道:“既然小兄弟有疑惑,那就請便,等小兄弟問明瞭真相,再做決定是幫着魔教教主,還是幫着我們。但小兄弟可要細細決斷,切莫做錯了決定。待會我們合力圍攻,就算是你們三人聯手,也不一定能夠逃得出去,還請小兄弟三思!”
扇如風抱拳道:“歐陽莊主好說,待會小弟定然做出個明智的選擇!”說罷,轉身走向王千山近旁,仔細瞧着王千山的面容,只見王千山白髮蒼蒼,已然凌亂,定是剛纔的那場打鬥讓王千山的頭髮如此凌亂,再見到他一雙怒目,眼冒烈火,有股說不出的恐懼。
扇如風問道:“王前輩,你可否將二十年的事前前後後盡皆說與我聽?”
王千山眼冒金光,大聲道:“我憑什麼說給你聽?何況剛纔你也在屋頂上聽見了,何必多此一舉套我的話?”扇如風道:“前輩剛纔所說,歐陽莊主爲了剷除魔教,利用前輩女兒,成功打入魔教內部,但前輩說,你對歐陽莊主一直有戒心,那爲何還要答應這門親事?”
王千山道:“倩兒對她一往情深,看着她喜歡這個僞君子,我何嘗不痛心?二十年前,魔教在江湖上屢犯大案,讓人人心惶惶,正道中人對我魔教恨之入骨,人人想剷除我教。身爲教主,時刻操心,總怕有一天會被各大門派圍攻。歐陽霆和小女相愛,我本想着即使歐陽霆有異心,但看在倩兒的面上,也會有所改變,希望時間能夠將他心中對魔教的痛恨消除。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歐陽霆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手毫不留情,連我可憐的倩兒也慘遭殺害。這個畜生!簡直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