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姜雲，血無常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重複了一遍姜雲的話道：“你要和我，開誠佈公的談談？”
“不錯！”姜雲點點頭道。
血無常同樣點點頭道：“好啊，說吧，你想談什麼！”
姜雲沉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
“呵呵！”血無常不禁微微一笑道：“我一直都在幫你啊，沒有我教你的無常決，血傀儡術等等，你覺得你能活到今天嗎？”
“甚至，就在剛纔，也都是我在提醒你，那天啓老人跟在你的身後，你說，我還要怎麼幫你？”
姜雲搖了搖頭道：“血無常，你之前幫我，實際上就是幫你自己。”
“你讓我修煉無常決和血傀儡術，無非就是希望能夠更快的臨摹我。”
“而你臨摹我的真正目的，不過就是想要從那天外天中逃出來。”
“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的。”
“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能帶着諸天集域平安的渡過這次域戰，那我就會親自前往天外天，跟鎮壓着你的那位渾沌族的大帝說一聲，讓他放你出來！”
姜雲的這番話，讓血無常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對着姜雲看了半晌後道：“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姜雲點頭承認道：“是。”
“我雖然之前始終認爲自己的實力不算弱，但也並不認爲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樣一位大帝去圖謀。”
”後來我仔細的想了想，如果說有，那只有一樣，就是我的身份，我九族之主的身份！”
“你之所以要臨摹我，無非看中的，就是我的這個身份而已。”
“你臨摹出一個我來，再借用我的這個身份，命令鎮壓你的那位渾沌族大帝，將你從天外天中放出來，對不對？”
血無常的眼睛微微眯起，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的道：“你還猜出了些什麼？”
姜雲沉吟片刻道：“我還猜出來了，天外天，的確就是一座監獄。”
“但那監獄之中，真正關押的犯人，並不是守衛所能看到的那些犯人，而是你血無常，以及另外一些實力強大的強者！”
“至於真正關押你們的人，也不是藏老會或者魔輕鴻他們，而是九族，也就是我身上擁有的這九件聖物的主人！”
雖然姜雲對於天外天的瞭解並不是很多，但至少知道，天外天，是整個四境藏最核心的部分。
可這最核心的部分，卻又並不屬於某個個人，或者某個勢力。
藏老會也好，天帥天將也罷，他們只是起到管理的作用。
而不管是魔輕鴻等四族大帝，還是藏老會的刑帝軒帝等，都是想要將天外天佔爲己有。
天外天具體有什麼價值，姜雲不清楚，但是在其內，姜雲已經遇到了劫空族的大帝，荒族的大帝，以及曾經在四亂界的赤水之中追殺過血無常的渾沌族大帝。
而血無常自己也親口說過，他沒有和藏老會的人，或者是魔輕鴻等人交過手，並不知道他們的實力。
結合這一切，讓姜雲早就隱隱有了一些推測。
直至如今在姜雲遇到了第二個魔主之後，血無常對自己突然改變的態度，這才讓姜雲總算是理出了一個大致的思緒。
血無常原本幾乎不會主動對自己開口，哪怕自己是遇到了生死危機的時候，他都很少說話，而他一旦開口，那必然是給自己挖下了一個陷阱。
可是，自從自己遇到第二個魔主之後，血無常卻是一番常態，不斷的主動給自己提供幫助。
比如說讓自己留在天罡第一域，大開殺戒，逼寒士儒等人放棄攻打諸天集域，比如建議自己將姜氏族人變成血傀儡等等。
因此，姜雲大膽猜測，血無常是擔心兩位魔主在融合之後，會恢復一些記憶，甚至是發現他的存在。
雖然魔主共有三位，最強的那位還沒有找到，但兩位魔主的融合，他們所擁有的真正實力，絕對也是相當可怕的。
故而，血無常這才主動開口幫助自己，也就是加快他的某個計劃。
當姜雲說完這些之後，血無常半天沒有開口。
直至良久過去，他纔再次微微一笑，緩緩的道：“雖然你猜出了一些事情，但你僅僅只是猜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還有，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先不說，你根本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鎮壓。”
“單單說，即便你是九族之主，可你想要讓鎮壓我的那位渾沌族大帝聽話，別說你目前的實力了，就算是你擁有寒士儒，擁有天啓老人的實力，也做不到！”
雖然血無常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是已經承認了，他的確是被渾沌族的大帝始終鎮壓。
血無常接着道：“說到這裡，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九族之主，僅僅只是個頭銜，是個稱呼而已。”
“你如果以爲，你頂着這個頭銜，就可以讓九族的大帝聽從你的命令，那我只能說你是想多了。”
“你在這集域之中遇到的九族，他們肯認你爲主，那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算真正的九族，他們的實力太弱太弱。”
“我所說的九族，那是真正的九族，他們的大帝，可不是你所見過的那些大帝。”
“那魔輕鴻，那刑帝，軒帝，包括想要奪舍你的什麼姜氏老祖，他們在我們的眼中，連個屁都算不上。”
“我全盛之時，像你姜氏老祖那樣的大帝，來一百個，我也能輕易滅殺！”
血無常的這番話，讓姜雲愣住了。
他相信，血無常沒有吹牛。
雖然他早就知道血無常的實力必然無比強大，但是卻沒想到，他的實力，比起魔輕鴻等人來竟然要高出那麼多。
不過，很快姜雲就明白了。
他看着血無常道：“你，包括九族，應該是來自於，真域吧？”
原本姜雲認爲天啓老人他們是有可能來自於真域，但是在血無常的口中，天啓老人的實力顯然也是不夠看。
那就只能說明，天啓老人他們是來自幻真域，或者是幻真之眼。
而血無常和真正的九族，他們纔是來自真域！
血無常沉默片刻，纔再次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都是來自於真域。”
“而真域的修行水平，整體實力，至少是要遠遠超過四境藏和你們集域。”
“至於苦域，雖然我還不瞭解，但如果你姜氏老祖那些人可以代表苦域的大致實力的話，那真域的強大，同樣要高於苦域。”
“不過，事無絕對，你姜氏老祖他們在苦域的身份，似乎也沒有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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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血無常忽然就打住不語，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道：“現在你明白了吧，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身份和實力，都是成正比的。”
“你的實力，遠遠配不上九族之主的身份，那你不但無法享受到這個身份帶給你的便利，甚至於，這個身份，都有可能爲你帶來滅頂之災。”
“尤其是如果你在真域，你暴露出了你身上的九族聖物的話，我保證，你連一天都活不過去。”
“總之，我要想脫困，只有我將你臨摹出來之後，再加上我自身的修爲，我纔有可能讓那位渾沌大帝聽話。”
“但是，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還要和我開誠佈公的談談嗎？”
血無常的臉上雖然仍舊沒有表情，但是姜雲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