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這一個月的時間因爲都在忙着尋找時光之河，所以並沒有再去關注那個男子。
而此刻聽到他的聲音突然響起，尤其是對方的話語不再是如同之前那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讓他不禁在意外的同時，也是有些興奮。
想來，夢境之中一年多的時間，對着男子幫助很大，讓他的情況有所好轉。
姜雲急忙問道：“前輩，你的神智已經完全恢復了？”
男子的聲音接着響起道：“恢復了不少，但是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
“說起來，還是多虧了你的這個夢境！”
“你小小年紀，對時間之力和夢境之力，就能有如此程度的運用，很不錯！”
“沒什麼！”對於男子的誇獎，姜雲微微一笑道：“能夠給前輩幫上一些忙，那也是我的榮幸。”
男子的神智既然已經恢復了不少，那記憶自然也同樣恢復了一些。
就在姜雲想要問問看對方來歷的時候，男子卻是先一步再次問道：“這裡，是什麼所在？”
姜雲想了想後解釋道：“這裡是幻真之眼，是人尊煉製出的一件法器。”
“這件法器衍化出了幻真域，算是和真域之間的一扇門戶，從可以，能夠通往真域！”
“前輩，應該聽說過人尊，知道真域吧？”
隨着姜雲的話音落下，男子的聲音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響起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因爲我本就是來自於真域的！”
來自真域！
再聯想到之前對方說過的法外之地，姜雲的心中對於對方來歷的判斷，更加詳實了幾分。
猶豫了一下後，姜雲乾脆直接問道：“前輩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跟晚輩說說，你的來歷？”
男子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長到姜雲以爲他都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纔出聲道：“我想不起來太多，但我可以將我記起來的告訴你。”
“我和人尊，原本是好友。”
對方的這一句話，就讓姜雲大吃一驚！
雖然他猜到這個男子的身份必然是有些來頭，但委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和人尊是好友，是和人尊同時代的強者！
“那個時候，人尊還沒有成尊，真域只有天地二尊。”
“因爲他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規則，成爲了至尊，也讓他們的規則，覆蓋了大半個真域。”
“在他們的規則之下，所有真域生靈，共有四個選擇。”
“要麼臣服，要麼反抗，要麼逃走，要麼，自己成尊！”
“成尊，難，也不難！”
姜雲微微皺起了眉頭，有點沒有明白對方這句話的意思。
成尊，如果不難的話，那這麼多年過去，怎麼會只有三尊的出現。
男子接着道：“成尊的關鍵，就在於規則。”
“你已經掌握了規則之力，那你應該能夠理解，到了我們這種實力，想要掌握規則並非是什麼難事。”
姜雲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遇到的掌握規則的人並不多，尤其是大帝之下，只有明於陽，魚幼薇和自己三人，但是真階大帝，就算不能掌握規則，但肯定多少也都有所接觸。
“掌握規則不難，但難就難在，那個時代有天地二尊壓在我們的頭上。”
“他們的規則之力，覆蓋了大半個真域。”
“我說的覆蓋，並非是簡單的以力量覆蓋，而是以規則覆蓋。”
“就是說，所有修士即便感悟到了規則，其實同樣也屬於他們的規則之內，依然無法成尊。”
“我們將這樣的修士，稱之爲僞尊！”
男子說的這些，的確是出乎了姜雲的意料，也讓姜雲的心中升起了警惕。
原來，成尊固然和感悟規則有關，但是修士感悟的到的規則，竟然同樣還包括在三尊的規則之下。
那自己感悟的打破一切規則的道則，是否也是在他們的規則之下？
如果是的話，那自己就算能夠跳過成帝的步驟，直接成尊，豈不也是一位僞尊，一位仍然屬於三尊控制下的僞尊？
男子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們具體都經歷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只知道，是在我們幾個人的合作之下，人尊，終於成功的在天地二尊的覆蓋之下，闖出了一條路，順利的成爲了尊。”
“至於他爲什麼能夠成尊，我同樣不知道，他也沒有告訴我。”
“甚至於，他在成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們臣服於他。”
“我們自然不肯，然後應該是我們大戰了一場。”
“具體的過程，我還是不記得了，但後來，我就去了法外之地。”
“法外之地，不知道是人爲開闢出來的，還是怎麼出現的，在那個時代，那裡是唯一沒有被三尊規則所覆蓋的一處地方。”
“只不過，雖然那裡是超脫在了三尊的規則之外，但是在那裡，有着一種黑色的線條。”
“那線條，能夠壓制住修士成帝之時被他們種下的會散發出很多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影響着在那裡的修士，讓我們漸漸的迷失，同樣沒有成尊的可能！”
“但不管怎麼說，法外之地，對於那些不願臣服三尊的修士來說，就是一處福地，所以在法外之地，也有不少的強者前往聚集。”
說到這裡，男子停了下來，而姜雲也沒有去催促他，努力消化着男子說的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每一件絕對都是驚天動地，如果傳揚出去，必然會引起整個真域的轟動。
這個男子，他們當時應該是有一羣人，爲了成尊，走到了一起，將彼此的修行功法，修行感悟互相交流，探索着成尊的可能。
人尊之所以能夠成尊，很大一部分原因，自然就是和他們的合作有關。
法外之地，則是和自己的猜測吻合。
裡面的情況，也和自己瞭解到的相差不多，那裡的確充斥着各種負面的情緒。
只是，法外之地，到底是人爲開闢的，還是自然形成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開闢出法外之地的人，豈不是等於擁有着和三尊抗衡的實力嗎！
這個人，又是誰？
男子的聲音終於繼續響起道：“法外之地的存在，自然不是三尊所能容許的。”
“但開始的時候，三尊動用了很多的辦法，別說要毀掉法外之地了，他們根本都找不到法外之地的具體位置！”
“甚至於，他們還特意專門培養一些修士，讓這些修士故意背叛他們，去引出法外之地，但基本上都是失敗了。”
“最後，還是地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祭族，也就是我現在置身的這座天地祭壇的擁有族羣，他們能夠溝通法外之地，甚至打開法外之地。”
“但是，因爲那裡沒有三尊的規則覆蓋，等於對三尊來說，就是一個禁區。”
“他們即便找到，卻也沒有進入，而究竟是無法進入，還是他們不敢進入，我就不清楚了。”
姜雲心中一動，在真域，三尊就是無敵的存在，但是法外之地沒有他們的規則，所以他們進入之後，會有死亡的可能！
“但三尊也是不肯放棄，依然想盡一切辦法，要毀掉法外之地。”
“在法外之地的事情，我能夠記得的更少，恐怕是那些黑色線條，阻止我們想起在裡面的事情，避免被三尊搜魂。”
“我只記得，我當初和寂滅一起離開了法外之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做，結果在離開的時候，遭遇了什麼意外，我和寂滅分開，竟然遇到了人尊，人尊將我抓住，送入了那古怪的霧氣之中。”
“我之所以能夠依然保留些許的神智，並非是我的實力強，而是因爲這些黑色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