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先！
這四個字，姜雲不難理解。
天地萬物，包括生靈，必然都是從無到有，有着各自的起源。
而所謂的起源之先，也就意味着，是先於天地萬物，先於各種起源而出現的一種存在。
說實話，以姜雲如今的閱歷和眼界，委實是有些難以想象，竟然還有起源之先這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存在。
而更讓姜雲無法接受的，就是起源之先，並非只有一個，除了道壤之外，還有一棵天干神樹！
道壤，姜雲好歹已經知道，它的作用是孕育大道，那這天干神樹又有什麼樣的作用，以至於它也是起源之先？
道壤顯然也能理解此刻姜雲內心的感受，所以接着開口道：“其實，你的經歷，應該讓你比其他生靈更容易理解我們的存在。”
姜雲依然不解的道：“我的經歷？”
“雖然我的經歷算是很複雜，但跟你們，應該完全沒有可比性，又如何能夠理解你們的存在？”
道壤笑了起來道：“我指的是生命的形式！”
“當初，你是從最底層的道域之中誕生出來的，而道域的生靈，在滅域生靈看來，就要低上一級。”
“但滅域的生靈，在集域生靈看來，也是要低上一級。”
“以此層層類推之下，如今在域外修士的眼中，你們道興天地的生靈，又是低上一級。”
“那在我們的眼中，域外修士，包括道界，同樣也是要低上一級。”
姜雲已經不在意道壤爲什麼對自己的經歷如此瞭解了。
他只是思索着道壤的話，不得不承認，道壤的這個比喻，倒的確是簡單易懂。
姜雲面露恍然之色道：“也就是說，像前輩和天干神樹這樣的起源之先，其實就是最高級的生命了？”
然而，道壤卻是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
“而且，這個問題，恐怕也沒有任何人知道答案。”
“這就像是你去問超脫強者，他們真的超脫了嗎，他們同樣也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一樣。”
“不過，也正是因爲我們不知道，所以纔會有着修士的出現，有着大道的孕育，有着一位位超脫強者的誕生。”
“包括我在內，我們所有存在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以及它所延伸出來的一系列問題的答案。”
姜雲自然明白，那所謂的一系列問題具體都有哪些。
天地從而來，生命由何起源等等這樣的問題，誰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時，道壤也接着開口道：“其實，剛纔我跟你說，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就是和這天干神樹有關。”
“你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天干神樹既然是和我同等存在的生命形式，那它的實力，自然是極爲強大了。”
“僅僅是它留下的一道虛幻的影子，就讓天尊你們全都束手無策。”
“如果它的本體真正出現，那別說你們了，就算是我，想要和他抗衡，也是有着一定的難度。”
聽到這裡，姜雲心中一動道：“前輩和這天干神樹之間，有仇？”
“倒不能說是有仇！”道壤嘆了口氣道：“應該說，我們是天敵！”
“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你，你現在也無法理解，總之，有它無我，有我無它！”
“我們既在尋找着對方，也在躲避着對方。”
“而如今，它既然已經留下了它的虛影，自然就意味着，它知道我在這裡，那我們之間，勢必需要分出一個，算是勝負，最終只能留下一個。”
“但還是那句話，我們無法親自出手，只能藉助於其他生靈的力量。”
“想來，它應該是找到了合適的人，而我則是找到了你。”
“因此，我想要你幫忙的事情，就是幫助我，將它擊敗！”
姜雲陷入了沉思。
道壤的這番話，實在是過於深奧，也是過於離奇。
兩個已知的最高等級的生命形式，不能共存，只能留一個！
這也就罷了，但它們竟然還不能自己親自出手，需要藉助於其他生靈來決出個勝負。
而自己，被道壤選中，希望自己可以幫助它去擊敗天干神樹！
給姜雲的感覺，自己和天干神樹選中的那個人，就等於是成爲了兩顆真正的棋子。
天干神樹和道壤是執棋之人，他們之間要決一勝負，不去直接交手，而是各自選擇操縱一顆棋子，由棋子來代替他們，進行交手。
說實話，道壤的這個忙，姜雲很想拒絕。
自己自身都是難保，哪裡有資格去介入到兩位起源之先的爭鬥之中。
但是，姜雲也十分清楚，既然道壤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自己，那自己恐怕是沒有拒絕的可能了。
更何況，比起道壤來，自己纔是那個更加迫切需要道壤幫助的人。
沒有道壤，自己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域外修士，保住道興天地。
因此，沉吟良久之後，姜雲終於開口道：“既然前輩如此看得起晚輩，那晚輩自當竭盡全力，相助前輩。”
“哈哈哈！”道壤爆發出了大笑之聲，顯然對姜雲的回答是極爲滿意。
等到笑聲停下之後，道壤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敗給天干神樹，所以我選擇你，對你還是有着一定信心的。”
“總之，你我合作，應該能夠有一個雙贏的結局。”
姜雲點點頭道：“我也同樣相信前輩。”
“只是，不知道前輩現在有沒有辦法，將這天干神樹的虛影給弄掉。”
“它在這裡，真域就等於是隨時隨地都會迎來危險。”
道壤答道：“我自然是能夠摧毀這虛影，但是，一旦我那麼做了，就代表着對天干神樹的宣戰，它也肯定會有更加激進的方法來進行反擊。”
“你們對付域外修士已經是極爲艱難了，要是再加上天干神樹，那真的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這虛影就讓它留在這裡吧。”
“反正只要我力量足夠，那等到域外修士真的攻打你們的時候，有我相助，問題不大的。”
姜雲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沉之意！
天干神樹將它的虛影放在這裡，已經就是在幫助域外修士，針對真域了。
道壤既然有辦法將其摧毀，卻故意不作爲，這讓姜雲心中有着不滿。
但姜雲臉上卻是不敢有任何的表露道：“一切都聽前輩的。”
“對了，晚輩再斗膽問個問題，除了前輩和那棵天干神樹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起源之先？”
道壤沉默片刻，給出了回答道：“有！”
說完之後，道壤立刻緊接着道：“好了，我現在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你也是如此。”
“等你回到真域之後，儘快忙完你的事情，然後我們就前往不朽界，到時候，我會主動聯繫你。”
“另外，關於我的存在，以及我對你說的所有話，不能再告訴第二個人。”
道壤的聲音不再響起，姜雲也不再詢問，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悄然的涌起了一絲陰霾。
道興天地和域外修士之間的大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爭奪道壤。
那有沒有可能，實際上，這一切的背後，歸根結底，就是因爲幾位起源之先間的爭鬥呢？
甚至於，姜雲還想到了，那些超脫強者的莫名失蹤，是否，也是和起源之先有着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