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往事

天風老道長,迎着新生兒的哭聲,一路閒庭信步的來到了產房的門前。看見了一位老者和一位青年,兩人臉上都帶着激動和喜悅。這時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醫護人員興高采烈的抱出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恭喜恭喜,是個男孩,六斤六兩,母子平安”。

兩人趕緊湊上前,齊國輝看着自己生命的延續頓時淚流滿面,一旁的老父親也激動的淚流不止,也許這就是人類的本性,一個新生命的誕生總會使人激動,這是生命的一種延續,一種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明白的偉大。

片刻後,孩子被抱到了看護室。齊國輝也來到了妻子徐雅婷的病牀前,他看着虛弱憔悴的徐雅婷,又不經的留下了眼淚。

“雅婷,辛苦你了,是我不好,沒有能陪在你們身邊。”齊國輝略帶歉意的說道。

徐雅婷看着眼前這個穿着綠色軍裝的男人,會心的一笑,拉過了齊國輝的手,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笑着,燦爛的好比窗外的晚霞,她心裡明白自己是幸福的。

樓道里就剩下了齊海山一個人在忙前忙後的跑着。就在他準備下樓的時候,身後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

齊海山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眼前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也沒多想就說:“老鄉你有事嗎?”

天風道長嘴角一笑,慢慢的開口道:“怎麼幾十年不見,連救命恩人都忘了嗎。”

齊海山一聽此言,連忙轉身重新打量着身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不由眉頭一皺,思緒瞬間被帶回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1940年,八路軍集中了105個團,約40萬兵力,在華北地區發動了“百團大戰”戰役。當時齊海山所在的團當然也參加了這次大型的戰役。自從1936年在老家參加了八路軍以來,一路上算是九死一生,無數次從死人推理爬了回來。當兵四年的他,也在無數老兵犧牲後當上了排長。

還記得是臨近秋天的時候他所在的連接到了團部的命令,是掩護大部隊撤離。當時的齊海山明白這個任務的意義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自己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心,要和敵人拼了。

傍晚,敵人終於發起了攻勢,朝着齊海山所在的陣地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頑強的一個連的戰士幾近瘋狂的阻擊着敵人腳步。無奈敵人太多了,在死拼了四個小時後,齊海山一看,自己身邊幾乎沒剩下幾個戰友了,連長孫人祥早在一個小時前,被敵人的三八大蓋打穿了頭顱。此時彈盡糧絕的齊海山和僅剩下的4個戰士湊在了一起,手裡拿着最後的一顆手榴彈,準備敵人上來的時候同歸於盡。帶血的刺刀也插在了槍口,每個人臉上都寫着堅毅不屈,彷彿用自己的身軀保衛自己腳下的土地是人生最好的歸宿。

片刻間敵人衝了上來,齊海山和4名戰士面目猙獰的看着離自己不過十米的敵人,心想着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一聲咆哮後,5個人便衝了上去。

對面的敵人,顯然對這種“拼刺刀”的困獸之鬥頗爲欣賞,數以幾倍的敵人便包圍了上去。一番廝殺過後,5個人倒下了4個。齊海山此時胸口被刺刀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大腿也被紮了一下,後背更是身中數刀。他用刺刀撐着地,還堅持的站在那裡。幾乎就快奄奄一息的他沒有退後,等待着最後的光榮。

就在一個敵人軍官舉起指揮刀準備切下他頭顱的一刻,他沒有眨眼,依然帶着嚴峻的目光緊緊死盯着敵人。可是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從天而降一道閃電瞬間劈下,敵人軍官瞬間成了焦炭,就在齊海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一位黑色長袍的老者在風中飛舞,手握着閃電一樣的光環從天而降,站在了戰場的中央。

對面的敵人似乎對這個場面也是驚呆了,瞬間在一個指揮官的指揮下無數的敵人拿起了槍朝黑袍老者打去,可是不管怎麼打老頭都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也驚呆了所有人。

老者黑沉着臉,一臉的殺意。

深吸一口氣蒼勁有力的說:“今日老夫便替這天,收了你們這羣東洋畜生。”

說罷,反手一揚,只聽老者一句渾厚的“雷霆萬鈞”脫口而出,瞬間電石火花,無數閃電從老者手裡發了出來,戰場頓時硝煙瀰漫,山崩地裂,炸石碎響不絕於耳,齊海山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知所措的暈了過去。

等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戰場的陣地了,而在離陣地最近的山頭。他俯身一看,瞬間傻了將近一個大隊的敵人全部橫屍於此,他難以置信又回想起了暈倒前的場景,不由四處張望起來,尋找剛纔的老者。

離他不遠老者靜靜的站在山崖前,望向着遠方。

齊海山努力的從地上爬起,咳嗽不止的對着老者艱難的敬了一個軍禮:“多謝大叔的救命之恩,大、大叔你的神仙嗎?”

老者回頭看了下傷口已經止住血的這個年輕戰士,嘆了口氣說:“今日救你,實屬無奈,乃是你命不該絕。”

老者走了過去,扶起了傷痕累累的齊海山說:“你的傷無礙,今日之事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但是你要記得,今日救你,日後有一天需要你幫我一件事就行了。”

齊海山頓時艱難的跪了下去,說道:“大叔,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定當赴湯蹈火,況且你殺了這麼多鬼子,爲我們全連報了仇,就是我們全連的恩人,從今天起我的命就是大叔的。”

老者搖搖頭,扶起了熱淚盈眶齊海山說道:“不是我輩修道之人不知保家衛國,而是身在其中不能抽身罷了,今日冒死來救你,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日後定有相見之日。”

說完老者,揚長而去,留下了齊海山一個人。

後來,齊海山所在的部隊聽說了一個大隊的敵人都被這一個連消滅了,而唯一活下的齊海山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英雄,破格提升了營長,至此一直到戰爭結束,齊海山都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當年的事,他知道一個有信仰的戰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即便他說起了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這麼多年他不時的還能回想起那令人難以想象一目,如今這個老者幾十年後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樣的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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