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絕望中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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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向太平洋上驚濤駭浪的海面。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道明楓和道明莊所面臨的處境,承受的痛苦,還有大自然對精神上、身體上的折磨,絕對比他們看到的畫面要驚險千倍,難熬萬倍。
救生艇在狂風巨浪中猛烈搖晃,隨時都有側翻危險。
母女倆的身體被繮繩綁紮的十分牢固,任由救生艇如果上下顛簸,左右搖晃都無法將她們分開。
被解放出來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船舷,維持身體的平衡。
道明楓冷的上下牙齒直打架,全身被冰冷的海水澆了一個底朝天,她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
又一個巨浪迎面而來,在猶如雲霄飛車的懸空晃動中,她猛地手一鬆,心一慌,情急之下手胡亂一抓,無意抓到了船舷邊的繮繩,大喜,對着道明莊大聲吼道:“阿莊,快,快用胳膊繞過船舷的繮繩。”
“啊……”迎面而來的海浪讓道明莊驚呼出聲,刺骨的海水灌入她的口、鼻、耳、全身。
咳咳咳……
難受,除了難受還是難受,那種滋味真的無法形容。
“呸……”鹹腥味的海水被道明莊猛烈的吐出。
她苦中作樂調侃道:“媽媽,我們真幸運,暴雨颱風都遇到了!”
可抓住船舷的雙手,慘白的嚇人,快要凍僵了,回頭見母親纏繞繮繩的動作,一個激靈,趕忙照辦,可比登天還難。
爲了生存,身體的極限,驚人的爆發力體現在這具嬌弱的身軀上。
她鬆開一隻手的身體有些中心不穩,東倒西歪。
克服冰冷海水的衝擊,克服鋪天蓋地的浪花,克服不停搖晃隨浪顛簸的救生艇,繮繩離她的手指不到30公分,勝利就在眼前,她無意識的緊咬脣瓣,慘白的脣咬出血珠,身體前傾,20公分……15公分……10公分……5公分……
手指終於碰到了溼膩的繮繩,道明莊臉上一喜,回頭喊道:“媽媽,我抓…”
樂極生悲!
突然,一個巨浪,打斷道明莊的話,海水的澆灌讓她忍不住顫抖,手險些鬆開,她反手將繮繩繞在手腕上,鬆了一口氣,海浪拉扯着身體移動,繮繩很快勒出一道紅痕,紅腫出很快磨破,鮮紅的血絲開始往往冒,海水打在傷口製造的疼痛,讓她嘶咧着嘴倒吸一口氣。
不過很快疼着疼着,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黑暗越聚越深猶如黑洞吞噬着天際唯一的光明,所有的感知都放在對抗頻率越來越緊湊的海浪,力道越來越大的衝擊,搖晃越來越厲害的救生艇。
更大的危機出現了,海水在救生艇中聚集,道明莊和道明楓的腳早已被浸泡的發白。隨着海浪越來越猛,進入救生艇的海水越積越多,她們的體溫越來越低。
道明莊緊閉雙眸,承受着海浪的折磨,她的身體臨近崩潰的邊緣,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吞噬她和媽媽好不容易聚集的所有信心。
死亡離她們是那麼近,這兩個弱女子,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哭,她們的臉色慘白,同樣的眉眼間呈現的是同樣的驕傲。
道明莊驟然睜開雙眸,大吼,“臭老天,讓暴風雨來到更猛烈吧!”
吼完,她回頭看着幾乎同樣脫力,無比虛弱的緊閉雙眸的母親,彷彿睡着了,眸子一慌,拔高嗓音,喊出的聲音跟破銅鑼似的,“媽媽,媽媽,你不能睡,不能睡啊!”
道明莊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着道明莊慌亂的眼睛,犀利自信的黑眸暗淡無色,佈滿絕望和無力,這位不可一世的太后終於在大自然面前投降認輸。
頭一次發現她道明楓竟然那麼渺小,她想要保護女兒,可是此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忘記自己同樣處於死亡的邊緣,她腦海中只有無法給女兒開闢一條生路的無力。
她後悔了,後悔沒有陪伴女兒長大,沒有給女兒足夠的愛,足夠的關心;
她後悔了,後悔沒有再一次看一眼她的兒子阿寺,那個讓她傷透了心的兒子;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將事業看到如此重要,沒有爲她的家庭付出任何努力;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她應該去爭取阿誠的愛,大聲的告訴他,她道明楓一直一直愛着她。
她後悔了,後悔了……
遠處大風製造的浪大概有4米多高,眼看着這樣的海浪向她們涌過來。
道明楓沙啞着聲音,透着絕望,“阿莊,對不起!媽媽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
彷彿有預感般,道明莊突然放開抓住船舷的雙手,猛地轉身緊緊的抱住道明楓,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深情的喊道:“媽媽,我很幸福,有媽媽在我身邊,我的真的很幸福。”
腦海此刻卻浮現納德-羽凡那張邪魅的臉,她的手無意識的來到脖子出,摩挲這那顆紅寶石,有些可惜,卻也滿足。
道明莊放任眸子宣泄濃濃的愛意,也許在這個生死關頭,心才那麼坦白,輕啓紅脣無聲的喚道,“納德-羽凡,永別了!”
道明楓也放開手,反抱着道明莊,露出一個決然的笑容,“是啊!媽媽陪着你,陪着你。”
4米多的巨浪很快來到救生艇前,浪尖將救生艇拋高,又一個浪緊接着撲來,將她們吞噬在無盡冰冷的海水中。
跡部別墅
所有人緊緊的盯着牆面的大屏幕,屏住呼吸,期待奇蹟的發現,屏幕中看着她們的笑容,大廳的溫度降低零下,一片冰冷。
“不……”親眼看到這一幕的道明誠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嘶吼。
看着消失在屏幕上的救生艇,納德-羽凡心頭似被人狠狠地掐住,小野貓的笑容如針扎似的,狠狠地刺在他心上,他看到了,看到小野貓依依不捨的抓着“迪斯利亞的愛”。
小野貓開啓紅脣的話語,不知爲何,“納德-羽凡,永別了!”在他耳邊一遍一遍的迴響。她眸子的愛,更是讓他五臟六腑都充斥着無比的痛苦和絕望。
納德-羽凡突然推開最近計算機前的暗衛,手指無法抑制的抖動,在鍵盤上艱難的舞動。
不,不,剛剛小野貓還在,她不會那樣殘忍,在他人生中點亮一盞溫暖的燈後,在他終於得到小野貓的愛後,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不允許,絕不允許!
納德-羽凡瘋狂的操控衛星搜索海平面,他的臉猙獰恐怖,有不信,有絕望,還有一點點期待奇蹟的期盼,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無數次重複同樣的操作很多次後,答案只要一個沒有,除了巨浪滔滔外,什麼也沒有?眸子一片死寂,渾身散發冰冷的哀傷。
大廳的空氣變得悲傷,牆面的屏幕中,海浪彷彿就在眼前,就要打破屏幕破曉而出。
西門和類不敢相信,結局會是這樣!
“也許,依瑪已經救走莊姐和伯母。”類清冷的聲音打破大廳的窒息氣氛,點燃一絲希望的火花。
“對,對,依瑪和陳帥沒有消息傳來,也許她們已經得救了!”西門連連點頭,語氣顫抖,帶有僥倖。
巨大的打擊已經擊潰道明誠這位鋼鐵錚錚的男人,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聞言眸子一亮,“依瑪,對,依瑪,快,快查依瑪的下落。”
納德-羽凡的腦海中響起依瑪的聲音,“我一定會帶她們回來。”
他的心驟然騰起希望,琥珀色的雙眸再次燃起了火焰,深吸一口氣,穩住那顆疼到極致的心,他站起來走到落到玻璃前,望着窗外肆虐的颱風,靜靜的等待。
大廳非常的靜,所有人都停止手上的動作,看着屏幕。
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心也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度過,雖然痛苦,可是還有希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