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間兩道身影極速閃來,正是容子畫與子塵,隨後一大羣太子府的人都趕了來,直到被容子畫抱在懷裡,君莫傾全身緊繃的精神才一鬆,立即沒了全部力氣,軟軟靠在同樣溼透了的容子畫懷裡,而玄兮也被子塵救了上來,正渾身哆嗦的坐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盯着君莫傾,似是極度不甘心。
君莫傾掃了她一眼,雖驚歎這女人的狠辣,但更多的是可憐,同情,爲了一個地位竟然願舍了性命,這樣的人無疑是最極端的。
下山途中,玄兮被相府的人先一步接走,子塵冷着臉不願放人,但也不得不放她走,君莫傾靠在容子畫懷裡許久,漸漸有了力氣便退離他的懷抱,看着容子畫一身溼透,純白色的衣服被自己身上的污泥弄的髒兮兮,不由抱歉:“不好意思,回去我給你洗。”
容子畫只是皺眉看着她,鳳眸內的風景叫人一下子看不明白,有惱怒,有緊張,還有一抹淡到無痕的憐惜,乍一看君莫傾微微一怔,稀裡糊塗拖着疲憊的身子望前走去,一邊說着話掩飾自己的心慌,“是府裡小丫鬟通知你的麼?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走兩步,她腳一彎就往前倒了去,子塵眼疾手快伸手去接,都還沒碰到君莫傾就被容子畫扶住,只聽容子畫略帶關心道:“你受傷了?”
君莫傾本還想說自己沒事,但看手臂不僅脫臼還鮮血直流,身上好幾處被樹枝刮傷,連腿也在與玄兮糾纏中崴到了,十足十一個傷員,若再嘴硬也委實撐不住,只好點了點頭,自嘲道:“每次最狼狽的時候總遇見你。”懸崖樹枝上,修羅山上,那一次不是出人意料狼狽不堪?
容子畫小心擡起她的手臂,發現細細碎碎被樹枝刮傷的血痕,眉頭一擰俊臉沉了幾分,“先回去吧。”
君莫傾本想說句有勞攙扶,突然身子就一輕,整個人被容子畫攔腰抱起,頓時兩人貼的特別近,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猝不及防,君莫傾雙頰飛紅,耳根子火辣辣燒了起來,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速,她偷偷描了眼容子畫,如此近距離之下,容子畫的容顏美的更加驚心動魄,眼睫毛彎彎像一把鋪展開來的羽扇,鼻樑俊挺,雙脣略薄,皮膚雪白細膩,五官盡善盡美,又不添紅塵之息,真真像極了身卷白雲的仙人,這麼一看之下君莫傾不由看的入神,也不知容子畫曾垂眸看過她,雙頰也曾有過一剎那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