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試探性的問道:“林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林頭也不擡的回答道:“畫陣法。”
衆人聞言,隨即不以爲意的收回了目光,畢竟陣法他們先前已經看到過了。
雖然能困得住殭屍,但是墓室倒塌,一個陣法能有什麼用,那黑色的霧氣可能是他用了什麼符籙吧。
但是這時候,小葉卻焦急的拍了拍楊雪莉,後者疑惑的小聲問道:“小葉,怎麼了?”
小葉慌張的低聲說道:“不止是手還有影子?”
影子?
衆人朝沈林身下看去,發現方纔還在的,沈林的影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衆人心中一驚,方纔的黑霧還能勉強解釋,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影子呢?
可現實就是,沈林的腳下什麼都沒有!
陳教授不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幕,聲音帶顫抖道:“這……這是?”
沈林聽到了他們的異動,但是他並沒有理會,而是全神貫注的注意着手上的動作。
他此時正在繪製陣法,早在看到那石匣子上的畫時,便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完全脫離了原劇情。
果不其然,在羊皮書中先知並沒有給他們指明活路,而對方這個所謂的先知,應該是古行當中的大祭司!
作爲大祭司,屬於上古巫族的個分支,可以通過掐算來預測一些事情,預測的也的確是真實的,只不過範圍有限,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邪乎,和外面有道行的算卦先生差不多。
但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逃不出去,現在事情唯一的轉折點就在他身上,因此他必須要想辦法,挺過接下來這場能將精絕古城徹底淹沒的巨型沙塵暴!
但是這個陣法極其的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出問題,爲了能讓它足夠堅固,沈林調動體內的陰氣將它輸進陣法內,確保萬無一失。
直到最後一筆完成,他滿意的打量了ー下眼前的陣法,隨後纔看向衆人,看着他們滿是震驚和疑惑臉,沉聲道:“怎麼了?”
“影……影子?”
衆人呆愣愣的說道。
沈林這時也發現自己影子沒了,但是他表現得很淡然,“哦,陰氣輸出的有點多了,控制不住。”
說着他話鋒一轉,“我剛纔說的話,你們忘了?我說了,這個先知說的的確沒錯。”
胡八一驚道:“沈林,不是吧,你還真能是鬼不成?”
沈林道:“是。”
胡八一和王凱旋對視一眼,一臉懵逼。
這鬼和人長得一個樣?
“可這是爲什麼呢?”楊雪莉突然出聲問道,她問這話並沒有任何的敵意,只是單純的不解。
即便是走腳師傅真的不同於常人,在她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問題,畢竟他是因爲接受了自己的委託纔會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還救了他們這麼多次。
所以對於沈林她是無條件信任的。
陳教授和其他人們也並未對沈林表現出任何敵意,或是想離他的想法。
這一路上沈林是怎麼救的他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不會做出恩將仇報之事,只是剛纔的而這一幕有點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面對衆人驚疑不定的詢問,沈林緩開口道:“我是趕屍匠,行走於陰陽兩界,身上既有活人的陽氣,也有鬼的陰煞之氣。”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既不算是人,也不算鬼,因爲趕屍匠,不在五行之中。”
說完沈林沒有管衆人是怎麼震驚的,直接來到了楊雪莉的面前,伸手道:“這本書給我一下。”
“哦,好。”楊雪莉下意識的將書遞到了沈林手中。
胡八一和幾名考古隊員聽的是一頭霧水。
趕屍匠?
趕屍匠是什麼?
他們身爲盜墓的,對於其他行業還真不屬於,而且盜墓也不屬於古行當,所以他們更是接觸不到了。
此刻,不免有些懵逼。
聽起來挺玄乎的,行走於陰陽兩界,還不在五行中,這他嗎不就是神仙了嗎?
真的假的?
而陳教授和郝教授他們只是稍微一愣,隨後就恢復了正常,畢竟,他們早就知道沈林的身份。
而他們的神情變化全都被胡八一收緊眼底,他早就知猜到他們幾個應該對沈林有些瞭解。
尤其是楊雪莉,他可沒忘記人還是她請來的,雖然對趕屍匠,還有什麼走腳師傅很好奇,但是他還是決定等回頭再問,因爲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反正沈林對他們沒敵意就行,只是身份有些特殊而已。
見沈林在翻閱着那本羊皮書,衆人以爲或許他能有什麼辦法出去。
“刺啦——!”
正當胡八一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沈林在衆人的注視下,竟然直接將韌度極大的羊皮書給撕了!
“沈兄弟!”
“別!”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衆人想要阻止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羊皮書被撕成了兩半。
沈林不僅將如此重要的羊皮書撕掉了,還隨手將它扔在了地上。
“別別別!”
“幹萬不能掉地上啊!”
胡八一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想搶在羊皮書落地之前將它撿起來,但是已經晚了。
羊皮書落地濺起了塵土。
見狀,其餘幾人立刻慌張的四處張望着,書上可是預言說了,只要這羊皮書落了地,墓室就會坍塌!
楚建忍不住衝衆人說道:“果然沈林就是鬼!他是想害我們!”
衆人雖然不想相信,但是沈林的行爲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明明知道這羊皮書不能落地,爲什麼還要將它撕毀扔在地上呢?
難不成他之前救他們其實是別有目的,現在終於要現原形,想害他們?
衆人神情頗爲複雜的看向沈輪,但他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
楊雪莉站出來說道:“沈林是不可能害大家的,你們……”
沒等她說完,郝愛國便打斷她說道:“那他爲什麼要把羊皮書扔到地上,明明知道這樣做墓室會坍塌的!”
胡八一想了想,說道:“這還不沒坍塌嗎,我相信他!”
陳教授猶豫了一下,問道:“沈先生,你能不能跟大家解釋一下爲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