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我繼續打。我非得打的他承認爲止。
打着打着，我看到盧靈跑到坦克前面勸我道，“別打了。再打，打死他了。”
我道，“打死他又如何。他在害人。我制止他，是受法律保護的。”
突然盧靈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依然看到她揮動雙手勸我的身影。我打着打着，我手中的王大師突然憑空消失不見。
我提着的是一團空氣……
“打死你。打死你。”我嘴中喃喃的念道，然後突然看到我面前坐着盧靈和王大師。而坦克不見了。我們在一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就是賭場裡的一間賭廳。
“啊。你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也在這裡？”我驚訝的差點跳起來。
“你醒了？”盧靈連忙關心問道。
“剛纔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或者幻覺嗎？”我開始反思剛纔的經歷。
“剛纔你是在幻覺中。我們看到你像夢遊一樣做着稀奇古怪的動作。但還好只是上半身在動。不然你是非常危險的。”盧靈說道。
我雖然已經肯定自己是幻覺了。可是還是不敢相信盧靈會和王大師坐在一起。
“王大師，你怎麼也在。”
王大師淡淡的笑道，“我本來已經離開了賭場。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又返回賭場看看。沒想到我回來正好遇到你帶着盧女士回來了。我就跟着進來了。然後就看到你產生了幻覺。”
我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產生了幻覺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現在你們的提醒，我才知道。現在盧靈依然還在。那麼說明我之前去停車場接頭交易遇到的你不是幻覺。你是真的復活了？”
盧靈笑道，“我是真的復活了。你後面發生了什麼幻覺，可以說給我聽嗎？”
我將後面所發生的一切說給了他們聽。
盧靈道，“你後面遇到的那些的確是幻覺。白頭男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根本沒法找他交易。”
我嘆道，“我和你待在一起。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呢？難道是因爲我最近思考暗仙石中的世界，思考的多了，產生了精神分裂？”
盧靈安穩道，“你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也許就好了。”
我反駁道，“不。我的大腦可能最多就是累了一點。但絕不會精神分裂的。無論我產生過多少次幻覺，我都是清醒的。我一定要查清楚暗仙石幻覺的未解之謎和你們的未解之謎。”
“我們？”王大師和盧靈瞪大眼睛的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道，“沒錯。就是你們。盧靈雖然你說我現在是回到現實。但我仍然懷疑你的真實性？因爲白頭男說過你死了。而你現在活着出現在我眼前。我可以懷疑你是幻覺。
而王大師你。你絕不會這麼好心的爲關心我而留在這裡。你欠我的錢，躲開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選擇留在這裡。”
王大師連忙爭辯道，“小沈，你這麼說也太讓人心寒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吧。既然你一直不願意把我當成朋友。那我走了。”
說着王大師站起來，起身要走。
我連忙拉住他，“別走。我還沒弄清楚我和你進入暗仙石世界是否是幻覺的謎團。你不能走。”
王大師來了脾氣，嚷道，“我是中國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我有人身自由的權力，你憑什麼阻攔我。”
我非常想要弄清楚暗仙石到底是什麼樣的幻覺的謎團。弄清了暗仙石的幻覺的謎團，也就能弄清盧靈出現的謎團。我覺得她的謎團和暗仙石的謎團是同一個理論。弄不清這些我根本沒法了結暗仙石這件事，以及也沒法去尋找爺爺。因爲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了。
“王大師，只要你不走，之前欠我的錢，永遠不用還了。”
“太好了。”王大師頓時沒有了脾氣，坐下來靜靜等待我的吩咐。
我道，“王大師你我前往暗仙石，你覺得你和我的互動是真的嗎？你覺得我是真實的嗎？”
王大師拍拍胸脯說道，“這還能有假。你我共同經歷生死，共同拿到玄天神劍，共同抵禦玄機，共同返回現實世界差點餓死。這一幕幕的情景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呢。你怎麼能會是虛幻的人。而且你也沒有出現過憑空消失的情景。所以我說我們在暗仙石中的經歷根本就不是幻覺。而你非要認爲是，我十分不理解。”
我道，“王大師。你我的經歷可以認定爲極其真實的幻覺。而後來我遇到盧靈的經歷則不一樣。盧靈以前是在我眼前死去。現在竟然復活了，而且還是幫着白頭男做事。這實在太突兀了。這突兀的就像我可以鐵鐵確定的幻覺中王大師開着坦克行駛在大街上。盧靈和我的經歷是幻覺。”
聽到我這麼說，盧靈並沒有像之前幻覺中生氣，她淡淡問我道，“那你覺得幻覺在你甦醒過一次之後，還可以存在嗎？”
我道，“我以前在柯洛倮姆，曾經進入了多層夢境。甚至一度將夢境認爲是現實。夢境可以多層，幻覺多層也不稀奇。我疑惑的只是我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產生幻覺的。”
盧靈直接說道，“我不是幻覺。我知道你的誤解很難解除。但我會幫你弄清楚的。”
我撓了撓頭，說道，“謝謝你。就算你是我的幻覺，我也要謝謝你。我想，我還是先從我和王大師進入暗仙石的時候開始捋一捋。我始終認爲暗仙石的世界是幻覺。我和王大師進入暗仙石的世界，就是我產生了幻覺。雖然是幻覺，但我仍然認可我之前的推理，以及那個世界的架構。因爲幻覺也罷，真實也罷。這些都是建立在意識的框架下的。就像以前我在霧谷冥村說過的，意識框架下現實世界或幻覺世界也許都是一片無限靜電的海洋。
暗仙石的世界是我的幻覺。而且這個王大師如影隨形，一直都沒有無緣無故消失過。在我出了暗仙石後，現實世界中，他消失不見。並且他也證明了我離開現實世界後是消失不見的。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能看到我消失不見，並佐證我所認爲的幻覺是真實呢？”
王大師和盧靈都趴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們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王大師說道，
“餓了，叫點東西來吃。你慢慢想吧。你有什麼問題，我們都會配合回答你呢。”
我發呆的看着門外，思考這個問題。
這時，金絲眼鏡男來了。應該是王大師喊他幫忙叫外賣的。在他打開門的時候，過道里走過兩個醉醺醺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喝的半醉，剛剛從外面進來。一個嘴裡說道，“我沒醉。我要跟你大賭特賭。”
另一個嘴裡也說道，“你醉了。我纔沒醉呢。我怕你啊。我一定贏你。我們就賭二十萬的……”
他們醉醺醺的走了過去。
看到他們這個情景，我突然靈機一動，想明白了。這兩個人明明都醉了。卻嘴裡說自己沒醉。他們很像我和王大師。區別的是他們是喝醉。我們是中了幻覺。
還有一點區別是，我是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幻覺。而王大師是昏沉的狀態，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見的是幻覺。
也就是我們同時中了幻覺，所以王大師纔會認爲他在現實中看到我消失不見了。
原來如此，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
“是我們同時中了幻覺了。所以你纔會看到我在現實中消失不見。而我也看到你消失不見。而在幻覺中，我們同時產生幻覺卻又可以交流。總之這個幻覺很厲害。可以做到幻覺和真實天衣無縫的結合。”
王大師疑惑了一下，“是這樣。那麼照這麼說那些殺手和刀疤豹腦子裡長出紅色的蟲子也都是幻覺了？”
我道，“沒錯。因爲那些小弟們同時都產生了幻覺。所以大家都認爲刀疤豹腦袋裡長出了蟲子。這是集體產生幻覺的例子。還有我之前在大廈遇到的電梯故障。而保安卻說電梯沒故障。應該也是我的幻覺。”
王大師擦了頭上的汗，嘆道，“集體產生幻覺。這可太厲害了。旁人佐證，我們還有什麼道理不信這是真的。”
我嘆道，“沒錯。我們對現實的認定，很大程度上依靠別人的佐證。還有，大多數的人都是沒有自己的主觀的，他們都有一種從衆心理。如果大家都這樣說，他也很容易認同。但大家都這樣說，並不能代表這是真實。”
盧靈拿起送來的外賣，一邊吃一邊笑道，“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感到好笑。爲什麼你認爲我和王大師有所不同。他是極其真實的幻覺。而我是幻覺？”
我道，“正如我剛纔所說，我和王大師的經歷是幻覺和現實天衣無縫的結合。至於你。我們可以用反證法來證明。你能不能證明出我不是真實存在的？”
盧靈又是大笑，差點一口飯噴了出來。“你本來就是真實存在的啊。我怎麼證明你不是真實存在的？”
我道，“但是我無法證明你是不是產生了集體幻覺。所以無法確信你是真實的。”
盧靈反駁道，“這都是你從一開始就定義了我必須產生集體幻覺。我爲什麼一定要像王大師一樣產生集體幻覺？”
盧靈的這句話說得十分有道理。不過我沒有在意她的有道理。而是受到她這句話的啓發了靈感，靈機一動，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應該強加你必須產生集體幻覺。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幾乎與我相遇的人都產生了集體幻覺。而產生集體幻覺的根源竟然是這塊暗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