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跌倒在地的傲滅不停地咳血,眼神黯淡,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大主教會如此對待他一般,望着大主教,他的眼中有着一絲詢問的意思。
“爲~~~爲什麼~~~”
虛弱的傲滅咳嗽中,斷斷續續的問道,自己明明已經選擇了臣服,爲什麼對方還要這樣對待自己。
“本座是說過臣服或者死,不過卻並不包括你這樣的廢物。”冷笑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傲滅,大主教的神情充滿了不屑,這樣的廢物要之何用?
“廢物!”臉色慘然的傲滅喃喃重複着這兩個字,原來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只是一個不中用的廢物。
頹然躺倒在地的傲滅仰望着天空,眼神空洞,仿若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誰都看得出此刻的他心如死灰。
看都懶得看傲滅一眼,大主教轉而看向藏劍山莊的衆人,抱有些許的期待,這些人畢竟是當年人皇追隨者的後裔,而且一身修爲也還都不弱。
這樣的一羣人,雖說他如果要是親自動手,也不會有多大的麻煩,可若是能夠爲己所用豈不是更好,故而,能不殺,他還真的不想殺。
望着前方始終保持戒備的歸葬等人,大主教面帶微笑,靜靜地等待着對方的回覆,這樣的事情,若是逼得急了,恐怕會適得其反。
作爲一個曾今叱吒半個下仙界,現如今退居幕後的強者,大主教有着這份自信。當然了,若是對方真的不識好歹,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貌似他從來都沒想過,要不是他們的大舉入侵,藏劍山莊也根本不可能會落得如此境地。不過麼,失敗者有什麼資格談條件,給他們機會臣服就已經是特別開恩了。
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像個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傲滅左手在輕輕地顫動,而且這種顫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傲滅,一個在大主教眼中的廢物,衆多藏劍山莊人眼中的紈絝子弟,這樣一個人本就容易被人忽略,更何況是眼下這種情況。
真正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叫做傲神,傲滅之父,藏劍山莊的老莊主,只可惜傲神已經去世了。
若是傲神在此,他鐵定不會忽略傲滅的存在,因爲曾今,傲滅隻手打得他鼻青臉腫,雖然是切磋,雖然傲神沒有使盡全力,可傲神知曉自己的這位兒子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何,想好了沒有?”等了一會的大主教開口淡淡道,雖說他的時間很多,但是他真正的任務卻是找到人皇的葬身之地。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人皇的葬身之地縱然是手下的那些戰將都不曾知曉,這個世界內,唯有一個人知曉,那便是人皇的後裔——軒轅土方。
“寧死不降!”默默調息半晌的歸葬冷冷的看着大主教,身爲藏劍山莊之人,縱然是死又有何妨,至少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投靠敵人。
“你們呢?”對於歸葬的態度,大主教並不感到意外,一個能夠活着從劍冢中走出的劍修,那樣的意志又豈是如此輕易便會動搖的,所以他看向其他人,淡淡道。
“寧死不降!”雖然有着一些人面露猶豫之色,可當他們發現歸葬投過來的目光時,皆是同時喊道,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意思。
“很好!”大主教聞言也不惱怒,淡然一笑,笑意森然可怖,“既然如此,你們都去死吧!”
“噌~~~~~”
寒光乍現,一道劍芒快若閃電的自人羣中劈出,凜冽的劍氣彷彿撕裂虛空,幾乎是在出現的瞬間便斬向前方。
“混帳!”
歸葬做夢也沒有想到,先前還信誓旦旦說什麼寧死不降,這一刻便有人出劍偷襲自己,要知道他的注意力可全都集中在大主教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人會在背後偷襲自己。
“給我破!”
亂髮狂舞的歸葬臉色冷厲,這一劍的劍氣居然已經濃烈到這種地步,更讓他憤怒的是這股劍意他熟悉之極。
“轟~~~~~”
灰色的劍氣沖天而起,瞬間迸射,身體一側,單腳點地,飛速倒退的歸葬冷冷的看着出劍之人,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孔,此時卻是如此的陌生。
“大哥,識時務者爲俊傑,怪不得小弟。”
說話間,此人一聲長嘯,凜冽的劍氣陡然爆發,無數的劍氣飈射而出,劃破虛空,破入灰色的見其中。
劇烈的碰撞聲響徹虛空,叮叮之聲不絕於耳,不時散落的劍氣沒入大地之內,轟然巨響中,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了一尺有餘。
剎那間塵土飛揚,數十道殘影在眼前激烈的打鬥,劍光閃爍,劍意沖霄,恐怖絕倫。
“噗~~~~”
驟然間,兩道身影倒飛而起,只是其中一道無比的狼狽,而另一道則顯得頗爲從容。
狼狽之人赫然就是歸葬,以有心算無異,加上對方本就比他稍差一籌的修爲,歸葬戰的疾苦,極累,終究還是沒有避過這近乎絕殺的一劍。
“咳~~~~~”
翻身站定的歸葬用手捂嘴,指縫間不斷地溢出鮮紅的血液,然而歸葬的神情絲毫不變,異常的漠然。
“大哥,你老了,該歇歇了!”對面靜靜站定的偷襲者毫不避讓的與歸葬對視,“你想死可並不表示我想死,所以,你怪不得我!”
“當年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和你趙陽結爲兄弟。”冷冷的盯着趙陽,歸葬啐了一聲,神情中充滿了不屑。
做夢,歸葬也沒有想過第一個對自己出手的居然會是自己的結拜兄弟,這麼多年,對方居然也下得了手。
所有這一切,說來緩慢,可是從趙陽出手偷襲到歸葬負傷倒退而回,不過纔過去了三個呼吸的時間,直到此時衆人才彷彿回過神來。
忽然,歸葬的臉色驟然一變,雙目幾欲噴出火來,這片刻的時間居然又有幾人脫離人羣站到了魔教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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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投降吧,以你的修爲應該看得出,縱使我們這些人聯手也不可能是這位大主教的對手,你何苦拉着這些人爲你陪葬。”趙陽淡淡道,只是其用心實在險惡,這樣一說,根本就是要孤立歸葬。
你想死,不代表別人也想死,與其陪着你還不如投降,那樣至少還能夠活下來,雖然會有些屈辱。
“住口,你這叛徒,今日老夫與你割袍斷義,從此是敵非友!”歸葬暴喝道,揮手間割斷衣袍,看着身後的衆人道,“誰想投降,老夫不做阻攔!”
“對不起,先生,我還年輕,我不想死!”便在歸葬話音落地之時,一個有些膽怯的聲音弱弱的說道。
“你也想降?”歸葬苦澀一笑,看着說話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可是由自己一手帶大,甚至他的一身武藝都是歸葬所傳授。
“我不想降,我只想活下來!”年輕人堅定道,“但凡是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會選擇投降,可是先生你看看,趙二叔說的不錯,我們根本沒有一點點機會。”
“去吧!”歸葬看着年輕人,話語中有着一股深深的疲倦。這個山莊究竟怎麼了,爲什麼一個接着一個都要選擇投降,少莊主如此,現在這個自己親手帶大的年輕人也是如此。
“咚!咚!咚!”年輕人緩步來到歸葬的身前,雙膝種種着地,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之上流出點點血絲。
叩拜完畢,年輕人也不做停留,直接走向了大主教他們那邊,只不過卻是站到了一邊。
縱使離開了山莊,選擇了臣服,可要是想讓他對昔日的山莊衆人出手,那也是斷然不可能的。
趙陽看着走過來的年輕人眉頭緊皺,因爲年輕人看向他的眼眸有着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他絲毫不懷疑,若是有機會,這個年輕人一定會殺死自己。
“此子不可留!”趙陽心中下定決心,若是有機會必定要先下手爲強。
頗爲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大主教眼中有着淡淡的欣賞,如此人物,若是栽培一番,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你叫什麼名字?”饒有興趣的看着年輕人,大主教招手問道。
“回稟大主教,我教奇淵!”年輕人不卑不吭的回答道。
“你很不錯!”大主教點了點頭,轉而看向衆人,“那麼剩下的應該都是不願意臣服於本座之人了!”
“廢話少說,要戰便戰,我輩身死,又有何妨!”儘管受傷,可是歸葬依舊無比強硬的說道。
守護山莊乃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信念,這種信念早已深入靈魂,當年若非是這股信念的支撐,他根本不可能走出劍冢。
“既然如此,你們都去死吧!”看着藏劍山莊衆人眼中的那種寧死不屈,大主教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魔教中人,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所修煉的魔功也往往是有幹天和,這也是他們被那些所謂正道之人排斥的原因。
不出手則已,出手的絕不容情,這是大主教的行事風格,他要將這些不肯臣服之人盡數誅殺,絕對不留後患。
一掌按下,天空陡然一暗,一股令衆生都要戰慄的壓力陡然從天空壓下,壓得下方衆人幾乎無法站立。
歸葬死死地咬着嘴脣,竭盡全力的抵抗者這股壓力,骨骼吱吱作響,他身後不少人都已經躺倒在地,暈了過去。
“唉~~~~~~”
便在歸葬即將要達到極限的瞬間,一聲嘆息在耳邊輕輕響起,隨即,歸葬就感覺壓力陡然消失,瞳孔中出現了一個負手而立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