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那幾口棺材裡的東西要出來?你是咋知道的?”那被拽住的道士一聽這話,連忙止住腳步,心急火燎地想要把事情問清楚,可位老道士卻臉色煞白地對他說道:“你先別問了,快進去看看纔是真格的。”
一聽這話,站在屋外的那些出家人都不再多話了,連忙飛步魚貫而入,可當他們進了這祠堂後,卻被眼前的這一景象所驚呆了。
眼下那張掛在那幾口棺材上的鐵網子早就已經掉下來了,而那些被拴在上面的銅鈴和八卦鏡也早已被壓在了那些棺材上,看似已經失去了它本應該有的功用。
而那三口棺材上卻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細密裂痕,那些縫隙正在慢慢地擴大,好像要不了多久那三口棺材就會寸寸碎裂,而那裡邊的東西也會因爲禁錮它們的枷鎖不在了,而從裡頭爬將出來。
這他孃的可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這些邪物就敢如此的猖狂,難道說它們就不怕這白天裡的純正陽氣,讓它們這些邪祟在此形神俱滅嗎?
可多說無益,眼下瞧那架勢它們已經開始不顧及那些世間的法則,想要從打那裡頭出來了,而隨着這些棺材的寸寸碎裂,那些插在地上青銅法劍也不住地向外傾倒,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外力,在一直試圖對這些法劍施壓一樣。
本來那些從打外面回來的出家人是想要和這些同道好好說說村子裡所發生的事情的,本來他們還以爲自己施力的方向錯了,那個正主根本就沒在祠堂裡,而是一直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窺視着這個村子,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再隨意尋戶人家痛下殺手。
可當他們看見眼前的這個情形時,他們的心卻動搖了,此刻那邪祟應該明明就是在他們眼前,如果真的讓它們從那棺材裡逃出來的話,那嚴重的後果自然是不用再提了。
眼瞅着那些插在地上的法劍要倒,那些疲憊的老道士連忙快步上前,咬破一口舌尖血後猛然朝着那些地上的法劍一噴,然後緊掐法印低低默唸起道家的口訣來。
這招其實胖子也用過,叫開煞,就是在原本沒有煞氣的武器上平添一抹凶煞的血腥之氣,這樣的話,雖然不能比的上真正的殺生刃,但也夠那些等級不高的小鬼小邪們瞧的了。
這些法劍一旦開了煞,這祠堂裡的氣氛可就明顯不大一樣了,那些原本還歪歪斜斜的法劍竟然全都又豎立了起來,但即便是這樣,那些裂紋依舊緩緩爬行,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已經快佈滿這三口棺材了。
那些老道士們可都傻了眼,雖然不是正統,但他們也是用畢生的精力在道術上浸淫了快一輩子了,這還是頭一回看見對道術全然不一起作用的邪物,難道是這棺材裡的東西太過兇戾,這些人的道行不夠,壓不住它嗎?
那些道士雖然驚愕的很,可那些老和尚們卻並沒有停下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此刻那些剛打外頭回來的和尚們連忙三五成羣地圍着這三口棺材盤坐在一起,仔細看來他們的位置也並非是雜亂無章的,而是坐住了四個主要的正位。
這些和尚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木魚,四個方位的和尚一旦坐定,就由那爲首的老和尚們敲了起來。
一時間聲威大震梵唱飄飄,這個原本還詭異非常的狹小祠堂此刻竟然顯得一片莊重肅穆了起來。
這吟誦的梵唱好像是對那口棺材裡的東西有些作用了,此時那些細小的裂紋竟然停止了擴散,慢慢地歸於了平靜。
那些老道士一看眼前竟然一副這個景象,現下全都有點不服不忿之感,不過你再不服氣,這棺材裡的東西也是人家鎮住的,不過眼下這些和尚的辦法終歸不是正道,人終究還是要有疲累的時候的,一旦這些老和尚們扛不住了,那還得看這些道士的手段才行。
不過還沒等這些道士有所舉措呢,不知道怎麼,那些敲擊木魚的小木棒卻在同一時間應聲碎裂,這一景象可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可等他們回過神來,再次瞅向那幾口棺材的時候,卻發現那幾口棺材上竟然有碎碴子緩緩崩落,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那些棺材上已經佈滿了細小的孔洞了。
一股股黑紅的汁液從那些細小的空洞裡流了出來,而當它們流乾之後,已那三口棺材的位置爲基準,那股黑紅色的汁液已經匯聚成了一個小水泊。
眼前的這一幕讓那些在場的出家人目瞪口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此刻他們可都明白的很,那三口棺材看起來已經是糟粕不堪了,怕是再有片刻的光景,在場的人可就都能看的見那棺材裡封的到底是些啥了。
跟着一起回來的老村長早就嚇得癱在地上了,最後還是一位好心的老道士不忍心看這位老人家嚇成了這樣,他連忙輕手輕腳地觸碰了一下村長,然後用下巴一點,那意思實說,你快出去,今天到此爲止,這裡可沒你啥事了。
那村長也不是傻瓜,一看對方示意能出去了,高興得他連忙點頭答應,然後輕手輕腳地往祠堂的門口走去。
可他人還沒等走到門邊上呢,這祠堂裡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巨響,當他扭過頭去再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去的時候,才知道那聲音是從棺材那傳出來的,而那三口棺材也都寸寸碎裂,顯露出來三口大小不一鏽跡斑斑的鐵棺材。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三口棺材滿是詭異不說,怎麼這木頭棺裡還藏有大小不一的鐵棺材?
眼下那些出家人全都不敢往前湊合了,生怕自己的舉動驚擾到了裡頭的東西,只是瞪着一雙雙的老眼仔細地從外面看起了這幾口鐵棺材。
要說眼前的這幾口鐵棺材可真是有些奇怪的很,先不說材質,光說那其他的棺材可都講求個嚴絲合縫,而眼前的這三口大小不一的棺材上卻滿是圓潤細小的空洞,這就不知道弄這三口鐵棺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了。
而且金屬可不導陰陽啊,想來用這三口鐵棺就是爲了封住裡頭的氣息,使其不能隨意的出來,而現在它卻全然顛倒了,這麼看來這裡頭的東西裝不裝在棺材裡可都沒有啥太大的必要了。
再仔細地往那三口鐵棺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棺材上面可不光是孔洞那麼簡單了,還有着許許多多細小異常的暗紅色像是花紋一樣的東西。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那些道門中的人此刻竟然全都勃然變色,而那些年邁的和尚們卻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這些道士,因爲他們實在是搞不懂,這些老道士到底是看出什麼了,才把他們嚇成了這樣。
那是殄文,雖然現下這些老道士都不精通這種邪異的文字,但他們卻認得出這些文字的來歷,而且他們都清楚的很,如果這幾口棺材跟殄文沾上邊的話,那十有八九都不是眼下這些人能夠對付的。
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不得不硬着頭皮幹,眼下這些老道士卻都在同一時間裡一起閉上了眼睛,而他們的這個舉動則又讓那些個和尚覺得莫名其妙,但等這些老和尚想要開口詢問他們的時候,那句話卻卡在了喉嚨裡,再也沒敢說出來。
因爲他們看見了,眼前的這些老道士們的腦門子上可都見了汗了,雖然他們此刻還沒睜開眼睛,但從他們那張滿是烏青的臉上卻能夠看的出來,面前的這三口鐵棺材一定是非比尋常的很。
又等了一會,那些老道士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這些人睜開眼睛後卻並沒有和那些滿是詫異的老和尚解釋什麼,而是像商量好了一樣,在同一時間裡一齊動了起來。
這些人有的挖溝灑硃砂,有的找地方插旗掛符,有的更咬破手指在這祠堂的四壁上寫起了一些不知名的文字。
這些舉動讓那位還沒出門的老村長和那些老和尚們都不知道幹啥好了,那村長還好,有個道人抽出空來的時候和他說了句,讓他快點離開,等過幾天再來,而那些和尚全都被請出了祠堂之外,並且告訴他們,等到這屋子裡頭都佈置完了後,再讓這些老和尚們進來。
從打着祠堂裡出來後,這位老村長才知道,可能是因爲自己在祠堂裡太過緊張的原因,時間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過的那麼快,現在竟然還沒到中午呢。
眼下這村長可清楚的很,那三個昨天派出去的村民一定不會對他說瞎話,但他內心裡還是想證實一下,現在要是能從這個村子裡逃出去的話,那莫不如就讓大夥快點逃掉,只要這些村民都沒事,那在大家齊心協力的情況下,再建出來一個村子又有何難。
辭別了衆位等在祠堂外的老和尚後,這位老村長又找了幾個膽子大的小夥子,朝着村子外頭走去。
不過在幾次試探之後,他就已經放棄了這種看似已經荒謬透頂的打算,拖着那副疲累的身子,滿是絕望地走回了村子。
而當他再次來到祠堂外頭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老和尚並沒有進去,而是依然滿是焦急三五成羣地圍坐在祠堂外面。
可當他正打算走上前去和這些出家人打聽一下祠堂內的情況時,卻見祠堂的那扇緊閉的大門忽然開了,從打裡頭走出來一位滿是疲憊的老道士,並沒有說話,只是大手一揮,示意那些老和尚們都進去。
原本村長也想進去看看,可卻被這位老道長給阻攔了下來,那村長差異的很,連忙走上前去想要探詢一下,可那爲老道長卻想也沒想地就把門關上了,而在這個時候,那村長才想了起來,之前這些大師都說過,讓他過幾天后再來不遲。
可幾天之後那些等待換來的,卻是一個驚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