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門之後,何無恨與唐寶就看到,廣場上正有上百個武者。
這些武者們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在一間宮殿的大門前排成了長隊,都耐心的等待着。
隊伍拉得很長,武者們挪動的速度非常慢,但沒有人流露出焦急不耐煩的表情。
相反,所有人都面色敬畏,保持莊嚴肅穆,根本不敢大聲喧譁。
在隊伍的最前方,宮殿大門口處,有兩個中年武者正在做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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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中年武者,穿着與江執事一樣的衣服。
都是統一樣式的銀邊黑袍,腰間繫一條銀色腰帶。
看到這裡,何無恨便對長生宗多了一些瞭解。
“看樣子,長生宗的外門弟子,都是穿青色長袍和黑色布鞋,系黑色腰帶。”
“這些穿銀邊黑色長袍,系銀色腰帶的人都是執事。”
他來長生宗是要拜師門的,而且要在半年之內成爲首席弟子。
所以自從來到長生宗後,他就多留了個心眼,記下見到的每件事,以便儘快融入長生宗。
至於,長生宗會不會收取他這個弟子。
這個問題,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若是連武王強者長生宗都不收,那也實在是太扯淡了!
何無恨心中正在這般想着,身邊的唐寶則打量着那上百個武者,低聲說道。
“大少,這些傢伙們都是來長生宗拜師門的吧?”
“嗯!”何無恨點點頭,又繼續道:“長生宗乃是九大武道聖地之下,擁有玄黃世界最高深的武道功法,開山鼻祖號稱長生劍帝,那是武帝至尊強者!”
“夢想拜入長生宗,在武道聖地修煉,成就蓋世強者的人何止億萬?長生宗每十年開放一次山門,爲期一年時間內招收門徒。無數年來,每次山門開啓後,都會有不計其數的武者前來拜師求學。”
“你看那上百個武者,都是今天來拜師求學的。山門開啓後一整年時間,每天來拜師求學的人,都不比今天少。”
聽了何無恨的話,唐寶頓時瞪大眼睛,頗爲驚奇的道:“我靠,這樣說的話,那長生宗一年都要收徒三萬多人啊?”
“每十年招收三萬門徒,這麼多年下來,長生宗得有多少人啊?幾百萬都不止吧?他們怎麼養得起這麼多弟子啊?”
一邊說着,唐寶還掰着手指頭算數,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
何無恨頓時被他逗笑了:“不是你那樣算的,雖然每年來長生宗拜師求學的人都有好幾萬,但是能被接納收取的門徒,只有一千人左右,絕大多數人都沒資格進入長生宗的。”
“再說了,堂堂武道聖地,掌控着整個東皇域數百萬裡的地域,怎麼可能養活不了幾百萬人?”
聽到這些唐寶才明白,暗暗點頭覺得有道理,但他立刻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大少,我和你一起來中州的,咱們來中州才十天時間而已,你怎麼對長生宗的情況這麼瞭解?”
“看書啊!糖包子,以前在玉京城本少爺就跟你說過,沒事多看書,你就是不聽。”
誠然,何無恨之所以對長生宗如此瞭解,便是因爲他之前看過中州簡史。
中州簡史裡記載有九大武道聖地的信息情況,而且是放在首要位置介紹的,何無恨當然印象深刻。
走在兩人前面的江執事,一直沉默寡言面無表情。
聽到何無恨與唐寶的對話之後,江執事一直古井不波的臉色,微微露出一絲異色,流露出饒有興趣的眼神。
雖然他並未回頭,腳步也不曾停下,但暗地裡仍以神識打量了何無恨一眼。
“這個小子,有點意思。”
從江執事見到何無恨,到現在不過半刻鐘時間。
但是察言觀色,打量一番後,江執事便對他產生了些興趣。
尤其是,作爲六級武王強者,江執事能夠輕易的探查到,何無恨有一級武王的實力境界。
這份實力,在今年來長生宗拜師求學的三萬多武者中,足夠排進前百名。
尤其是,何無恨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竟能達到一級武王,簡直堪稱天才。
江執事仔細回憶一番,今年來拜師的武者中,比他更天才的寥寥無幾。
正因如此,江執事認定何無恨絕對夠資格拜入長生宗。
所以剛纔在山門外,他才二話不說便帶三人進來。
衆人各懷心思的走過廣場,一些穿着青袍黑布鞋的外門弟子,見到江執事後莫不恭敬行禮。
片刻後,三人在江執事的帶領下,來到了隊伍的末尾reads;。
“你們在這裡排隊,等待入門考覈。”
說完之後,江執事便轉身離去了,不曾多說一句。
待得江執事離去後,唐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靠,拜個師門而已,還要入門考覈。”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周圍武者頻頻側目。
排在何無恨前面的,是個身材頎長,面貌英俊的武者。
此人劍眉星目,英俊瀟灑,穿着一身雪白長袍。
滿頭黑髮以銀色束帶扎着,馴服的垂在腦後。
儘管他兩手空空,身上衣服也並無太多裝飾,但自有一股世家公子的氣質。
而且,他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卻已是九級武宗境界的實力。
聽到唐寶的話,他轉過身來看了唐寶一眼,微笑着道:“兄臺,此言差矣。”
“中州武者億萬萬,夢想拜入武道聖地,從此平步青雲的武者更是不知凡幾。”
“但這世上能夠夢想成真之人,畢竟只是少數,能進入長生宗的也必然是萬里挑一的天才。”
“若是什麼人都能加入長生宗,那這裡還能是武道聖地嗎?”
此人說話慢條斯理,語調適中,顯得極有涵養與氣度。
即便是反駁唐寶的話,也不會令人生出絲毫厭惡。
唐寶不服氣的伸着脖子,昂着腦袋說道:“這個本少爺當然知道,本少爺只是嫌這種入門考覈太複雜而已。”
“依本少爺看來,直接設置一道門檻,不到武宗境界的武者都不收取,那不就簡單了嘛。”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抿着嘴搖搖頭道:“長生宗收徒的確有此門檻,成爲外門弟子的首要條件,便是要達到武宗境界reads;。”
“但是兄臺可曾想過?偌大的武道聖地長生宗,除了六萬外門弟子,六百內門弟子之外,卻還有近三十餘萬的雜役弟子?”
“若是沒有雜役弟子,門中數萬弟子的吃喝拉撒睡誰來供應?偌大的武道聖地如何維持?”
唐寶踏前一步,脖子伸的更長了,臉上掛着不忿的神色道。
“靠,這些弟子是來拜師求學的,還是來當公子哥的啊?連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照料供應,是不是拉屎還要別人給擦屁股啊?”
此言一出,白衣少年頓時眉頭皺起,情不自禁往後退一步。
他那滿臉嫌棄的表情,似乎對唐寶的污言穢語很是反感。
原本他見唐寶與何無恨都是一副世家少爺的氣質,還以爲彼此有些共同之處,至少說話都會文雅一些。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唐寶是個粗人,衆目睽睽之下也敢說出這等粗魯的話來,實在是太煞風景。
以至於,白衣少年蹙着眉頭轉過身去,根本不敢再與唐寶說話。
免得唐寶又要冒出什麼更粗魯出格的話,惹得他也一起當衆丟人,貽笑大方。
見白衣少年閉口不言了,唐寶這才冷哼一聲,高傲的昂起腦袋,露出一副勝利的得意笑容。
何無恨一直抱着膀子,站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兩人鬥嘴。
排在白衣少年前方的還有十幾個武者,也被唐寶和白衣少年的爭執所驚動,回過頭來圍觀着。
此時兩人吵完了,以唐寶獲勝而告終,衆人這才各自扭回頭,繼續安靜等待。
時間過的很慢,大約每過去百息時間,纔會有一個武者考覈完畢。
通過考覈的武者,大多都滿臉興奮,激動的面色通紅。
沒通過考覈的人,則如喪考妣,雖不至於當衆掩面大哭,卻也是面色悲慟的黯然離去。
兩個時辰之後,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才終於輪到何無恨前面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自信從容的走到兩位執事面前,拱手一禮之後走進了宮殿。
也不知他在宮殿裡如何測試的,三十息時間後,便又滿臉微笑,自信從容的走出來。
這時其中一箇中年執事纔拿起毛筆,在一卷名冊上唰唰唰的寫下了一行小字,同時高聲念道。
“端木靈風,通過入門考覈,成績甲等,入外門弟子!”
聽到這裡,何無恨與唐寶才知道,白衣少年的名字叫端木靈風。
隨後,另外一箇中年執事拿出一枚玉符,遞到了端木靈風手上。
接下來,就輪到何無恨與唐寶、白焰了。
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拿着毛筆和名冊的中年執事,打量了三人一眼後,卻開口說道:“一千外門弟子名額已滿,但你們三人都符合入門條件,便先做雜役弟子,去雜役房登記造冊吧。”
“剩下的人全都回去,下月再來。”
一聽此言,何無恨與唐寶頓時面色一變。
排在三人身後的武者,還有三十多人,全都面露失望之色,轉身離去。
“雜役?本少爺是來長生宗拜師求學的,竟然讓我做雜役?!”
唐寶率先爆發了,滿臉不甘的瞪着那中年執事。
何無恨卻並不惱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那中年執事道:“本少爺來長生宗拜師求學,便是爲首席弟子而來。”
“雜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