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出了山谷,身影便奔行在荒漠之中,向着猞猁族羣的方向疾馳,他的眼中不斷閃爍着寒芒。
“人修小輩?”
“提着我的人頭去認罪……?”
“呵呵,虎妖城,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蒼狼一族帶着人去鎮壓反叛,族人被殺,重傷而歸,他可以忍受,畢竟,這幽巖荒漠本就是弱肉強食,蒼狼一族可以殺其他族羣,其他族羣自然也可以殺他們。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生存,更是不易!
沒有永恆的和平,因爲和平都是要以實力爲依仗。
楚天不可能永遠守護蒼狼一族,他們的榮耀需要用族人的鮮血換來。
經歷了天武大陸上的皇權爭奪,楚天對於這些,看得很透徹。
但是,虎妖城既然要他楚天的命,那意義就全變了,這關乎的不是蒼狼族的生存,而是對他楚天的挑釁,或者說是戰書!
拓跋鴻烈,便是虎妖城的戰書,赤裸裸的打臉挑釁!
對於挑釁,對於戰鬥,楚天從來就不會逃避,靈武境如此,黃符境玄符境如此,如今,達到了地符境後更是如此!
他連天劫都敢應戰,又何況區區一個虎妖城。
從拓跋鴻烈身體中那條血線,楚天便判斷出,這施術之人的修爲,不過是地符境中期,或者說,是地獸級的修妖者。
這樣的人,楚天又有何懼,即便是虎妖城中有天妖般的存在,他也不懼!
想到這裡,楚天速度更快,如一道流星般劃過天際。
猞猁族羣,位於幽巖荒漠的東南部,離綠洲有2000多裡距離,一片荒漠中生長着無數巨大的仙人掌。
這裡,也勉強算得上一處綠洲,善於躲藏的猞猁族羣,在血月之夜會藏身於仙人掌內,躲避禁地中的巫妖之靈獵食,因此,他們的族羣繁衍生息,倒也興盛。
此刻,在一個覆蓋了數丈範圍的巨大仙人掌內,坐着十幾個猞猁族人,他們的對面,是兩個中年人。
一名中年人長相粗獷,身穿一件灰白半點的長袍,而另外一人,則一身血紅長袍,長相平常,但一雙眼睛卻閃爍着血光。
兩人面前,放着一盞仙人掌莖塊做成的杯子,裡面滲透着加工過的仙人掌汁。
那血袍中年人端起面前的仙人掌汁喝了一口,微笑道:“吟風老弟,你這族羣倒懂得享受,這荒漠之中,唯獨你這裡的仙人掌汁和那蒼狼族羣的月牙泉水最合我的心意……”
說完,他摟過身旁的兩名妖嬈無比的猞猁族女子,哈哈大笑起來。
那灰色斑點袍子的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血袍男子,道:“虎咆尊者,你就不要取消我了,我這荒野之地又怎麼比得上虎妖城的繁華,倒是那蒼狼一族所在的綠洲,倒是一個好地方!”
那虎咆尊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這些傢伙以爲有了一個人族小輩撐腰,竟然敢不把我虎妖城放在眼裡,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三日之後,它們不把那人修小輩的頭提來見我,就等着滅族吧。”
沉吟了一會兒,虎咆繼續道:“那綠洲你若喜歡,等我回到虎妖城,立刻就求大哥賞賜給你猞猁族!”
被稱爲吟風的猞猁族族長眼中露出一絲欣喜,連忙舉起手中的仙人掌杯,對着虎咆道:“老哥的栽培之恩,我幻吟風沒齒難忘,就代表我猞猁一族敬你,先乾爲敬!”
虎咆哈哈一笑,在那猞猁族女子身上上下其手,眼中閃爍着淫邪的光芒。
幻吟風一口喝乾杯中的仙人掌汁,沉吟道:“只是我聽說那人修小輩好像得到了那綠洲中的人皇傳承,恐怕不好對付啊!”
虎咆血眼中紅光更甚,嗤之以鼻道:“得到人皇傳承又如何,我早就打聽過了,那小輩不過是一個地符境初期的修士,我虎咆好歹也是地獸中期,怕他如何?”
那幻吟風聽到這裡,也放下心來,嘿嘿笑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只是可惜了那小輩得到的人皇傳承!”
“你以爲殺了那小輩,傳承就會消失嗎?嘿嘿,你錯了,那傳承似乎是一件法器!”虎咆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什麼?法器?”幻吟風倒吸一口冷氣,法器意味着什麼,他身爲修妖者,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在這片修煉靈符的世界中,法器,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傳聞,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界,也沒有幾件法器,每一件法器出現,都會引起無盡殺戮。
他眼珠子一轉,連忙笑道:“那小弟就先在這裡提前恭喜尊者了!”
虎咆尊者哈哈大笑,眼中閃過濃濃的得意,好像楚天的星塵拳套已經落到了他手中。
但他笑聲還沒有落下,空中,卻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的確是該恭喜他,因爲,他馬上就要死了!”
猞猁族長大驚,而那虎咆尊者,則是面色一沉,直接從那仙人掌中飛出。
只見荒漠的天空中,橫空站立一名青年,一頭長髮隨風而動,眼中閃爍着日月光芒,烈日光芒從他頭頂落下,讓他看起來宛如天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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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正是暴怒的楚天。
兩年的歷練,他已經從一名16歲的少年,成長起來!
此刻,面對下方的兩人,楚天眼中寒芒閃爍,右腳一跺,一道太陽真火燒塌虛空般,朝着虎咆和幻吟風落下。
虛空都在顫抖,荒漠中的仙人掌急速枯萎,顯然無法承受這太陽真火的灼熱。
猞猁族人驚慌奔逃,幻吟風面色難看至極。
只有那虎咆尊者,面對那急速墜落的太陽真火,面色平靜,猛地發出一聲呼嘯。
一道無形的波紋,頓時朝着上面衝去,竟然將那太陽真火震散,同時鋪天蓋地地朝着楚天衝去。
楚天一聲冷哼,識念一動,頓時周圍出現了無盡怒海,烈日當空赫然同時出現了一輪明月。
“轟”
怒浪滔天,當頭壓下,四周的虛空,都在瞬間變的黯淡,隱有破碎之處出現。
怒濤如江河般轟然落下,那虎咆聲波凝聚的道道波紋,在這怒浪之下,頓時彎曲,好似曲線一般繞過,這一幕,就好像是江河之中突然出現了分叉,使得河水從兩旁劃過一般。
波紋苦苦支撐,發出咔擦的聲音,一波波巨浪拍下,楚天冷漠地吐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