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團聞言,難掩震驚。
共同訓練的生死的隊友竟然可以隨時取走對方性命,這就意味他們連吃飯睡覺都要注意,否則下一秒便會慘死在隊友手中。
這是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
他們將人的性命玩弄於鼓掌之間,不以爲然,着實可恨。
“竟是如此喪盡天良。”凌千雪慍怒,當年的她也曾命懸一線,因此倍感生命的可貴,對於這些不知珍惜生命之人,心中頓時涌起滿滿的仇視。
“小龍聽那些教官們說了,只有最強的人才能走出那間密室。”龍焰嘟着嘴巴道,只要一想到密室中那麼血腥的訓練方法,小龍頓時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損傷。
最強之人才能走出那間密室,也就意味密室內所有訓練的成員,只能或下一人。
宮九天桃花眸微眯,亦是面色清冷,對這種行爲異常不齒。
“不過實際上,這的確是一種磨練出強者的絕佳辦法。”宮九天暗忖半會,繼而說道。
唯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這種信念,無疑將會支撐着密室中的人,讓他們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最後日益變強。
“如此方法,着實不仁。”凌千雪搖頭惋惜。
雖說這種方法對實力有着異乎尋常的提升,但卻不是他們所能輕易效仿的。
能夠實施如此心狠手辣的方法,這聖宮的主上定然也是一個心計叵測之人,至少,對這些人的生命,不屑一顧。
“我還在另一個密室裡,看見了成千上萬的屍體,當然,還有活人。”龍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想着那段絕對稱不上愉快的記憶。
“他們甚至把活人釘在牆上!那些活着的人一個個都面露痛苦之色,有些還從牆上摔了下來。”
一片靜默。
“這是在做什麼?”東護法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
“快說快說是爲什麼?”
“心好癢啊……好像在猜謎,但是就是怎麼都猜不到謎底。”北護法的一席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而凌千雪與宮九天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一抹不解與困惑。
聖宮,此舉又是在做什麼呢?
她暗暗在心中記下,對長潤長老和火長老也算是有了個交代,但心中仍是沒有打消自己的疑慮。
心下有了個想法,凌千雪附上宮九天的耳畔,低聲道:“要不我再去聖宮探查一番?”
有了這次的教訓,她也知道了若是脫離了師父,在聖宮之事上,她是絕對佔不了任何便宜。
雖說凌千雪也想要日益變強,但增強實力之事也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
所以,目前行事,還是要拖上師父一起。
“我不準。”宮九天毫不猶豫否決,合攏了她的手,“若是你又再次受傷了怎麼辦?”
他無法保證在聖宮之中,凌千雪能安然無恙。
聖宮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不清楚這背後勢力之前,他不能再讓雪花兒冒險。
“不會的。”凌千雪抱緊宮九天
的胳膊,她若不親自看上一眼,心裡一定無法安然。
宮九天正色,眸色肅然:“地界那兩王的實力着實不容小覷,屆時又是以有心算無心,在對方的地盤上,你絕非對手。”
知道宮九天這是好意的關心,凌千雪垂下頭去,顯出些許懊喪來。
忽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陡然擡頭,雙眸閃亮的凝着宮九天:“對了師父,你可還記得峰巒山之事?”
“自然記得。”宮九天似是也想起了些什麼。
“那一次,聖宮以神器爲由,將各地玄者集聚峰巒山,再強迫衆玄者加入聖宮,但……自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些加入聖宮的人。那數千人,難道都去了地界不成?”凌千雪握拳,眼中神色奇異。
宮九天輕聲嘆息:“恐怕……不是。”
的確,說是都去了地界這種鬼話,凌千雪絕對不會相信。
若是大羣人去了地界,地皇會無法察覺?長潤長老和火長老也會在之前便說得清清楚楚。
凌千雪緊緊咬住自己的下脣,直將那玫瑰花般的脣瓣蹂躪得滲出了血絲。
宮九天伸手撫上她的脣,兩人眉目相對,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認真之色。
“我在聖宮中,還聽見了黑鷹王與雪豹王在討論着他們主上的計劃。”她感受着自己脣齒間的血腥,柳眉蹙得更緊,“我總覺得,這位聖宮之主,撒下了一張彌天大網,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着巨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一旦發生,便會將她,將她所愛之人,乃至天下蒼生盡皆牽涉進去。
“這件事,我會來調查,你切記,別再捲入這漩渦中,免得讓我爲了你分心。”宮九天繼而撫平她眉心的皺褶。
這聖宮大肆招攬玄階頗高的玄者,最終目的卻是要做一個殘忍的實驗嗎?
凌千雪的眼眸閃了閃,乖巧的伏在他懷中:“好。”
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現在,恰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平靜了。
這最後的安寧,應當是好好享受纔是。
然而,偏生就有人這般不識相,深夜時前來擾人清淨。
只見離淵澈踏着急切的步伐而來,而身後還有個小廝不停的追着他的腳步,絮絮叨叨。
“三皇子,靈漾郡主來了,還在府外叫囂,若是我們不放她進來,便讓國主砍了咱們的腦袋,小的一時心急,便放她進來了,小的是來賠罪的。”
離淵澈在大廳門口頓住了腳步,俊逸眉宇擰起:“唉,你怎麼這麼……”
靈漾或許原本還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如今跟着小廝過來,自然是一目瞭然了。
話音未落,便見一抹粉色衣裳映入眼簾,再看那刁蠻跋扈的作態,不是靈漾又是誰?
她大步的跨入大廳之中,雙手叉腰,看見凌千雪的第一眼,便氣勢洶洶的吼道,“凌千雪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思靜!”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凌千雪見她面色癲狂,心知再如何解釋她怕是也聽不進去,便是聳了聳肩,歪着頭看她。
“好啊你,你這是承認了是吧?”靈漾張牙舞爪。
“我說,不是我,我沒有殺水思靜。”凌千雪淡漠回答,“殺她,我有這個必要嗎?”
“呵,你以爲我會相信?”靈漾對此解釋表示不屑一顧。
凌千雪登時玉指扶額,果不其然,靈漾又開始展示她那沒有下限的智商了。
靈漾繼而仇視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休要狡辯了,我要替思靜報仇!”
“本來便不是她殺的。”宮九天從座椅上緩緩站起,冷眼望向靈漾,“再說了,即便是她殺的,承認了又能怎樣?你難道還能在本尊面前,對她做什麼不成。”
男人此話說的極其霸氣,聽在凌千雪耳中,登時讓她展顏一笑。
靈漾卻是氣得直跺腳,美目裡盈滿了氣憤之色。
的確,宮九天此話乃是事實。
以靈漾的玄階,在他面前着實不夠看的,捏死她,堪比捏死一隻螞蟻。
“的確不是我所爲。”凌千雪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靠在宮九天的懷裡。
說真的,她是的確不想解釋什麼。
“難不成還真是國師殺了思靜?”
待看到衆人一致點頭承認之時,靈漾登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們。
“可是,國師與思靜無冤無仇,何須親手殺了思靜?他高高在上的國師,想要殺人,何必親自動手!”摯友的死,對靈漾的打擊很大。
她與水思靜之間感情頗深,兩人雖說性子刁蠻了些,但友誼卻異常深厚。
此時重提水思靜的死訊,靈漾吸了吸鼻子,眼圈已是一片泛紅。
“是國師所爲不錯。”
這小妞死纏爛打的工夫,那鑽牛角尖的工夫,凌千雪已經是徹底的領教過了,未防這刁蠻小郡主一直糾纏不休,凌千雪只得向她解釋着那一日發生的諸多事情。
“阿澈想離開水國,與我們同行,水思靜隨後追了上來,而後,她想要拿匕首刺殺我,國師見狀……”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中露出一抹疑慮。
那一日,水思靜似乎是在她耳邊說了一兩個字,但還未待她聽清,水思靜便被古道子斃於掌下了。
然而細細想來,古道子的所作所爲實在是有些可疑。
水思靜本不該死。
以古道子一貫在她面前表現出的仁慈心腸,他應當不該對水思靜痛下殺手,頂多便是重傷罷了。
而他那日卻毅然出手,又是所爲何事?
再聯想起先前聖宮的種種謎團,凌千雪登時有些頭痛。
“你怎麼不說了?”聽凌千雪將水思靜的種種行爲刻畫得極其形象,靈漾心中隱隱相信了她的話。
像追着離淵澈、吃醋、刺殺凌千雪……這些都像是水思靜會做出來的事。
但是見她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嘴,靈漾心中原本消下去的三分懷疑此時重又涌上心頭,質問道:“你莫不是編不下去了?”
凌千雪並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而是轉頭望向身後的男人,柳眉緊蹙:“國師的行爲,未免有些可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