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川不是一人回辦公室，身邊還有袁瑾瑜。
“景川，我就坐在這看書，不會打擾你們的，我會乖乖的。”
袁瑾瑜露出淺淺的笑容，一雙杏眼像是林中的小鹿般，看着就挺乖的，要我是個男人，絕不會拒絕這樣乖巧的女生。
“嗯，你要是不覺得無聊，你就待在這。”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不會無聊。”
袁瑾瑜滿臉甜蜜，伸手捏了捏顧景川的手心，眉眼間全是隱藏不住的喜悅和幸福。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現在立即就離開這辦公室，心難受的厲害，卻還要裝着平淡的樣子。
一上午狀態都不是太好，只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希望今天快點過去，終於熬到了中午後，趕緊收拾了下桌面，就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小悠，公司附近新開了家韓式烤肉，聽吃過的同事說，很不錯哦，我們倆出嚐嚐吧！”
小唐拉着我說道。
“那要多少錢？”
現在正是經濟緊張，錢包裡只剩下兩百多塊，要撐到發工資，所以我也不敢亂花錢。
“有點小貴，一人大概一百來塊吧！”
聽到小唐說一百來塊，當即就擺了擺手，拒絕了，我還是在公司吃好了。
“哎呀，去嘛，反正快發工資了，要不我請你，我一個人吃太沒意思了。”
小唐硬拉着我到了到了那家韓式烤肉店，我們倆挑了個最裡面的位置，旁邊擺放着一個屏風，這樣差不多形成了個獨立的空間，感覺還挺不錯。
點了一個兩人的套餐，菜品很豐富，就是覺得有些貴了。
服務員剛上完菜沒多久，就聽到我們隔壁傳來了袁瑾瑜的聲音，我當即露出苦笑，怎麼到哪都能遇到呢，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雖然隔着屏風看不到人，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很清楚的傳過來。
“景川，你對我真好，我說想吃烤肉，你就帶我來了。”
繼續傳來袁瑾瑜幸福甜蜜的聲音，而顧景川回答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我拿着水杯的手一抖，嘴角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
對面的小唐手指放在嘴上，然後輕輕的噓了聲，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我點了點頭，不是爲了聽什麼八卦，而是此時我根本也說不出話，夾了碗裡的泡菜放在嘴裡，又酸又辣，眼淚都快出來了。
袁瑾瑜一直說着她大學裡的趣事，偶爾顧景川會說上兩句，我不知道爲什麼對面的小唐會聽的那麼認真，簡直有做八卦娛樂記者的潛質。
“景川，我明年就畢業了，畢業後我能不能在你公司做事？我正好學的專業就是文秘，能做你的秘書，這樣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了。”
“我已經有秘書了。”
聽到這，我心嗖的下就提了上來，夾的一塊烤肉停在半空，都忘記吃了。
袁瑾瑜想做顧景川的秘書，顧景川最後會答應吧！畢竟是自己的女友。
小唐朝我看過來，目光裡有着一抹同情。
“景川，你就答應我嘛！”
袁瑾瑜撒起嬌來，好像還親了顧景川一下，聽聲音都酥到了骨子裡，哪個男人會受得了這樣的攻勢。
“我不想說第二遍，你應該聽的明白我的話。”
顧景川的語氣和聲音明顯都變了，變得冷厲起來，我心裡驚訝，顧景川態度竟然如此堅決。
過了大概四五分鐘隔壁沒有再傳來說話聲，我都以爲他們離開了，但是突然又傳來了細細的哭咽聲。
“景川，你是不是不愛我？那秦悠只是你學妹，而且還專業不對口，你都能讓她成爲你的秘書，我是你女友，爲什麼不行？”
袁瑾瑜哭訴，聽到我自己的名字時候，心臟都跟着加快了，不知道顧景川會怎麼說。小唐看向我，目光裡有着好奇，估計也在想，爲什麼顧景川會讓我做秘書，而不同意自己的女友。
“沒有爲什麼。”
聽的出顧景川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而哭咽聲更大了。
“我纔是你女友，爲什麼你對秦悠，比我都要好！今天你們一起從車裡出來，昨晚上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小唐曖昧的朝我看過來，小聲的詢問：“小悠，你昨晚和顧總在一起？”
我急忙擺手，開口想解釋，旁邊這時候傳來了顧景川的聲音，讓我將話先咽回了肚子裡。
“別哭了，我和她根本沒什麼。”
顧景川說完沒多久，對面就徹底沒了聲音，應該是走了。
我鬆了口氣，總算是走了。
聽到這麼八卦的事，小唐臉上興奮不已，“小悠，昨天晚上你和顧總真沒發生點什麼？你們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我可是見到顧總拉着你的手出去的。”
“真沒什麼，你剛剛也聽到顧總說的了，小唐，你別八卦了，我吃飽了，你吃飽了沒？”
我揉了揉眉心，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轉移話題。
從餐廳出來，到回辦公室這一路上，小唐還是不斷的問我和顧景川昨晚的事，我都快崩潰了，一出電梯後，就趕緊跑進辦公室，有顧景川在，小唐絕對不會進來的。
“後面有猛獸追你嗎？跑這麼快。”
顧景川好奇的看着我，目光還朝門外瞥了眼。
我看向他，發現他臉色平靜，根本看不出前不久他和女友吵過架。
“小悠，你離婚起訴現在到了哪一步？”
突然他換了話題。
“還有七天就要開庭了，我前不久諮詢過張律師，他說法院應該會判離婚。”
七天後，我就和季明風再也沒任何關係，半年戀愛，兩年婚姻，我付出了青春和感情，換來的只有背叛和傷害。現在想起之前的種種，心依舊會痛。
也許哪天我能坦然面對這段痛苦的經歷，那時候的我才真正的放下了，對季明風沒有愛，也沒有恨。
顧景川伸手在我頭頂輕撫了幾下，“以後的你就能自由飛翔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面前的顧景川，我知道我該躲開他的親暱舉動，因爲我會沉溺其中，但腳卻邁不動，我告訴自己，就一次，就這一次……
下午工作依舊忙碌，看情況晚上又會加班，我趁上衛生間的時候，給倩倩打了電話，告訴她今晚我會晚點回去，說今晚又要加班。
“小悠，你幫我對學長說了我想去你們公司上班的事沒？”
聽到她的話，我眉頭當即擰了起來，想起中午顧景川女友袁瑾瑜想要到公司上班，都被拒絕了，這倩倩要來，怕是機會也不大，我去找顧景川說，肯定也不管用，可能還會被罵。
但已經答應了倩倩，到時候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我下班後，就和他說。”
“好，小悠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電話裡傳來小悠興奮的聲音，我心裡暗歎，希望能如她所願。
忙碌的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我以爲會加班，但是顧景川卻讓我早點回去。
“你昨天醉酒，今天不加班，早點回去休息。”
我開始收拾東西，但是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爲腦海裡一直想着該怎麼對顧景川說倩倩的事。見到他就要離開辦公室了，立即喊了他一聲。
“顧總，那，那個，倩倩說想來我們公司做事，她能力很強的，一定能勝任這裡的工作，你能不能……”
“不能！”
話沒說完，就被顧景川給打斷，語氣冷厲，冷峻的臉上透出陰沉之色，感覺瞬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幾分。
“秦悠，如果你真想倩倩好，就讓她打消這個念頭。還有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雖然我破例讓你做了我的秘書，但你對於我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最後一句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站在原地，感覺整個人跌入到了冰窖中，心臟被用力的劃了一刀，疼的我打顫。
他說的對，我太自不量力了，連袁瑾瑜都不能做到事，我這個只是他學妹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到。我羞愧的低下頭，覺得自己剛剛怎麼有勇氣說出口的。
顧景川什麼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辦公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嘆了口氣，然後關了燈，拿上包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公寓的時候，倩倩滿臉期待的看着我，“怎麼樣，學長同意了嗎？”
我搖了搖頭，走回自己的房間，將包放下。
“她都能讓你做他的秘書，爲什麼我不行？”
倩倩小臉垮了下來，眼睛裡露出受傷之色，走到我面前詢問我。
“估計是看我太可憐了吧！”
我輕聲說道，胸腔裡感覺壓了快巨石，悶的我難受。
“明天，明天我要親自跟他說。”
倩倩這是不撞南頭不回頭，我能預測到她明天肯定會受傷。
“倩倩，顧學長讓我轉告你，讓你放棄這個念頭。”
聽到我的話，倩倩的臉色比剛剛更加慘白，眼眶通紅。我抱住她，勸道：“別去，你會受傷的，倩倩，你聽我的，放棄顧景川，你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我放棄不了，我愛他，真的很愛他，我從沒這麼愛一個男人。”
倩倩抱着我，哭的很傷心，嘴裡一直說愛着顧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