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傑,你找死!”門主驀地一聲怒吼,身子一晃,就欲衝上前去!
“站住,你若膽敢再踏前一步,你兒立刻性命不保!”東方傑猛地擡頭,目露森森寒芒。
“唰!”門主聞言,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球般,前衝之勢迅速止住,他身子劇烈顫抖,雙眼露出強烈的殺機和恨意。
但,在兒子被東方傑抓住的情況下,門主卻是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向陶寶道歉,若是他肯原諒你,我便不殺你,若他不願原諒,你就等死吧!”東方傑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李立亮,冷冷喝道!
“是……是,少主!”李立亮聞言,不禁膽戰心驚的點了點頭,望向陶寶,大聲道“對不起,陶兄,是我心懷不軌,設下毒計,欲故意加害於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這禽獸,你對付我倒也罷了,爲何要殺害無辜的馬姑娘?”陶寶聞言,立刻義憤填膺的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陶兄,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但人死不能復生,馬姑娘雖死,但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像親生兒子一樣,供奉馬姑娘的雙親,爲他們養老送終的!”李立亮連忙喃喃答道。
陶寶聞言,身子微微一顫,少頃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目中恨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濃濃的無奈。
“主人,算了,請您放過他吧!”莫約數息後,陶寶緩緩擡起頭,望向東方傑,誠懇的求道。
馬國英之死,對陶寶的打擊雖然很大,但他卻不能報仇雪恨!
因爲,剛纔李立亮提到了馬國英的雙親。
一旦自己今日圖一時之快,殺死李立亮,那麼,等待馬國英背後家族的,將是滅頂之災。
不單單是馬國英背後的家族,自己所在的陶家,亦會頃刻灰飛煙滅,土崩瓦解。
似此等因爲一人,而連累整個家族之事,陶寶已是屢見不鮮,他雖然恨不得立刻將李立亮碎屍萬段,可爲了大局着想,卻不得不低頭。
這,正是他作爲一箇中型家族子弟的無奈。
“行,既然陶寶求情,那我便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你一死!”東方傑聞言,迅速手一鬆,放開了李立亮。
“唰!”就在李立亮的魂身即將落地之際,門主大袖一揮,一股強橫到極致的能量,轟然席捲,瞬間將其帶到身旁。
“亮兒,你沒事吧?”門主盯着兒子奄奄一息的魂體,關切的問道!
“我……我沒事,爹,請您幫我殺了陽傑那小畜生,今日他辱我太甚,若不殺他,孩兒心中怨恨難平!”李立亮聞言,立刻扯着嗓子,瘋狂的嘶吼起來。
“放心吧,亮兒,那陽傑小兒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門主聞言,重重點頭!
“陽傑身爲青雲門少主,但卻罔顧門規,肆意屠戮刑堂弟子,罪加一等,十惡不赦,刑堂長老,速速將其擒獲,若反抗,格殺勿論!”門主驀地丟下一句話,迅速帶着李立亮,飄然而去!
他雖然很想親自出手結果了東方傑,可兒子已只剩下魂身,而且傷勢嚴重,若不及時治療,定會留下嚴重後遺症不可!
一旦耽誤了治療的最佳良機,就算日後能將兒子治好,李立亮的修爲,也絕對會止步不前。
有鑑於此,門主纔不得不放棄立刻殺死東方傑的念頭,先帶兒子回去療傷再說!
再則,他在青雲門經營多年,已經暗中組成了強大的陣營,只要太上長老不出面,要擒殺區區一個小小的東方傑,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今太上長老正在閉關修煉,自顧不暇,又豈會出來多管閒事?
“門主……”望着門主離去的背影,刑堂長老不由愁眉不展,驀地一聲低喝。
先前的他,已經和東方傑交過手,深知不是東方傑的對手,如今門主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他,豈不是讓他進退維艱?
“本宗知道,你非陽傑對手,但你不知道求助於李徽,讓他助你一臂之力?”刑堂長老話未說完,門主的聲音,直接在他心神轟轟迴盪。
“是啊,老夫真是被陽傑那小畜生嚇傻了,竟然忘了這一遭!”刑堂長老聞言,不禁恍然大悟,他目露猙獰,嘴巴微微蠕動,迅速傳音入密,將門主的命令,傳達給了三長老李徽!
“哈哈,放心吧,李老弟,爲我青雲門清理門戶,老夫義不容辭!”李徽聞言,哈哈一聲長笑,驀地身子一晃,已然直接從第四峰之巔,飄然落在了刑堂長老身旁。
“陽傑小兒,你肆意屠戮刑堂弟子,已是罪不容恕,還不速速跪地求饒?”穩住身形,李徽立刻目露睥睨,盯着東方傑冷冷一喝!
“放肆,本少主的名諱,豈是你能肆意呼喝的?莫非你們忘了,前日太上長老親口封命之事了?”東方傑聞言,頓時眉頭一掀。
“太上長老的封命,老夫自然不敢忘記,但你屠殺刑堂弟子在先,早已觸犯門規,現如今,你已不是我青雲門少主,老夫爲何不敢直呼你名?”李徽聞言,立刻冷笑着答道。
“哼,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乃是李立亮故意設下圈套,想通過陶寶加害於我,而那些刑堂弟子助紂爲虐,死不足惜,此事就算鬧到哪裡,我也絕不理虧!
倒是你們兩個,是非不分,還想繼續助紂爲虐,難道你們不怕太上長老責罰嗎?”東方傑厲聲喝道。
“你……”
“你……”李徽與刑堂長老聞言,不禁齊齊語塞。
東方傑所言不假,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若是他們繼續出手對付東方傑的話,那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此事一旦被太上長老知曉,他們兩個,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你什麼你?若不想被太上長老責罰,就速速離去,本少主可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本少主一定將你們的罪行,如實稟報太上長老,讓你們晚節不保!”東方傑大聲嚷道。
“此子不簡單啊,竟然知曉借勢!”見此一幕,第一峰的黃浦奇,不由拂鬚而笑,爲東方傑的聰穎,暗暗讚歎不已!
“爺爺,他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哪裡是借什麼勢了?”黃浦奇身旁的女子聞言,立刻大惑不解的問道。
“哈哈,丫頭,你畢竟年紀尚小,還看不出其中的水深水淺。
這陽傑啊,他是在借太上長老的勢。
現如今,大家都已知曉,孰是孰非,若李徽他們繼續出手的話,那就相當於是與太上長老作對了,你說,事情鬧到最後,吃虧的會是誰?”黃浦奇聞言,立刻笑着詳細的解釋道!
“呵呵,我明白了,沒想到那陽傑居然如此聰明,不但瞬間扭轉了對他不利的局勢,而且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恐怕事情鬧得越大,對他反倒越有利。”女子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美眸異常紛呈,亦是對東方傑暗暗欽佩不已。
“哈哈,孺子可教也。”黃浦奇笑着點了點頭,但很快,便面色微微一變,目露憂慮的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陽傑此子雖然聰明,可卻不懂審時度勢,要知道,如今太上長老正在閉關,他就算想借勢,也借不着了。
一旦事情真的鬧大,那他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自尋死路?
屆時,李徽與刑堂長老同時出手的情況下,他又豈能抗衡?
所以爺爺說啊,這陽傑還是太年輕了,若是換做爺爺的話,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見好就收,直接離去,別那麼咄咄逼人了。”
“恩,爺爺你所言不假,要不您出言提醒他一句,讓他見好就收?”女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聲問道!
“不,事情已經鬧得這個程度,若是爺爺出言提醒,那不是表明了立場,與門主作對?你覺得爺爺會做那樣的傻事嗎?”黃浦奇威壓,立刻毫不猶豫搖了搖頭。
“可爺爺……”女子還欲勸辨!
“音兒,什麼也別說了,爺爺知道你關心陽傑,覺得他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此子雖然聰明,但卻鋒芒畢露,不懂收斂,不像爺爺這個活了數百年的老怪,深譜進退之道,吃虧自然難免。
所以,就當今日之事,是給他一個教訓吧。”黃浦奇大手一揮,打斷了女子的話!
“爺爺,您怎麼老是這樣,只懂明哲保身呢?”女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哈哈,若非如此,爺爺豈能活到現在,做到如今的位置?音兒啊,不說爺爺說你,以後你要學的事情還多着呢。”黃浦奇聞言,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哈哈長笑着答道。
“哼……”女子跺了跺腳,但卻什麼也沒說,顯然是默認了黃浦奇的教訓。
這一刻,不單單是黃浦奇選擇明哲保身,餘下青雲門的長老弟子,亦是一個個選擇了觀望!
因爲此次事件,乃是門主與東方傑的抗衡,他們不能管,也不敢管,一旦貿然出頭,只會引火燒身。
至於最終誰勝誰負,就看兩方的本事了。
若東方傑真的能將李徽和刑堂長老打敗,其名聲定會在青雲門轟轟崛起,如日中天,日後再也無人膽敢小瞧於他!
反之,若東方傑敗了,被李徽他們擒拿,那東方傑也註定就此隕落,再無與門主爭鋒的資格。
東方傑與門主之爭,看似正與邪的較量,但實際上,卻是新老勢力更迭的跡象和徵兆。
大家都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當然只會選擇束手旁觀,而不會真正的去插手。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東方傑自然也心知肚明,所以,他纔會咄咄逼人,誓不退縮!
因爲他知道,一旦今日自己選擇了退縮,那從此以後,他在青雲門將再也擡不起頭!
別說是打入核心內部,藉助青雲門的勢力尋找摩柯之魂了,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因此,他索性囂張一次,以期藉助今日之事,將名氣徹底揚起來。
一旦他能在此次與門主的抗衡中,大獲全勝,那日後,就再也不怕任何小人的陰謀伎倆,也能令得他的計劃,更快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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