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等人剛到京城沒多久,孫仲壽等人就前來見他了,他們比袁承志等人早到五天。百忙之中崇禎接見了幾人,禮賢下士,幾人重新歸於朝廷。
“孫叔叔,你們果然在京城!你們已經回到朝廷裡了嗎?”袁承志問道。
“是,承志,你不會怪我們吧!”孫仲壽道。
“不會不會,這樣也好!”袁承志道
“我們也只早到了五天,前日陛下接見了我們,如今也已經官復原職了!本來應該出去就任的,可你沒到所以暫時在這裡等你!”孫仲壽道。
“可見到我師傅?”袁承志道。
“沒有,聽聖上的意思大將軍似乎不在京城!”朱安國道,重新迴歸朝廷自然以大將軍稱呼李清。
“承志,陛下想見你一面,當面致歉!”孫仲壽道。
“是啊,陛下讓我們以見到你就帶你去見他!還給了我們一塊腰牌進出皇宮!”朱安國道。
“這、可以不去嗎?”袁承志道。
“承志,還是去見見吧,陛下真是一個好皇帝!當年真是受人矇蔽,才錯殺袁公的。他現在很是後悔的!”倪浩道。
“以前總聽說陛下昏庸,可是當我們真見到陛下,他是真的勤勉愛民的好皇帝!他還未到中年就已經差不多滿頭白髮了!平時吃得也樸素,宮裡更是很久沒添置新衣裳了!皇袍顏色都褪了不少,看得人心裡難受啊!”孫仲壽道。
“唉!據說陛下這幾天又沒休息,一直忙於處理政務!承志啊,你不知道那幫貪官到底貪了多少,加起來比國庫的銀兩還要多!居然還有人通敵賣國的,簡直是畜生!”倪浩道。
“當年進饞言陷害你爹的那些人,已經都推出午門斬首了!袁公也可以瞑目了!”孫仲壽道。
“真的?”袁承志心軟了。
“是啊,你去見見陛下吧!”朱安國道。
袁承志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於是袁承志一人隨着衆人便進宮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行禮。進宮之前孫仲壽已經教過袁承志禮儀了,雖然袁承志心了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跪了,怎麼也要給幾位叔叔面子的。
“平身,你就是袁承志?袁崇煥的兒子?”崇禎問道。
衆人起身。袁承志回道:“是!”他看了看崇禎,的確和幾位叔叔描述的一樣,桌上還有像小山一樣高的奏摺,旁邊還有沒有動過的午膳,現在早就過了午飯的時間近一個時辰了,而且只是一碗普通的面,看上去已經糊了,袁承志心中怨氣消了大半。
“嗯,和你父親長得真像!當日朕錯信皇太極那廝的奸細的挑撥,誤殺你父親,心中實是愧疚啊!在這朕要向你道歉啊!是朕的錯啊!”崇禎道。
袁承志眼眶紅潤,想到父親在此聽到這番話一定很欣慰。
“陛下,那都是那些奸臣和皇太極的錯!實在不能怪陛下,這些人自己沒什麼本事,卻嫉妒袁公受陛下重用,通敵賣國,這才導致袁公含恨而終!如今奸臣和皇太極雖死,但韃子還在,這仇一定要好好和他們算算,臣請纓上戰場殺敵!爲袁公討公道!”孫仲壽上前下拜。袁承志也下拜,心中怨氣全都轉給了韃子,對崇禎再無怨恨。
“愛卿都起來吧,如今還不是時候,國師曾言大明現在的戰力不足與韃子一戰!貿然開戰必敗無疑。所以朕現在只能以火炮守之,新兵訓練也已經開始。”崇禎道。
“大將軍說的?”孫仲壽道。
“不錯,正是國師所言。朕託大,叫你一聲承志如何?”崇禎對袁承志說道。
“陛下想怎麼叫都可以!”袁承志道。衆人聊了許多,袁承志心中對這個皇帝很是敬佩。想到穆人清還在闖王那裡,心中很是爲難。
“承志啊,你師傅,現在在哪裡?”崇禎問道。
“師傅說要回終南山祭拜幾位師伯,如今也不知道在哪裡,陛下也不知道嗎?”袁承志反問道
“說實話,國師只是派人指點於我,還未能與之一會,甚是遺憾!聽說國師學究天人,之前國師算出皇太極命不久矣,如今已然應驗了。也正是如此,朕才能夠乘機整頓吏治!現在想來都是託國師得福!”崇禎道。
“師傅確實厲害,他命我們刺殺那三個漢奸,最後全身而退多虧了師傅的謀劃!”袁承志道。
“這件事,我也收到消息了,想不到是國師命你去做的,當真英雄出少年啊!”崇禎讚揚道。
“這是草民該做之事!”袁承志道。
“你現在是先鋒官,可不是什麼草民了!”崇禎道。
“是、微、微臣!”袁承志自稱道。
“最近雖然抄了不少貪官的家,但賑濟災民和軍費實在開支有點大!那也是國庫的錢,朕不能亂用。承志啊,這事你們做得好!等會兒去內庫挑幾件喜歡的拿走當是獎勵吧!”崇禎道。
“微臣不用獎賞的!”袁承志道。
“有功賞,有過罰!東西是一定要賞的,不要推辭。只是之前朕的寶貝幾乎全換成銀子來支撐國庫,沒剩下多少了,希望你不要嫌棄!”崇禎道。
“那好吧,謝陛下!”袁承志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讓人領你們去挑,朕還有很多奏摺要批呢!”崇禎道。
宦官帶着袁承志等人到了內庫一看,真的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少得可憐,珠寶什麼的基本都是普通貨色,可能也就一些字畫看上去稍微值錢點。袁承志心中同情崇禎,想不到堂堂皇帝居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隨便拿了幾幅便離開了。
“想不到陛下這麼勤勉,可爲什麼天下還會這麼亂呢?”袁承志問道。
“還不是那幫貪官害的,欺上瞞下,貪污腐敗,通敵賣國,他們真是該死!”朱安國道。
“就是,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只是砍頭遊街真是便宜了他們!”倪浩道。
“承志,你另一個師傅似乎在李闖軍中,還是讓他離開吧!陛下下旨招安李闖,不要在內鬥便宜了韃子,誰知那廝不從!依舊攻城掠寨,聽說他手下早就不安分了,據說還有人見到他手下強搶民女,他也當作沒看到!”孫仲壽道。
“不會吧,我見過闖王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啊!”袁承志道。
“人是會變的,聽陛下提起過,國師說李闖剛開始是爲了自己能吃飽飯,不被餓死才造反的。可是他畢竟是泥腿子出身,比不得太祖皇帝,是爲了驅除蒙古人才起義的。當他嘗過權力和利益之後,便會忘記自己出身窮苦,只知道做他的皇帝夢!聽說自從你將黃金送到他那裡後,他便大肆打造別院,每天山珍海味的吃着!”孫仲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