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華山論劍雖然有許多人想要觀戰,可由於要顧忌華山派衆人,再加上李清和薛衣人的要求,能夠觀戰的也就他們的朋友罷了,其他人都被擋在華山門外。
決戰前七天,楚留香就帶着宋甜兒、李紅繡和蘇蓉蓉到了華山,胡鐵花倒是沒有來,估計是不敢見高亞男。
蘇蓉蓉道:“想不到當初功力盡失的你,這麼快就到了這地步。”
李清道:“此事還得多謝李紅袖姑娘!”
李紅繡道:“我只是告訴你那些惡人所在的地方,可沒什麼功勞,你這麼下去,你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怕是跑不了了!”
宋甜兒笑道:“你還挺厲害的麼!”
楚留香問道:“李兄與薛衣人一戰後可有打算?”
李清道:“離開!重新避世……日後怕是見不到你們了!”
衆人有些傷感,雖然和李清相處不久,亦正亦邪,可對方卻是幫助良多,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李清繼續道:“我這裡倒是不要緊,可你們四個就打算這麼下去?”
楚留香不明所以,問道:“李兄何意?”
李清笑道:“蘇蓉蓉、李紅繡和宋甜兒的婚事啊!你們四個的關係,連我都有些看不懂了!說是男女之情吧,你們似乎都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說是兄妹之義吧,感情又比那更深厚!你們到底怎麼想的?”
宋甜兒霸氣道:“你管這麼多幹什麼,看上本小姐了?”
李清笑道:“我對潑婦沒有興趣!”
“你!”
李紅繡道:“我們是家人啊,不離不棄的家人!”
蘇蓉蓉道:“是啊,我們只是家人,我們各有各的痛,也只有我們才能互相理解,互相舔着對方的傷口,只有那艘小船纔是我們的家啊!”
楚留香道:“她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啊!”
李清心道:看來四人都是幼年遭劫,導致心理有問題的人,雖然很嚴重,但不影響正常的是非觀和判斷。看來四人註定到死都是相依爲命了啊。這件事李清也幫不上忙了。古龍世界的人性格幾乎都有一些問題呢!
夜色如水,程英早早的就睡了,李清需要備戰,即便只是切磋,但也不適合行房事。
華真真因爲見到了楚留香,有些睡不着,正和遇見了正在後院中飲酒的李清,天璣等人站在旁邊伺候。
李清道:“你們這是何苦?爲何不去休息?”
天璣準確的將酒倒入李清杯中,微笑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好,我們還哪有臉跟着公子!”
另一女道:“這些日子在華山,華掌門和高姑娘研究了原隨雲的武功,給我們量身改編了一套溢氣的功法,可以聽聲辯位,我們如今聽覺和嗅覺都提升了不少。”
華真真慢慢走了過來。
李清問道:“睡不着?”
華真真輕聲回了一個“嗯”字。
李清道:“那陪我喝一杯吧!”
華真真坐了下來,天璣摸索着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放在她面前,給她倒了一杯。
華真真慢慢喝了下去,良久開口問道:“太師叔,怎麼才能不爲情所困呢?”
李清想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吧!”
華真真喃喃自語道:“時間嗎?我知道了,太師叔,華山論劍之後我會閉關忘情的!我先去睡了,太師叔也早點休息吧!”
“嗯,去吧!”看着華真真離去,李清默唸了一句:何必呢?
李清看着眼前四位盲女道:“除了天璣,其他三人還沒有名字吧!”
三女跪下道:“請公子賜名!”
李清站了起來走到她們身邊,從左到右依次搭在她們的肩上道:“從今往後你叫天璇!”、“你叫玉衡!”、“你叫瑤光!”李清去除了天權和開陽兩個名字,因爲這三個名字有點不適合女孩子。
三女高興齊聲道:“謝公子賜名!”
李清道:“起來吧,這幾日再想清楚,是否要和我離開,畢竟……你們懂的!”
“是!我們願意!”“請公子收留!”衆婢女有些臉紅,她們自然明白李清的意思。
李清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我先叫你們一段口訣,聽好了……”李清逐一背誦。
李清講了五遍,四人才全部記住,也算不錯了。
李清道:“你們先退下各自修習吧,順便再最後考慮一下!”五女告退。
李清回房,摟着程英慢慢睡了。雖然李清和程英一直強調,不用如此,可一連幾天,天璣等五人都是及時起牀前來伺候,程英看了很是感動。
時間過得越多,日子越加臨近,華山下就集結了許多武林人事,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前去觀戰,但還是希望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終於到了約戰之日,李清早早的坐在山上的一塊大石之上打坐,雙膝上放着一把有着陰陽雙魚雕刻的道劍,這是當年下山時師兄送給他的,比起紫薇、長生來說,或許沒有它們鋒利,對於絕世寶劍的評價來說,它只是有些鋒利罷了,可卻是對李清來說最重要的一把劍。因爲這把劍是他的根,是他懷念全真衆人的寄託,是他武道的起點。
而今天,他要用這把劍,迎戰一位可敬的對手:薛衣人。
程英道:“想不到夫君如此重視薛衣人,竟用那把劍!”
楚留香問道:“那似乎是把很平常的寶劍,沒有絲毫殺氣,它很特別嗎?”
程英道:“那把劍對夫君來說,太重要!是他曾經養育他的師兄送給他的!即便把天下間所有的財寶放在他面前與他交換,他也不會換的!”
宋甜兒道:“原來如此,那他師兄呢?怎麼從未聽他提過!”
程英神色黯淡道:“已經……不在了!”
宋甜兒道歉道:“是甜兒失言了。”
李清此時動了,他緩緩站起身子,雙眼緊閉,慢慢的劍出鞘了。似柔似輕,正是普通的全真劍法,看上去樸素無華。許多華山弟子不明所以,還覺得李清的劍法還不如自己舞得好看……
李清耳邊清風徐徐,似是低鳴,似是叮囑,往事歷歷在目:
“清兒,出劍不要那麼用力……”這是馬鈺的聲音。
“清兒,這招你使得很好!”這是丘處機的誇讚。
“小師弟,這裡劍要擡高三寸!”這是郝大通的指導。
……
華真真忽然驚道:“返璞歸真!這是返璞歸真之境!”
楚留香笑道:“想不到李兄已經到了這一步,劍招看似平淡,卻已經將劍法的精髓發揮出來了!現在的他,已經毫無破綻!”
蘇蓉蓉誇道:“李清不愧是絕世奇才!”
李紅繡也驚歎道:“此人天資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