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三天,三人才把東西交接完畢,看着空空如野的倉庫,朱停心裡空嘮嘮的,畢竟是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啊。老闆娘倒是很高興地數着銀票笑呵呵,別提有多高興了。
李清告別了朱停,繼續他的江湖遊歷。而仙君劍魔李清的樣貌也終於被江湖通道所知悉。開船離開衆人視線後,便乘着夜色都收了起來。一些小玩意也弄得幾位夫人甚是開心。
月圓之夜,今天輪到公孫綠萼陪着李清。
“糖炒栗子……”
李清聽到大街上的吆喝聲,突然想要吃一點了。“綠萼,我去買點糖炒栗子,很快回來!你先睡吧!”
公孫綠萼道:“嗯,夫君早去早回!”李清穿上衣服,尋着聲音找去。
熊姥姥就好像幽靈般忽然間就在濃霧裡出現了。她手裡提着個很大的竹籃子,用一塊很厚的棉布緊緊蓋住。
李清上前道:“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熊姥姥滿是皺紋的臉上已露出笑容:“又香又熱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錢一斤。”
李清道:“買一斤嚐嚐。先說好,如果讓我不滿意,你可要慘了……”
“我賣的糖炒栗子自然是好吃的!”熊姥姥已經認出李清了。
栗子還是熱的,果然很甜很香。
熊姥姥還站在那裡,看着李清,見李清吃了下去,臉上的笑容已變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怕。可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對方像是沒事一般一個一個的吃着。
熊姥姥心想:自己是沒下毒嗎?不對,這人絕對有問題……
一斤栗子很快就吃完了,李清笑了笑道:“味道不錯,配合着毒藥炒制,更增加了栗子的甜味呢!是不是?紅鞋子的熊姥姥!”那笑容是那麼刺眼,彷彿是在嘲笑一般。
李清早在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這老太婆藏在灰布長裙裡的一雙腳上,穿着的竟是雙色彩鮮豔的繡花紅鞋子,就好像新娘子穿的一樣。不過鞋面上繡的並不是鴛鴦,而是隻貓頭鷹。
熊姥姥道:“你!你爲什麼會沒事?”她已經有了退意,此人比傳聞中的還要邪門,自己的毒藥當然知道有多厲害。
李清看熊姥姥眼神飄向別處,不由得嘲笑道:“誰說吃了毒藥就一定會有事的?你想逃對嗎?”
“你!”
李清道:“我從一數到十,你儘管跑,被我追到,會是什麼下場,你自己想!一……”
熊姥姥一聽,立刻運氣輕功飛走了。心想:數到十?還真是玩笑,就算是以司空摘星也未必能數到十,不跟丟自己!但爲了安全起見,她足足奔了半個時辰,還找地方換了裝。
“哼!自以爲是的傢伙!還想抓我?”
“想不到熊姥姥居然的真身居然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當真令人意外呢……”街角暗處慢慢走出一個漆黑的身影,正是她以爲甩掉的李清。
“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李清回道:“我一直在你身後啊,只是你沒發現罷了,包括你換衣服的時候,不得不說你身材不錯!”李清當然沒有看她換衣服,只是騙她罷了。
“你!”
李清笑道:“我應該叫你熊姥姥,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又或者公孫蘭呢?”
公孫蘭吃驚道:“李清,你到底是誰?”
李清淡淡道:“你不是叫出我的名字了嗎?現在遊戲繼續,你逃我追!”
公孫蘭手握短劍氣道:“你真以爲我怕你不成?”
轉眼間短劍已經攻到李清胸前。可公孫蘭只覺得眼前人忽然身形一閃,一連五劍,都揮在空處。雖是招招奪命,可卻是力不從心。李清冷笑一聲,腳踏螺旋九影,如鬼魅一般繞到了公孫蘭的身後。九陰神爪死死的扣在公孫蘭天靈處。
公孫蘭想要掙脫,可卻聽到惡魔低語道:“別亂動,只要再用點力,你的頭就會被我的五指貫穿!”
公孫蘭冷靜下來道:“你到底想怎樣?”
李清只是想找個人消遣,也沒想怎麼樣。既然玩夠了那就放了吧。於是道:“其實你應該感謝你姓公孫,我有位夫人也姓公孫呢,不然你的下場……”
公孫蘭不禁想到難道自己還有親人在世不成?不對,公孫家只剩下我一個人纔對了啊!他在騙我嗎?於是開口試探道:“不知尊夫人與我有何關係?”
李清道:“我夫人先祖是唐代武官,後爲了避安史之亂,自此避世不出!和你可沒什麼關係!”
公孫蘭一聽,問道:“她在哪裡?帶我去見她!”
李清問道:“爲什麼?”
公孫蘭回道:“我祖上乃是開元盛世時的公孫大娘,據我所知,當年我先祖憑藉劍舞贏得唐玄宗賞識,於是便開口爲其胞弟求了一個小小的武職,後來安史之亂兩人失散後,他便不知去向了。若我猜的不錯,尊夫人應該就是我的族人了!”
唐朝時姓公孫的,最有名的就是公孫大娘了,其他姓公孫的武將根本沒有聽過。李清也查證過,似乎找不到相關的記載,所以一直以爲是官職太小的緣故。
從某種意義上,公孫蘭推測公孫綠萼和她的關係從時間上來講的確很合理。李清不由得想到,很多小說都是借鑑了不少其他歷史或其他小說的一小部分的設定。所以兩人同姓公孫未必沒有聯繫,也許就是代筆的那位看過《神鵰俠侶》或者其他一些因素,所以都以公孫爲姓也說不定。
李清可不想公孫綠萼和公孫蘭扯上什麼關係呢。李清於是拒絕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讓綠萼見你的!”李清鬆開了自己的手,將她推到一旁。
公孫蘭止住身子,轉了過來,笑道:“原來她叫公孫綠萼!很好聽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樣以花命名!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她?她是我的族人!”
古代人對家族很是看重,即便在現代人看來血緣已經極爲單薄,但在古代依舊是屬於家人的範疇,所以古代有“過繼”這一說。知道自己還有血緣的族人,公孫蘭自然很高興。
公孫蘭自小家人早逝,孤苦伶仃,一個人長大,早年的不幸的經歷也使得她性格扭曲,以殺人爲樂。內心對家人卻十分渴望,組建紅鞋子,甚至以姐妹相稱,從某種意義上也是爲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
李清冷冷道:“姓公孫的多了,你們之間沒有關係!”說着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