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我換吧。”
方逸這些天不間斷的做任務,就是爲了它,現在哪有不換的道理。
菩提子從表面上看就像是一顆普通的水果,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它晶瑩剔透,有無窮的靈氣在其內流轉,顯然是充滿靈性的奇珍。方逸滿意地笑了笑,用玉盒將菩提子小心翼翼地藏好,放進了道武天尊令中。
“你就是方逸?”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冷淡的聲音。
伴隨着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大廳,爲首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黑衣青年,丰神如玉,目似朗星,只是此刻他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眼神中閃爍着淡淡的寒光。
在黑衣青年的身後還跟着十幾位弟子,這些學員至少都是兵氣後期的修爲,其中的三位甚至是達到了闢光初期的境界,不過方逸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而是看向了黑衣少年背上的長劍。
這是柄漆黑的長劍,樣式古樸,不時地有小拇指粗細的雷電從劍身上冒出,噼噼啪啪作響,即使方逸現在還隔了十幾米,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劍上蘊含着的毀滅性的力量。
這是一件玄階中品的法器!
在無極宗內,能使用玄階以上法器的,只能是真傳弟子。很顯然,這黑衣青年必定就是某個真傳弟子,只是讓方逸奇怪的是,他並不認識這個青年,也不記得自己和他有什麼糾葛。
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是做什麼?
“楊先生。”
這黑衣青年先是地給灰袍中年人行了一禮,然後看向了方逸,冷冷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不錯,我是方逸,你又是誰?”方逸眯起了眼,平靜地說道。
“蔣雲龍你認識吧?”黑衣青年冷冷說道:“你如果不想他下半生在牀上渡過,最好現在就去廣場,希望還來得及。”
蔣雲龍?
方逸一愣,隨即神識如潮水般散開,以他的現在的實力,方圓十里內都在他神識的籠罩範圍,輕而易舉地就探測到了廣場上的情況,他的眼睛驟然眯起,寒光乍眼。
“逸哥!逸哥!”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踉踉蹌蹌地跑進一個青年,臉色蒼白地奔到方逸旁白,還沒站穩就跌倒在地,他的臉上還有幾處血痕,狼狽不堪,只是他卻顧不得這些,急忙對方逸說道:“逸哥,不好了!雲龍被他們抓住了!”
這個青年方逸認識,是蔣雲龍在門派內關係最好的一個人,叫葉青,也是內門弟子,與方逸也見過幾次面,其實他的年紀比蔣雲龍還要大,但現在卻叫方逸大哥,而且叫的自然無比,可見地位的高低與年齡無關,只與實力有關。
方逸眼中的光芒瞬間凝結成了一團寒冰,冰冷地讓人害怕,讓人恐懼,他扶起葉青,盯着他的眼睛,說道:“爲什麼?”
葉青微微驚懼地看着方逸的眼睛,他是兵氣後期的修爲,但在方逸面前他感覺自己渺小地像只小雞,斷斷續續地說道:“雲龍的性格你逸哥也是知道的,口無遮攔,不小心就和別人吵了起來,所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是覺得身體一輕,等到回過神時,就看見自己已在半空中,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萬師姐知道這事嗎?”他還有些恍惚,耳邊突然傳來方逸冷漠的聲音,他轉頭看去,只見方逸抓住他的手臂,衣發飄舞,直直地橫掠向廣場,快若驚鴻。
“萬師姐還不知道。”葉青大聲道。
蔣雲龍和方逸的關係在無極宗內很少有人知道,除了無極宮中的那些長老,也就只有萬雨妃等人知曉,現在蔣雲龍出了事,要是萬雨妃得到消息,就一定會趕過來,所以方逸才會有這麼一問。
“那就不要讓她知道了。”
冰冷強勁的秋風,如刀子一般呼嘯擊打在方逸的臉上,他的眼眸也越來越空洞,他沒想到他安安穩穩地做任務,竟然也有麻煩找上門來。
“你們是在找死!”
在貢獻大廳內,那黑衣青年看到方逸真的前往廣場,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對身後的人說道:“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司馬烈師兄,我們也跟上去看看熱鬧。”
“是。”身後有人恭敬地答道,快速地掠了出去。
等他們這行人全部走出大廳後,大廳裡忽然炸開了鍋。
“剛纔那是章師兄吧?真傳弟子排名第七十位的?”
“廢話,除了章師兄還能是誰!”
“那個穿黑甲的人是誰?看着很面生啊。”
“連他都不知道?他可是現在新人中的兩大怪物之一,能跟“劍公子”劍塵相抗衡的“魔公子”方逸,別看他只有兵氣初期的修爲,要是爆發起來,就是闢光初期的武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哦?還有這等人物?劍公子的名頭我倒是聽說過,他可是擁有地階法器的主,就算這方逸能媲美闢光初期的實力,但離劍塵還是差得很遠吧!就憑他也想和劍塵齊名?”
“呃,這個……反正外面都是這樣傳的,你沒看到剛纔方逸獵殺了闢光中期的巨眼灰熊了嗎?這說明他的實力看起來還不止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我倒是願意相信方逸有抗衡劍塵的實力。”
“好了,先不說這個,這次有熱鬧看了,我們也跟上去看看。”
大廳裡的弟子議論紛紛,見有熱鬧可看,他們任務也不接了,爭先恐後地往廣場上跑去。
沒多少時間,整個貢獻大廳就只剩下了灰袍中年人。
“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個怪物?一幫不知死活的小傢伙。”中年人喃喃自語,又接着忙活手裡的活,這個大廳的衛生還要他來打掃,他可沒功夫去看什麼熱鬧。
……
此時,在廣場的中央,十幾個青年圍成了一個圈,對圈子裡指指點點的,不時地還發出幾聲大笑,顯得肆無忌憚。
而在這個圈子裡,蔣雲龍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他全身的衣服上都佈滿了腳印,髒兮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起了一大片,嘴裡還不停地咳出鮮血,將地面都染紅了一大片。
在他的旁邊,巨漢牛生也是滿臉冷汗,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慘白,胸前的衣衫上佈滿了血跡,雙腿都在微微打顫,可他的神情依然充滿煞氣,他盯着人羣中的一個白衣真傳弟子,冷冷地說道:“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他在幾天就去向方逸道過謝,那次他正好遇到了蔣雲龍,兩人性格很相似,頗有點臭味相投的感覺,這幾天有事沒事就被蔣雲龍叫出來喝酒聊天,幾天下來,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還和蔣雲龍成爲了朋友。
這次之所以與其他人發生衝突,實在是一個意外,剛纔他們倆在廣場上閒逛聊天,因爲蔣雲龍心直口快,說了句“以前覺得真傳弟子有多了不起,可自從遇到小逸後,才發現他們其實也不過如此”
這是他私下裡發發牢騷的話,要是沒人聽到的話也沒什麼,可偏偏好巧不巧,這句話正好被路過的一位內門弟子聽到了,這位內門弟子又將這話傳給了自己的老大,也就是人羣中這位白衣真傳弟子。
這真傳弟子叫順無際,闢光後期修爲,排名第一百零五位,在真傳弟子中算是墊底的,可爲人很高傲,尤其是對那些內門弟子,他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現在聽到蔣雲龍竟然說出這樣鄙視他們真傳弟子的話,他當時就怒了,趕到廣場將蔣雲龍和牛生兩人堵住了。
幾人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牛生雖然天生神力,又擁有堪比方逸的肉身,但畢竟只有闢光初期的修爲,與順無際這個在無極宗混了七八年的老弟子還是相差了很多,蔣雲龍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打趴下,所以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可順無際並沒有就此放過蔣雲龍兩人,還叫他們把他們口中的那個“小逸”去叫來,否則他就廢了蔣雲龍的氣海,讓他下輩子都做個無用的廢人。
其實,順無際是聽過方逸名頭的,不過那天他正好不在宗內,沒有親眼見到新人考覈的場面,所以他覺得傳言太過誇大,根本就是名不副實,劍塵擁有地階法器,他是不敢惹的,但對方逸他卻沒什麼顧忌。
就算方逸擁有匹敵闢光初期的實力又如何?與他這個闢光後期的武者比起來,相差太大。
“現在的新人就不知道踏踏實實的修煉,我要讓他們知道,在這裡,我們真傳弟子說了算!”
順無際得意地想着,聽到牛生的話他笑了起來,偏過頭,將耳朵靠近牛生,疑惑地說道:“你說什麼?大聲點說,我沒聽到。”
四周的弟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牛生也憨憨地笑了起來,眼神卻充滿血腥之氣,他沒有再去理會順無際,而是看向了人羣中的一個青年,緩緩說道:“這件事本來與你們無關,你們也想要來插手?”
這個青年赫然就是劍塵,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淡淡說道:“我們只是路過。”
他這段時間已經招攬了不少弟子,此時站在身後的就有十幾人,其中就有當天在廣場上聯手對付他的兩兄弟和那個手持長幡的黃袍青年,這兩兄弟雖然都只有半步闢光鏡的修爲,但精通合擊之術,同時出手的話,倒也能抗衡普通的闢光初期武者,實力不可小看。